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了。”

說到這裏，周氏想起來柳棠溪的份，知道衛老三和李氏嚴他們在外頭泄此事，但如今卻不得不再提起來。

周氏小聲說：“還有，三嬸兒可是侯府的姑娘，看那來送山楂的管事小廝就穿得比縣城的掌櫃的還麵，不知家業得有多大。從前最喜歡扶搖了，也不知能不能給扶搖找個……”

衛二虎正暢想著未來，聽到媳婦兒說這話，立馬反駁：“你可別存著這樣的想法，在爹娘麵前不能提，要是被爹知道了，定會生氣。”

周氏臉上的表訕訕地，說：“我這不就是提了一麽，我也不是真的想讓扶搖找個家世那麽好的。太好了，就是咱們高攀，到時候吃苦的還是扶搖。我就是希能嫁得好，過得好。聽說侯爺比咱們這裏的知府大人兒還大，也不知道得有多大啊……”

對他們來說，縣令就已經很大了，知府更是他們沒法想象，莫說更厲害的侯爺。

“我也不知道，從前隻在戲文裏聽說過。”衛二虎道。

說著說著，二人又提起來去京城找個什麽活兒，每個月能有多工錢之類的事。

二人說到很晚才睡著。

衛老三和李氏二人跟兒孫們不同，他倆有些沉默。

能去京城見兒子，能見識一下傳說中的京城，他們二人自然是高興的。

但，年紀大了，他們對故土很是眷。雖然想見三兒子，但也不舍得離開生活了一輩子的地方。縱然這裏沒多關係好的親朋好友，但，故土難離。

“哎，半年多沒見，我倒是想老三了，也不知他跟兒媳在京城過得怎麽樣。”李氏先開口了。

衛老三說：“他是朝廷命，老三媳婦兒又是侯府的姑娘，他倆過得肯定不差。”

“這倒是，哎。”

衛老三也歎了一口氣。

“他爹，咱們真的要離開家去京城嗎？”

衛老三問：“你想去嗎？”

“我不知道，想去又不想去。”李氏說，說完，又轉頭問衛老三，“老頭子，你想去嗎？”

衛老三沉默了很久，說：“你看見了嗎，兒子們都想去。”

回想起剛剛兒子們的表，李氏說：“看見了。”

“伯生也想去。”衛老三道。

“嗯。”

“睡吧，這事兒再想想。”

“哎，好。”

第二日一早，衛大牛和衛二虎看著彼此臉上的黑眼圈，都笑了。

隨後，他們坐著隔壁村的板車，帶著伯生一起去了縣城。

接下來兩日，衛老三緒都不太高，提也沒提去京城的事。

三日後，衛老三終於再次提起來。

“大牛，二虎，你們想得咋樣了？”

衛大牛和衛二虎對視了一眼。他們二人在一幹活兒，沒聊這事兒。

“爹，不管咱們去不去，兒子想讓伯生跟他三叔去京城讀書。”衛大牛說出來自己最想要堅持的一件事。

衛老三點了點頭，看向了衛二虎。

沒等衛二虎回答，衛老三就從他的臉上讀出來他的想法。

“老二也想去吧？”

衛二虎了頭，笑著說：“我想讓扶搖嫁個好人家，也想讓仲行找個好先生。聽說城裏人三歲就啟蒙了，咱們這裏沒有教這麽小的孩子的先生，想必京城能有。”

說完，見衛老三沒說話，衛二虎道：“爹，村裏人的態度您也看到了，從前咱們分家的時候，他們覺得咱們窮，就可了勁兒欺負咱們，幫著大伯他們。如今見三弟當了，一個個的又來結咱們了。我很是看不慣他們那副德行。還有，不僅村裏人，連鎮上、縣城的人都來，煩不勝煩。”

衛老三難得沒批評兒子。

他沉默了一會兒，說：“嗯。”

“爹，您的意思是啥？”衛二虎問。

問完，他看向了李氏。

李氏也看向了衛老三。

衛老三頓了頓，說：“那就去吧。”

聽到這話，屋的眾人互相看了看，臉上都出來放鬆的笑容。

“不過，就算是去，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既然要離開，家裏這邊都要收拾妥當了。京城不比別，住的、吃的、用的都不便宜。我想著，咱們把家裏之前的東西都賣掉，地賣掉，蘋果樹、山楂樹也都賣掉。”

聽到這話，大家都愣住了。

衛二虎問：“爹，不用都賣了吧？”

衛老三卻道：“還是賣了吧，決定走了，咱們就不回來了。村裏也沒人可信，到時候咱們在京城，他們到底賣了多錢，也沒人告訴咱們。倒不如全部賣掉，還能多湊一些錢。咱們家的蘋果和山楂味道特別，想必能賣不錢，伯生一會兒就給你三叔寫信，問問他賣多銀錢合適。”

