舟又時不時給夾菜,也難得多吃了幾口。
飯後,大家又聚在一起說起話來。
有了衛寒舟在,大家又都休息好了,話也就漸漸多了起來。
衛老三把這一年來家裏發生的事細細跟衛寒舟說了說。
說完之後,又重點提了最近發生的事。
比如衛老大和衛老四家都有意想要來京城投靠衛寒舟,但被他們拒絕的事。
“老三,你考中狀元不容易,可千萬別被他們牽連到了。你四叔就不是個讀書的料子,你不必理會他。你大伯家的你大侄子,還不如你四叔。你四叔雖讀書不行,至不搞事,你這個大侄子就沒幹過啥正事兒。”
柳棠溪心想,這些人在衛寒舟麵前就不夠看的。
雖然不知道衛寒舟在外麵做什麽,但能察覺到,最近朝堂上的渾水肯定與他有關。
因為,衛寒舟每次跟去鋪子裏都會去對麵的茶館,而那個茶館,曾見過謹王世子和福平郡主從裏麵出來。
除此之外,衛寒舟在京郊的宅子裏時也沒曾悄悄去過隔壁的謹王府。
“爹放心,兒子明白。”衛寒舟道。
衛老三點頭:“嗯,你心裏有數就好。”
說完這些,自然就要提起來最重要的事。
“不知道京城租房子的話每個月要多銀錢?房價又是多?良田多錢一畝?”
聽到這話,柳棠溪心中有數了,看來,衛寒舟之前說得沒錯,衛老三這是想搬出去。而且,毫沒有想要占他們便宜的意思。
想到一家人不能住在一起,柳棠溪心裏不得勁兒的。
“爹,這宅子也不算小,不如大家住在一起?”柳棠溪提議。
衛老三笑著道:“不必了,來之前我們就商議過了,你們這宅子是皇上賞賜的,這附近也都是做的。我跟你們兄嫂平日裏還要去上工或者種地,跟你們住在一不太方便。”
他們來京城是打算長久生存下去的,肯定要有謀生的手段,不能日日待在家中等著三兒子養著。
他們都不是讀書人,謀生的手段都是出些勞力,這就與附近的氛圍格格不了。
不說三兒子的同僚會嘲笑三兒子,就是他們自己也會覺得不自在。
“爹,我在京城還有幾宅子,兄嫂們若是覺得,可以住在我那幾宅子裏。那幾宅子比這裏大一些。您跟娘就隨我們住在一起。”柳棠溪又道。
這次柳棠溪又被李氏拒絕了:“不了,你嫂子們也得去做工賺錢,家裏沒人看孩子可不行,我得看著仲行他們。”
柳棠溪微微蹙眉,心想,這也是問題。
剛想再說什麽,衛寒舟看了一眼,暗示不必再說。
柳棠溪隻好暫時閉了。
“爹,家裏如今有多銀子?”衛寒舟問。
衛老三說:“家裏這一年攢了不錢,再加上此次賣地賣樹,還有你們倆過年過節給的,差不多有兩百兩。”
柳棠溪一聽攢了這麽多錢,頓時放心了,這些錢,在京城買宅子也夠了。
其實,農家賺錢沒那麽容易,像衛老三家幾個年人一起賺錢,省吃儉用,衛老三子還累垮了,那麽多年才攢了二十兩。如今能攢這麽多,也是因為柳棠溪的金手指,以及衛寒舟高中。
衛寒舟琢磨了一下,說:“這些銀錢夠了,京城的宅子也沒那麽貴,在雲霞街可以買兩個小院子。”
一聽這話,衛老三等人臉上都流出來放鬆的神。
京城的房價沒那麽高就好。
“不過,京郊的宅子更便宜一些,這些銀錢可以在京郊買個跟老家差不多大的宅子,還能再在宅子附近買幾畝地。”
這話說到了衛老三的心坎兒裏,衛老三頓時眼前一亮,覺得這個主意比剛剛的那個要好多了。
說到底,種地才是他的老本行,他對這個有信心,有了地,就像是有了,有了希。
而且,他們本也窮,京城又豪富,他們住在這裏跟了什麽不屬於他們的地方一樣,渾不自在。
“最好離京城近一些,大哥二哥走上一兩刻鍾就能來京城,去上工也方便。”衛寒舟又道。
衛大牛和衛二虎臉也鬆快了一些。
不用租房子,還能去找到上工的地方,家裏就能攢下來錢了。
“娘和嫂嫂們在院子裏或者地裏種一些青菜。鄉下青菜不值錢,但在城裏卻能賣個好價錢。刺繡可以繼續做,京城買的人更多。”
李氏和張氏周氏等人也瞬間覺得自己有了奔頭。
柳棠溪能明顯覺到,大家都放鬆下來了。
這都要歸功於衛寒舟。
