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了蹲在床鋪前一臉著急的錢靜靜。
見醒了,靜靜松了口氣,眼睛睜大關心地問:“你做噩夢了嗎?
剛剛一直在哭,鬧鐘響了好幾遍也沒聽見。”
哭?
季喬手了自己的眼眶。
一片潤。
這個夢太真實了,真實到所有人的反應都和發生過一樣。
眼前的錢靜靜和那個眼睛紅腫的人重合在一起。
季喬心臟再次酸酸。
坐起來,手抱住了眼前的人。
錢靜靜沒有反應過來,子頓時一僵。
“是啊,做噩夢了。”
季喬的下在生的肩,喃喃道。
吸了口氣,心里堵得慌。
自己死就死了,可活著的人怎麼辦呢?
季喬以前一直覺得媽媽是個堅強又獨立的人。
除了提到爸爸時紅過一次眼,季喬從沒見媽媽哭過。
想起夢里媽媽憔悴蒼白的面容和沙啞到講不出話來的嗓子,心臟像被人狠狠揪了一下。
“沒事啊,都說夢是反的。”
靜靜手拍了拍季喬的后背,“醒來就好了,別怕。”
季喬沉默半晌,輕輕“嗯”了一聲。
季喬鬧鐘定得早,本想早點起床去賀時禮樓下等他的。
可被這夢境一擾,季喬又沒了化妝打扮的心思。
洗漱之后,換上衛和黑子,套了件橘沖鋒。
將頭發簡單扎了馬尾,季喬拎著背包出門了。
走到宿舍樓門口,季喬的腳步一頓。
看到了常寧遠站在地面的臺階上,正遙遙著這里。
夢里的場景如走馬觀花悉數涌到季喬的腦海,只要想起媽媽被氣到渾抖的樣子,就無法抑制自己對常寧遠的憤怒。
季喬吸了口氣,幾步走到常寧遠面前。
“你干嘛?”
冷著臉質問。
“我——”常寧遠頓了頓,“我想和你道個歉,上次好像嚇到你了……”
那天季喬猶如驚弓之鳥的模樣在他心里梗了幾天,最終還是想和道個歉。
季喬看著眼前年輕俊朗的常寧遠,腦海中冒的全是他出軌后的樣子。
不要說十八歲的常寧遠和二十五歲的他不同,在季喬眼中,他們就是同一個人。
現在的常寧遠沒有出軌,不過是因為他還沒有到那個。
人的是一點點增加的。
現在的常寧遠最大的是,是十八歲的季喬,是年輕漂亮會跳舞頂著系花頭銜的季喬。
他擁有了,就開始追求金錢。
當他有了金錢也擁有,進了平靜期,他就開始追求別的新鮮和刺激了。
人啊,就是這麼的貪心和不知足。
“常寧遠。”
季喬淡淡開口。
仰著頭看他,目是直直的冷漠。
“你說的沒錯,我這個人是極度拜金。”
常寧遠霎時怔住,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
季喬雙手抱,聲音冷淡:“所以你應該有點自知之明。
你這樣的條件,你覺得我會和你一起過苦日子嗎?”
畢竟是相過七年的人,季喬比誰都清楚要怎麼往他心口刀子。
可這些話,也何嘗不是在提醒自己那些過去?
想起在陳小兔朋友圈看到的那些Gucci、LV,心口一一地難。
常寧遠怔忪在了原地,張了張。
他想說,他家雖然不富有,但是也不至于吃苦。
而且他們的學歷又不差,以后肯定不會差的。
可還沒來得及說出口,季喬隨后的話卻是把他打了冰窟,渾發涼。
季喬出一個諷刺的笑:“要送我禮,等你買得起LV再說吧。
別的禮我都不喜歡,也不想要。”
常寧遠的臉一陣白一陣紅,難堪至極。
LV對于他來說實在過于昂貴了。
他上次送季喬的,不過是個二百塊的錢包。
不要說他了,就是他的父母也沒有買過一個LV。
更不可能給他這個錢讓他追生。
常寧遠的臉一陣陣發麻,半晌,他鐵青著臉,握拳頭不發一言地走了。
看著常寧遠的背影,季喬到一陣輕松和爽快。
被自己這麼辱過,他應該是不會再來找自己了。
這輩子的常寧遠有時會讓季喬想起那些變態窺狂,想徹底地讓常寧遠對自己死心。
目前階段,用這個借口是最方便有效的。
季喬舒了口氣,轉過,頓時一怔。
賀時禮穿著迷彩運服,正站在對面靜靜看著,不知道已經聽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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