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裴鳶在辦公室的皮質沙發上睡了過去，上還蓋著男人寬大的西裝。

睡得並不是很實，意識也有些朦朧。

所以當男人將溫地抱在懷裏後，亦清楚地聽見，司儼低聲哄：“寶寶，在這睡容易著涼，我們回去睡。”

“嗯…好……”

裴鳶的話音剛落，便迷迷糊糊地又睡了過去。

於睡夢中還一直在想。

寶寶，司儼竟然如此親昵自然地喚寶寶。

*

大一下學期的暑假，裴鳶在江城找了份實習。

另一個經院的室友今年夏天也在江城實習，兩個人便一起在校外合租了一間公寓。

裴鳶這麽早就要找實習的緣由自然是，想要有更多的機會能見到司儼。

這周五，裴鳶的領導大發慈悲，給放了一天假，所以算上周末，可以修個三天的小長假。

江城靠海，開放商今年也在海邊新建了一個日式的溫泉酒店，這幾日還會在海岸旁舉行花火大會。

裴鳶和司儼便要於這個短暫的假日，一起去看海邊的花火大會。

頭一次和男人出去單獨住，自是知道這代表著什麽。

都是年人了，兩個人一起出去住，難免會發生些什麽。

裴鳶不是那種特別古板的孩，對未來可能要發生的事，持著比較開放的態度。

而且近來司儼親吻時，雖然極盡克製和忍，眼神卻總是著兇，就像是想要吃掉似的。

夜晚的江城海邊很涼爽，看完瞬息萬變的煙花後，裴鳶還喝了一杯甜甜的米酒。

和司儼這家酒店為客人準備的和式浴，不知道為什麽，看著司儼穿著這種仿古的服飾時，裴鳶竟是覺得，毫無違和。

兩個人之前在榻榻米上吃日料時，因為食案很矮，需要跪坐著吃，不太習慣跪著吃東西。

司儼的坐姿卻拔如鬆，似是很習慣這種吃飯的方式。

裴鳶喝完酒後，便覺頭腦暈暈乎乎的，在回房間的路上，一直在咯咯不停地傻笑。

司儼無奈，隻得將微醺的小姑娘攔腰抱回了房間，他小心地將裴鳶放到了床.上，很正人君子地幫掖好了被角。

他傾吻了下裴鳶的額頭。

裴鳶卻於這時抓住了他的大手，嗓音地道：“別走。”

小姑娘睜開了朦朧的雙眼，隨即便從兜子裏掏出了個錫箔紙包裝的什塞到了他的掌心中。

司儼的眸一深。

也終於弄清了裴鳶在去看煙花大會前，窸窸窣窣地背著他到底做了什麽

他想起了前世的裴鳶後來也被他養得愈發大膽，在懷二人的次子時，看他忍得實在辛苦，就主提出要幫他咬。

司儼怕會傷到，自是選擇了拒絕。

但裴鳶卻信誓旦旦地說可以，兩個人那時也都是第一次行這種事，最後自是草率收尾，還濃到了的嗓子。

裴鳶氣地哭了好久，他也哄了好幾日。

現在還醉著，司儼不想趁人之危，便溫聲哄：“乖寶寶，別鬧了，早些睡吧。”

裴鳶氣地哼了一聲：“你不來，我來。”

氣鼓鼓地爬了起來，便著小手，要去撕開那個包裝紙。

撕了好一會兒的功夫，卻怎麽都撕不開它。

最終司儼還是圈住了纖細的腰肢，看向的眼神也浸著危險和深重的侵略，啞聲道：“還是我來吧。”

