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棠溪拿著柴火的手微微一頓，抬頭看著張氏，痛苦地捂了捂額頭，半真半假地說道：“想不起來了。恍惚間記得被人賣了，還被人敲了一下腦袋，醒來就在這裏了。”

張氏愣了一下。

雖然柳棠溪已經來了幾日了，可親前張氏忙著給衛寒舟娶妻沒時間跟柳棠溪說話。而柳棠溪親後又幾乎沒出過房門，所以兩個人還是第一次正式說話。

隻覺得柳棠溪似乎跟剛來那日不太一樣了，卻沒想到竟然失憶了。

想到親那日晚上柳棠溪突然暈倒，張氏抿了抿。再看柳棠溪細的臉龐以及額頭上醒目的傷疤，眼底流出來同之。

“忘了就忘了吧，想必也不是什麽好事兒。咱們家雖然窮，但爹娘都是和善人，三弟又是個秀才，前程大好，你好日子還在後頭呢。”張氏說。

柳棠溪點頭應道：“嗯，多謝大嫂寬，我也激爹娘收留，激……相……相公。”

相公這兩個字雖然尋常，可柳棠溪說出來時總覺得拗口。

張氏笑了笑，沒再說這事兒。

過了一會兒，張氏掀開鍋蓋看了一眼，說：“三弟妹，不用添柴了，菜快燉好了，你去書房三弟吃飯吧。”

“……好。”

柳棠溪表麵上應了，心卻有些沉重。跟去衛寒舟吃飯相比，寧願在廚房打雜幹活兒。

那個相公，雖然此時不過是個秀才，可那一雙眼睛卻淩厲地嚇人。每每看向時，都讓覺得對方仿佛把整個人都看了。

放下手中的柴火，柳棠溪慢騰騰地走了出去。剛走到院子裏，就看到周氏大著肚子在一旁喂豬。

不知為何，看到這一幕，柳棠溪心底的忐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