“那……那……咱們家就沒了。”衛大牛說。

“樹挪死，人挪活，在哪都一樣。既然決定去京城，就別想著混不好再回來。想去，就抱著一定要混下去的決心。伯生仲行要讀書，扶搖舒蘭要嫁人，這些都要銀子，去京城，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

衛大牛衛二虎還有張氏李氏聽到衛老三這些話，全都沉默了。

他們是真沒想那麽遠，也沒他爹這種破釜沉舟的勇氣。

“也別喪氣，老三在京城，伯生仲行好好讀書，咱們苦個幾年就行了。”衛老三道。

聽到這話，伯生連忙站了起來。

“爺爺，我一定好好讀書，像三叔一樣，不辜負家裏的期。”

仲行坐在周氏懷裏，傻傻地看著伯生，笑著朝著他招手：“哥哥，哥哥。”

扶搖連忙朝著仲行說：“噓！”

仲行看向了扶搖，抓住了的手。

“坐下吧。等到了京城，誰也別指，最好的法子就是指自己。不要麻煩老三，孩子們讀書的事是他應該幫的忙，束脩也該他出，畢竟當年他也過你們的恩惠。至於其他，盡量麻煩。他當不容易，咱們別拖累他。更不能麻煩老三媳婦兒。老三媳婦兒是侯府的姑娘，出好，但那是自己的機緣。家世這麽好，當初沒在娘家找來時拋棄老三，那就是對咱們的恩，老三場上不得得仰仗侯府，咱們更不能麻煩老三媳婦兒。這一點都記住了。”

柳棠溪出侯府，衛寒舟也是做的。

即便是普通老百姓也能想到，他們同在場，定會互相幫助。

而侯府的爵位高到嚇人，想必也是衛寒舟這個沒什麽家世的仰仗侯府。

“是，爹。”衛大牛等人連忙應下。

衛老三想，既然兒孫們想去，那就一起去。他得在一旁看著點兒，不能讓幾個兒子壞了老三的前程。

而且，他也希幾個孫子都能在科舉上有一番作為，也希能識字，會繡花的孫嫁得好。

此時，柳棠溪在家裏搗鼓糖葫蘆。

自從那日做了糯米的之後，柳棠溪又研究了新的做法。比如，往裏麵放綠豆沙、紅豆沙、核桃仁等等，每隔幾天就跟程嬤嬤陳婆子等人研究哪個更好吃。

至於去賣的事，已經漸漸被忘了。

雖然糖葫蘆好吃，但程嬤嬤等人現在看到糖葫蘆就覺得裏泛酸水。

折磨完這幾個人，柳棠溪又開始折磨衛寒舟，強迫衛寒舟每晚都要吃一串糖葫蘆，並且評價味道。

衛寒舟每次都是“好吃”“好”，除此之外，什麽別的答案都沒有。

這日，柳棠溪又做了新的口味，用金桔做的，正想拿給衛寒舟吃，衛寒舟從懷裏拿出來一封信。

“爹來信了。”

這句話一出，柳棠溪立馬忘了讓衛寒舟嚐糖葫蘆的事，激地問：“爹怎麽說的，要來嗎？”

“嗯，爹說過了年就來。”

柳棠溪興地跳了起來，抓著衛寒舟的手，說：“太好了，我把家裏收拾一下，再把幾個宅子收拾收拾，問問爹他們想住哪裏。”^o^思^o^兔^o^網^o^文^o^檔^o^共^o^^o^與^o^在^o^線^o^閱^o^讀^o^

衛寒舟把信遞給了柳棠溪，說：“暫且不用麻煩，此事等爹他們來了再說。”

“也好。”說著，柳棠溪接過來信，打開看了看。

見衛老三詢問衛寒舟蘋果樹和山楂樹要賣多錢，道：“相公，你跟爹說，肯定要賣得貴一點！”

“嗯。”衛寒舟點頭應下。

這些樹的價值他心中清楚，定不會當普通的樹去賣。而他們家果子好吃，來買的人也不會給太低的價格。

“賣多我也不知道，相公你自己想吧。”柳棠溪又說。

“好。”

“吃飯吧。”

“嗯。”柳棠溪太開心了，已經忘了折磨衛寒舟的事兒。

衛寒舟看了一眼程嬤嬤手中的糖葫蘆，看了一眼程嬤嬤。

程嬤嬤也吃了很多糖葫蘆，又豈會不明白。

見自家夫人正開心地跟姑爺說著別的事，便悄悄把糖葫蘆拿走了。

柳棠溪確實沒功夫想這些事兒了，一想到李氏扶搖他們要來了，心中就異常歡喜，恨不得立馬就能見到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