衛寒舟果然了解家裏人,而且知道從家裏人最關心的事手解決問題。這倒是比剛剛的主意好多了。
住和生計問題是頭等大事兒,這些解決了,也就能安穩下來了,不過,還有更重要的事。
“這些倒是不是最急的,伯生的事你也要上心,先給他找個好先生。”衛老三說。
他之所以答應來京城,就是為了家裏兒孫的前程。
隨著三兒子高中狀元,家裏的門楣顯然提高了不。若是孫子能考中秀才或者舉人,他們家就算真的能改換門楣了。
衛寒舟道:“爹放心,兒子已經給伯生找好了先生,那位先生是舉人,頗有些學問,隻是時運不濟,家中所累,不能繼續考。等伯生休息幾日,兒子下次休沐時就帶著他過去。仲行年紀還小,等明年兒子再找人給他啟蒙。”
一聽是舉人,衛老三和衛大牛的眼神激起來。
伯生也站了起來,朝著衛寒舟道謝。
衛二虎和周氏聽到自己兒子的事也安排好了,心裏也很舒坦。
衛寒舟能順利考中狀元,全都是靠著爹娘和兄嫂這麽多年的供養,他肯定不會忘記任何一個侄子。
“還有扶搖和舒蘭。”說到這裏,衛寒舟頓了頓,看向了柳棠溪。
扶搖和舒蘭?
大家都疑地看了看衛寒舟,又順著他的目看向了柳棠溪。
這事兒是柳棠溪跟衛寒舟商量好的。
衛寒舟沒提,是柳棠溪自己做出來的決定。
瞧著眾人的目,柳棠溪看了一眼扶搖和舒蘭,笑著說:“我們侯府有個族學,專門教姑娘家的,琴棋書畫都有,收的是柳家還有親戚家姑娘。如今裏麵有六七個小姑娘。前些日子我回娘家跟我母親說了說,讓扶搖和舒蘭也去裏麵跟著學學。”
聽到這話,眾人臉上全都流出來錯愕的神,許久都沒講話。
他們雖然聽說大戶人家裏的姑娘家也能讀書,但卻沒想過自家姑娘也能有這樣的機會。
扶搖則是第一個就反應過來了,激地跑到柳棠溪麵前,問:“三嬸兒,我真的可以跟大哥哥一樣去學堂裏讀書嗎?”
柳棠溪了的頭發,點頭:“當然可以。”
扶搖興地跳了起來。
這一年,都沒怎麽學到新的知識,也就大哥哥閑下來會跟說幾句,不像之前跟著三嬸兒的時候讀得多。如今能繼續讀書了,自然是高興的。
周氏也很激,隻是——
“不知束脩是多?”周氏小心翼翼地問道。
雖然也心,可家裏的況擺在這裏。現在大家要供伯生,明年就要供伯生和自己兒子兩個人,沒那麽多閑錢。
也不是不疼兒,可畢竟,這世道男子讀書考科舉才是改變一家人命運的事。姑娘家即便是讀到頂了,又能怎樣呢?無非是被人誇一句才,嫁個好人家罷了,又不能做。而要論起來嫁個好人家,倒不如家裏的兄弟考中,還能提高門楣,嫁的人更好。
張氏也看了過去。
一聽這話,扶搖的笑容頓時耷拉下來。
柳棠溪握了握的手,看著周氏和張氏,說:“不用束脩。侯府的先生是侯府常年供奉著的,有時候姑娘多,有時候姑娘。姑娘多了們就多教幾個,姑娘就教幾個。”
扶搖剛剛落下去的笑容又揚了起來。
衛老三雖然也為孫高興,但卻多了一些考慮。
“那是侯府,們去了會不會不太合適?”↙思↙兔↙網↙文↙檔↙共↙↙與↙在↙線↙閱↙讀↙
這畢竟是兒媳的娘家,他們這些窮親戚過去了,不就像是打秋風麽。
兒媳對他們家恩極大,他們不能得寸進尺,要求更多。
柳棠溪道:“哪有什麽不合適的。那族學本就是我母親管著,我隔房的嬸娘的娘家親戚都會去,扶搖和舒蘭是我侄,我母親也答應了,自然是去得的。”
衛老三雖然早就知道自家兒媳是侯府的姑娘,但他從來沒想過要靠著這個兒媳,也不想占侯府便宜。
可是,兒媳提的這件事涉及到了孫們的前程。
他著實狠不下心來拒絕。
但,他定會好好報答。
“老大老二,你們幾個快謝謝你們三弟妹。沒有你三弟妹,扶搖和舒蘭哪能找到這麽好的讀書的地方。”衛老三看向了兒子和兒媳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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