“啊！我的！”戚煙哀嚎一聲，“哥，你能不能選個好時間段說話，知不知道晚上我們就隻有這一個……等等，你說啥，你要給我找嫂子了？哪家的姑娘啊？”

“是誰？”

郝大娘這會已經反應過來了，了手，將鍋裏的菜放到一旁，定定盯著自己的兒子，一貫帶笑的臉一臉嚴肅。

自己的兒子自己清楚，沉聲道：“你想好了再說。”

“娘，你們這是怎麽了？”戚煙看著兩人這麽嚴肅的樣子，忍不住渾一個哆嗦，上一次還這麽嚴肅，好像是爹去世的時候吧。

哥到底幹了啥啊？

戚煙正在好奇中，就聽見自家哥哥沉聲道：“餘音。”

“啥？”戚煙“蹭”地一聲站起來，“不會吧？哥，你確定？你不是在開玩笑？”

雖然娘親是有說過餘音什麽的，但是……但是這兩個人本就是風馬牛不相及啊！餘音一個過親的，再怎麽好，哪裏和自己哥哥合適了？而且餘音好像本就不像親吧？

“你確定？”郝大娘又繃著臉問了一句。

戚煙看著自家娘親這個樣子就發怵，可大哥卻眼睛都不眨一下，肯定地回答道：“我確定，就是了，還請娘多多費心，聯係人上門提親。”

“哥！”戚煙忍不住了一句，但是哥隻是看了一眼。

就在戚煙以為一場家庭戰場會發的時候，娘幽幽道：“行吧，我明日就去找人。”

誰也確實喜歡小姑娘呢，當然，更重要的是，知道自己拗不過自己兒子，以自己兒子的子，能這麽說，那就是真的確定了。

晚飯吃得極為沉默，唯一的菜由於鹹得齁人，為無人問津之。

戚煙食不知味的吃完，幫娘親洗完碗，就立馬湊到自家大哥麵前，“哥，你認真的？”

戚遠睨了一眼。

戚煙瞬間懂了，卻不得不潑冷水道：“可是我覺得，餘音不會答應你哦。”

戚遠皺了皺眉，“為什麽？”

戚煙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但是和餘音的接多了，也知道是那種有想法的人，自家這麽貿貿然去提親，肯定會被拒絕的。

果不其然，第二天人剛剛上門，不到一盞茶的時間，就被請了出來。

“郝大娘啊，不是我不做這個，這……這位姑娘本沒有這個意思啊，說話倒是客客氣氣十分有禮，可是一聽我是來說的，直接就讓丫鬟把我請出來了……”李仁是這一帶遠近有名的人，還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事呢。

一郡之守要娶個和離婦就算了，偏生這個婦人還不願意！這可真是讓長見識了。

郝大娘微微皺眉：“是我們沒有考慮周到，麻煩仁了，這是我家給的吃酒錢，你啊，拿去買點酒喝。”

李仁擺擺手，“沒事沒事，你們啊，再私底下通通？戚遠如今職不小了，以後定然是會平步青雲的，找這麽一個……”

“李大娘這話說得我就不聽了，什麽這麽一個，人家餘音的份，說不準還是我哥高攀了。”

“戚煙！回你自己房間去。”郝大娘斥責了一句，轉過對李仁道：“小姑娘口無遮攔，仁不要放在心上。”

說著，又將錢袋子塞進了李仁手裏。李仁也覺得自己剛剛那話說得過了些，訕訕一笑，拿著錢袋子走了。

“娘，我又沒有說錯。”

戚煙覺得很矛盾，一方麵，自己也覺得餘音過親和哥哥不相配，可是另一方麵，覺得人那樣說話很難聽，嫁過人又怎麽了？男人都可以三妻四妾，人不就是第一次嫁錯了人麽，為什麽不能再嫁？

再說了，餘音那麽好一個姑娘。

“你啊……”郝大娘戚煙的頭，搖搖頭：“你說的是沒錯，可是你想過沒有，你當真人那麽說，是很不禮貌的行為……”

戚煙被郝大娘說的腦子疼，跑出去去了隔壁。

餘音也是腦子蒙蒙的，戚遠什麽意思？腦子沒病吧？

小迷在一旁激又歎氣，“小姐，你幹嘛將人請出去吧？奴婢覺得戚遠公子好的，要是……”

“別說了！正因為他好，更不能去耽誤別人。”餘音心煩意地打斷小迷的話，“外麵好像有敲門的聲音，你去看看。”

