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都一帶多水…

故而，後世會把四川盆地稱為山蜀水。

區別於「窮鄉僻壤出刁民」，蜀地氣候適宜，人傑地靈，這裏的人又格外的漂亮，導致…這裏的年輕人往往缺乏鬥志，是出了名的不好鬥。

而漢中的位置於關中與蜀之間，是個小盆地。

整個漢中聯接蜀部堪稱一馬平川，只有一些丘陵…

從這個意義上講。

漢中的兵馬只要進盆地，都就無險可守！

從漢中到蜀中，主要有三條道路——金牛道、米倉道、荔枝道。

此時…金牛道上，一干村民紛紛眺著北地…

漢中投誠大魏，五斗米教為大魏國教的消息已經傳來。

厭惡爭鬥的蜀地百姓無不聚集在一，竊竊私語。

「大魏的兵馬會不會南下呀？」

「一旦劍閣、葭萌關失守，魏軍可就真的一馬平川了…」

「如今整個天下，唯獨蜀一隅沒有歸降大魏，劉…劉備他…可靠麼？」

「咱們不是還有諸葛軍師麼？他一定能攔住大魏的兵馬！」

「如果…攔不住呢？」

「噓…別這麼說，會掉腦袋的！」

不百姓…

劍閣上的守軍也惶惶不已，他們這邊只有幾千人，而據說…大魏有上百萬雄兵，如今又將五斗米教收服，鬼知道…蜀中藏著多五斗米教徒。

保不齊…

裏應外合之下，劍閣哪一天就沒了…劍閣沒了，那…他們還有命麼？

「哥…咱還守不守了呀！」

「不守咋地？咱們的將軍可是魏延…他要聽到你這話，

一刀就下來了！」

「咳咳…哥，可強弱相差這麼多，守…守也是死路一條啊！」

「噓…別說話了，被聽到就完了！」

「哥…我還是怕！咱們一群荊州人，幹嘛守在這兒…咱們是為啥而戰哪！」

「你忘了劉使君與諸葛軍師說過的那句…漢賊不兩立，王業不偏安嘛？」

「命都沒了，誰管它什麼漢不漢的…誰能讓咱們過上好日子，咱們就跟誰…」

劍閣上…

越來越多的士兵三五群，議論紛紛…

因為漢中歸降大魏，整個蜀中的士氣墜低谷，整個蜀中將士嘩然一片。

正巧在劍閣上巡查的馬謖聽到了將士們的這番話…

抬眼正看到魏延怒氣沖沖的走來，像是要懲罰這些將士。

馬謖連忙攔住，「魏將軍，不可…」

魏延冷冷的道：「本將軍教訓自己的士兵有什麼不可？」

馬謖依舊攔在魏延的面前，「不只是將軍這裏，如今…整個蜀都是如此嘩然，將軍能懲罰一、兩個士卒，可能懲罰的了整個蜀的士卒麼？」

這…

魏延啞口…

馬謖繼續勸道：「我時長勸諸葛軍師，該學習那魏太子的攻心之…或許，如今那陸羽正在對蜀施展攻心之，若魏延將軍激怒之下懲罰了士兵，怨聲載道…那劍閣還能守住麼？」

這時…魏延再看向馬謖的眼神多出了幾許欽佩之。

過得片刻…

「唉…」魏延長嘆一聲，扭過頭…任憑耳中傳出那些士卒抱怨、惶恐似的議論聲，他不置一言…可心中似乎太過憋屈，最終…他捂著雙耳殃殃退去！

…

…

漢中，一山巒之上。

從這裏俯瞰可以看到道路盡頭的劍閣。

劍閣之後是葭萌關，葭萌關之後則是梓潼。

整個道路…四周都是山巒、丘陵…若是在這些山巒上設下一支兵馬，準備足量的巨石，那…無論敵人如何進攻，多半都會鎩羽大敗、損失慘重！

「劍閣崢嶸而崔嵬，一夫當關，萬夫莫開…蜀道之難難於上青天！」站在山巒上的陸羽著劍閣慨道。

陸羽的後除了護送他的典韋、許褚外，唯獨只剩下諸葛均一人。

諸葛均是在漢中投誠后才趕來的，要在漢中第一時間建立起鍛造坊、工坊、制煉坊。

與他一起趕來的還有玠、陳群等政員，目的是協助五斗米教三十萬教徒完遷，以及陸羽提及的——「戰地屯糧」！

「蜀道之難難於上青天，師傅很說這種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的話…」

諸葛均慨道。

「呵呵…」陸羽淺笑一聲，「不是漲他人志氣，而是如今…時機未到，還不能南下討伐蜀。」

諸葛均眨了眨眼睛，疑問道：「除了師傅提及的這蜀道難外，師傅所慮的還有糧草、輜重的運輸難題吧？」

就如諸葛均所言。

如今南下蜀最大的掣肘就是運輸。

誠然，過了劍閣與葭萌關…