*

次日清晨。

裴鳶昨夜固然是有些醉了，但意識卻還是清醒的，的上有些不舒服，昨夜的一切雖然是出於自願，可次日醒來後，小姑娘仍是覺得有些害。

雖然是初次，但是司儼卻異常地了解，他知道何時該予親吻，也清楚地知道該怎麽。

暈暈乎乎的，竟也會到了妙二字。

天才在這方麵，難道也比普通人領悟的更快嗎？

裴鳶這麽想著，卻覺眼簾外，總有線在晃來晃去。

再無睡意，便悄悄地睜開了眼。

司儼已經坐起了，修長的手正持著遙控，正在看衛視晨間檔播出的《大軒王朝》第二部。

他好像特別喜歡這個朝代的電視劇，許是因為怕吵醒，所以司儼並沒有打開聲音。

電視機裏放著狗俗套的劇，和演員稀爛的演技。

所以它的收視率也很差，電視臺這才將這部劇放到晨間來播。

司儼卻看得格外的專注。

他意識到了裴鳶好像已經醒了，便低聲問道：“擾到你了？”

裴鳶搖了搖小腦袋後，便將小手向了男人手中的遙控，主調高了電視的音量，也坐起來，依賴般地靠在了他的肩頭。

也想看看，這個電視劇到底有什麽好看的。

司儼竟然能看得這麽迷。

畫麵中，一個大臣模樣的人語氣稍顯深沉：“先帝晚年大變，暴戾恣睢，都是因為裴皇後突然病逝……”

司儼這時卻突然將電視的頻道切到了早間新聞。

裴鳶驀地想起，曆史上軒朝的開國皇帝也司儼，而他的皇後，好像也姓裴。

也曾同司儼的華裔合夥人接過，他在念書時對司儼的評價時，雖然很有能力，也是天生的leader，卻太過bossy。

強勢又獨斷專橫。

就像是古代中央皇朝下的暴君。

他在同他一起做學校的項目時，也曾跟他磨合了很久。

裴鳶心中冉起了奇妙的覺。

“鳶鳶。”

司儼突然喚住了。

“嗯？”

“你畢業後，我們就結婚吧。”

裴鳶沒想到他會問的這麽直接，便垂眸回道：“畢業後，我才二十二歲，這時就結婚，也太早了吧……”

司儼故作悵然地回道：“對於你來說是早，但你畢業後，我都快三十歲了。”

裴鳶一聽男人這麽說，立即便了惻之心，也覺得是得跟司儼早一些結婚。

看向了司儼，又問：“那…那如果我出國呢？”

司儼不以為意，眼神卻稍顯深沉。

“那有什麽？你無論去哪裏，我都會跟著你去，也會一直陪著你。”

話音剛落，裴鳶的眸卻是一變。

這句話於異常的悉。

也於頃刻間，驀地喚起了潛於大腦深的記憶。

回憶的畫麵中，一個著帝王服飾，鬢發霜白的男人坐在了床塌之旁，執起了無力且蒼老的手。

他的模樣，裴鳶也再悉不過。

他神冷肅，眼眶泛紅，卻極盡溫地哄著：“鳶鳶別怕，我會很快下去陪你，無論你去哪裏，我都能找到你。”

太多太多的回憶如海嘯般，鋪天蓋地的向襲來。

“啪嗒——“一聲。

司儼覺出，自己的手背上竟是落了數滴眼淚。

當他看向裴鳶時，卻見小姑娘竟是哭了。

他邊為拭淚，邊溫聲問道：“怎麽了？不舒服？”

裴鳶接下來的話，卻讓司儼的眸驟然一變。

“霖舟……”

*

畢業後，裴鳶申請到了一所名牌的大學，還換了自己喜歡的設計專業。

和D大前數學係教授司儼的事，也被傳得廣為人知。

司儼剛離校時，就有人傳他是為了經院的一個學生才離的職。

當時還有人不信。

後來那個小姑娘要出國留學，司儼的公司剛剛小有就，他就甩手不幹，高薪聘了個高管幫他在國打理。

他則跟著他的未婚妻到了國讀書，為了能跟做同學，三十歲的人了還重新修了個學位。

司儼原本是個隻拿便當糊弄三餐的人，卻怕他未婚妻會吃不慣那邊的飯菜，終日為洗手做羹湯。

最後，前教授司儼的履曆有多牛掰無人知曉。

D大的所有人每每談論起從前的這位司教授時，都一致認為，他絕對是D大最腦的教授了。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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