小迷走了出去，沒一會兒就領著戚煙走了進來。

“阿煙，你怎麽來了？”餘音有些尷尬地道，這前腳人才走，後腳戚煙就上門，是要鬧什麽。

戚煙也察覺到了自己行為的不妥，但向來是個憋不住話的子，心中實在是好奇。

“餘音，那個，你為什麽拒絕了大哥啊？”

餘音腦子“嗡嗡嗡”的一片，所以剛剛真的是戚遠來提親了嗎？還以為自己是在做夢呢！

“這個，這個……阿煙，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妁之言，不是我能決定的。”餘音苦笑一聲，“更何況，以我的份，哪裏配得上戚大哥？”

想，那般偉岸可靠的人，未來定是坦途，娶了，還不知道會有多麻煩呢。

餘音忽然察覺到，其實心中，不是沒有漣漪的。

意識到這樣的況，餘音當機立斷，在送走戚煙之後，和小迷一起去了容府小住。

容大夫人病了，正好也可以就近照顧。

“水水，怎麽了？”

餘音回過神，將湯藥喂給容大夫人，不好意思道：“對不起，伯母，我又走神了。”

“有什麽心事，可以說給我聽聽。”容大夫人並沒有生氣，十分和藹地笑道。

餘音搖了搖頭。

給容大夫人喂完藥，等容大夫人睡著了，打算帶著綿綿出去玩，但是綿綿卻不願意，要守著自家娘親。

餘音一下子空了下來，一個人回了院子，怔怔出神。

牆邊傳來細碎的響聲，餘音並沒有注意，等到發現有人靠近的時候，已經晚了。

“為什麽躲著我？”

“戚遠？”還以為是賊人的餘音自己都沒有發現自己長長鬆了一口氣，心中安定下來，“你……你幹什麽翻院子？”

搞了半天，餘音隻出幾個字。

這個人出現在自己麵前是那麽令人措手不及，腦子裏更了。

戚遠往前麵走了幾步，餘音急忙後退。

想著自己可能嚇到了，戚遠懊惱地停下腳步，再次問道：“你為什麽躲著我？”

“我沒有，容大夫人病了，我作為……”剩下的話，在對上戚遠的目時，說不下去了，餘音閉了閉眼，破罐子破摔，“戚大人，你應該比我明白，我們並不合適，所以，沒必要浪費彼此時間。”

戚遠心中一痛，他有些生氣，可是一想到餘音的過往，那種生氣就變了心疼和難過。

他恨不得衝到過去，將那個千行的家夥痛毆一頓，也恨自己為什麽沒有早點遇上餘音，這樣好純粹的一個人，值得更好的。

“誰說不合適？男未婚未嫁，礙著誰了？餘音，我是認真的，你給我一個機會，試試看，行嗎？”

戚遠著，希能夠明白自己的心意，卻見痛苦的蹙眉。

“餘音？”他著急得想要上前，卻又擔心又嚇到不敢上前，“你別多想，是我孟浪了，你要是真的不願意……”

他忽然覺得心揪著了一樣痛。

第一次發現自己喜歡上一個人，第一次這麽在意一個人，希能夠將捧在手心，護一生不任何霜雪，真讓他放棄，他做不到。

餘音又何嚐不心痛呢？眼前這個人說話的模樣，和當年那個年的模樣重疊起來，隻讓覺得命運真是會跟開玩笑。

多麽相似的話語啊，可是那個人終究是沒有做到他的承諾，甚至從一開始就是欺騙。

“戚大人，餘音之有愧。”餘音匆匆行了一禮，轉過踉踉蹌蹌就要離開。

戚遠卻不知道為什麽，氣上心頭，忍不住道：“你是還記著千行嗎？還是擔心我為千行一樣不負責任的人？還是擔心我會介懷你的……”

“啪！”

餘音被燙了手一樣收回自己的掌，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戚大人，人傷疤不是個君子所為，我……你……”

“你別哭啊，我錯了，我錯了。”

戚遠看著麵前子落下的大顆大顆的淚滴，頓時慌了。

他顧不得什麽冒犯不冒犯，急忙將人抱在了懷裏，輕小心地為將眼淚拭去，哄道：“是我的錯，不要哭了，打我就行，罵我也行……”

餘音哭得更兇了。

為什麽，這個人為什麽能這麽好呢？

明明是沒有控製住自己的脾氣，明明是配不上他。

想著想要離開，可是戚遠抱得的，勒得肩膀疼。

“戚遠，你明知道，我不是什麽餘音，我是罪臣之婦餘淼淼，你娶了我，這輩子就毀了嗚嗚嗚……”

餘音想，也不是什麽好人，這溫暖讓沉迷，有些舍不得放開了。忽然想起千千的話，有一種不管不顧直接讓千千賜婚的衝，可是轉眼間，這些想法都被現實擊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