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不是司儼教便好,在裴猇和裴弼的麵前表現得多蠢笨,都不會在意。
可是絕對絕對不能忍的事是,司儼會覺得蠢笨。
相府的閣門之後,有一喚做見心齋的圓型環廊。
這見心齋依錦鯉圓池而建,廊下亦安有亭臺水榭。
穿過其中的知魚亭,便可最快到達裴弼的住。
裴猇甫至見心齋旁,卻覺出了周遭的異樣,便停住了奔跑,眸微覷地環顧著四周。
他覺四枯樹的枝椏不會無端款擺,如此,定是有外人闖了相府之中。
思及,裴猇稍施輕功,便在裴鳶驚奇的目中,縱躍上了亭簷。
他凝眉瞭了許久,卻毫都尋不到外人的影。
真是奇了怪了。
而裴鳶,在裴猇剛一躍上那知魚亭時,便注意到了靜站在環廊之下的司儼。
司儼亦看向了的方向。
裴猇這時從亭上跳到了地上,待看見了司儼後,便同裴鳶一同走到了司儼的前。
司儼問向二人:“你們怎麽跑到這了?”
裴猇一臉不屑地回道:“廢話,這是相府,我和自是想去哪兒便去哪兒。”
裴鳶如實回道:“我和小虎準備去尋兄長。”
這話未說完整,實則這話應是:我和小虎準備去尋兄長,好讓他教我算學。
司儼道:“可你兄長不在府上。”
言罷,裴鳶的小臉兒一下子便垮了。
裴弼也不知何時才能歸府,若他很晚才能回來,那便慘了。
明日,可就又要去石渠閣治學了。
裴猇聽罷司儼這話,麵卻比裴鳶的還要難看,甚至可謂是沮喪。
他看著量頎長高大的司儼,見他似是在閑賞遊魚,也並無旁的公事纏,不心生一計。
這個潁國來的世子不正是教算學的嗎,把裴小彘推給他,他便能解了!
裴猇扯了扯角,隨即對司儼道:“潁國來的世子,我看你也沒什麽事,不如教教我妹妹算學罷。”
裴鳶聽到這話,水盈盈的眸子即刻睜大了好幾分。
不不不,可不想讓司儼教,他會嫌棄死的!
司儼看向了神有些躲閃的孩,嗓音溫淡地問道:“需要我教你嗎?”
裴鳶這時同他四目相對,也不知為何,隻覺得他那雙墨黑且沉靜的眼,竟是帶了些許的蠱意味。
可絕對、絕對、絕對不能讓他教。
裴鳶下定了決心,亦決定拒絕司儼的好心之舉。
沒想,話一出口,卻便了——
“需要。”
眼見著裴猇笑意漸冉,裴鳶卻慌了陣腳。
怎麽能口誤?怎麽就說了個不字?
裴鳶慌忙解釋:“我…我想說的是不需要。”
司儼麵未變,眼神帶著幾分審視,隻又問道:“不需要?”
裴猇卻呲牙咧地將裴鳶推到了司儼的前,隨後道:“不,你需要!讓他好好教教你算學,學到傍晚再回來,快去快去,別耽誤了時辰!”
裴鳶:“……”
裴小虎這廝為了睡覺什麽都不顧了,就這麽把給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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