漢中到都將是一馬平川，可前提條件是過了這兩道雄關。

而漢中以北的祁山…從中原往這邊運糧卻是個大難題，更別說運送大型輜重、攻城械！

故而…

南征蜀，還是得靠漢中糧食自給以及…漢中輜重的自造…

這些都需要時間。

「你說的不錯，也看的徹…」陸羽回諸葛均，「所以，我們現在需要時間。」

「可蜀也需要時間。」諸葛均反問…

言及此，他遲疑了一下，最終還是忍不住開口道：「兄長治的才華，弟子有所耳聞，弟子也願意相信…若是給兄長一些治理蜀的時間，哪怕是資源有限，他也能集結出一支能與大魏決戰的兵馬…師傅是打算…養虎為患麼？」

諸葛均提及的兄長自然是諸葛亮…

而諸葛均能提到這一點，足以證明…他這些年的進步。

陸羽微微頷首，輕輕的拍了下他的肩膀。

「長進了…」

「是師傅栽培的好！」諸葛均謙虛道。

陸羽則眼眸微瞇，「先不說這些，如今為師這兒倒是有一個任務，需要你去完…」

「我？」諸葛均一怔…他以為是有關「百工」方面的任務…

哪曾想…

陸羽接下來的話嚇了他一跳。「我想讓你出使蜀，去會會你那位兄長…」

「讓我見二哥？」諸葛均這下不是一怔，而是整個人呆住了…瞳孔瞪大，宛若聽到了什麼不可能的事兒。

如今的蜀是大魏一統天下最後的版圖，劉備與諸葛亮勢必會負隅頑抗…

這時候出使那邊，或許會…

「師傅為何派我？」

「因為，你是諸葛孔明的三弟啊…」陸羽笑笑，「至，有諸葛孔明在，劉備不會要你命！」

「可萬一…二哥…二哥…」諸葛均想說，萬一二哥幽他，他回不來了，那該如何？

可這話還沒口…

陸羽彷彿已經看穿了他的想法，「他不會這麼做，因為…你這趟去的任務是替我與你二哥締結一份『休戰協定，！」

休戰協定…

這已經是諸葛均今日的第三次驚訝…

真的要…要休戰？

要放棄這麼大好局勢下的南征蜀

麼？

「五年…」陸羽出了這麼一個時間，「我給你二哥五年的時間，到時候，希他能長到可以讓我，可以讓大魏正視的地步，也不枉我這麼費心勞力的『養虎為患，五年…」

說到這兒，陸羽出了一個大大的微笑…

彷彿很期待諸葛亮做出一些績。

還是那句話——打工人，打工魂！

諸葛亮治理蜀…到底是幫誰呢？

「師傅…我做使者…行麼？」諸葛均還是有些不自信，他沒當過使者…更別說是大魏使者！

「行！」陸羽笑著再度拍了拍他的肩膀，言辭堅定！

而聊到這兒…陸羽猛然想到了什麼，「忘記告訴你了，為師會先回趟許都城，父王與天子都召為師回去，說是有要事商議…這邊，為師會留馬超陳兵劍閣下，既是對劉備的威懾，也算是為你壯行！」

呃…

儘管還是有點懵…

可諸葛均怎會違抗師命呢！

當即拱手…「徒兒，必定不辱使命！」

…

…

蜀中，都城。

闊綽的署大殿上，一塊巨大的牌匾躍然而立，上書十個金熠熠的大字——漢賊不兩立，王業不偏安！

寥寥十個字，卻是霸氣無比。

只是…

此刻的牌匾之下，劉備的臉鐵青，他著手中的一封急報，臉還在不斷的變化，變得煞白…變得如紙！

短短幾天，他一連接到了許多條急報…

——漢中的大門開了！

——五斗米教投誠大魏。

——三十萬五斗米教徒要遷…

這…這…

要知道，這三條中的每一條都讓劉備有一種惶惶然的覺。

讓他有一種心靈彷彿被死死的制，無法氣的覺。

威懾…這一連串的威懾，太強橫了。

就連此間蜀中之主的劉備都如此這般心，更別說百，更別說將士…

士氣低落…

意志消沉…劉備覺，他完了…這種時候，若是陸羽帶著大魏雄兵南下蜀，那…那他劉備…他那「漢賊不兩立、王業不偏安」的願景…即將灰飛煙滅。

「孔明…孔明…」

如此心境下，劉備只能去呼喊諸葛亮的名字…只是，他的聲音凄愴無比，他的聲音幾近哽咽。

人言…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酣睡？

如今對於劉備，那是臥榻之側，已經有人酣睡…不酣睡，那呼嚕聲打的震耳聾，都要把他的心肝給震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