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不是重生,現在是不是還和常寧遠在一起?
有那麼一瞬間,季喬甚至有點希他不要這麼溫禮貌。
可如果他真的在自己和常寧遠互有好的時候橫一腳,這也就不是他了……
季喬看著上方斯文清俊的臉,莫名有些鼻酸。
“好。”
賀時禮好脾氣地答應,低下頭吻,“我主……”
賀時禮沒有說,其實前世他給季喬發過信息。
但也許是給發消息的男生太多了,他的信息和其他人一樣石沉大海。
媽媽快要出院的時候,有朋友約他去大學附近的一個市民廣場。
那里被改造了一個小型商業區。
天支著幾個墨綠遮傘,傘下擺放一桌四椅,商戶們在廣場邊賣著燒烤龍蝦和啤酒。
他無意中抬頭,看到右前方的那桌。
是季喬和的舍友。
扎著兩條低低的麻花辮,一條黑的細肩帶吊帶衫,幾縷碎發著臉頰,夏風吹過,發便飛舞起來。
黑白分明的眼睛很亮,昏黃燈在的眼眸中閃耀。
吃得很開心,完全沒有顧忌自己的形象。
辣得驚人的龍蝦,被一只只撈出來再送。
紅潤,被辣得微腫,紅油墜在的角,像一顆小痣。
一邊吃一邊和舍友聊天,笑得前仰后合。
和高中時驕矜冷淡的樣子完全不同。
他愣了下,這些天霾的心不自覺散去了些,忍不住也跟著笑了下。
忽然間就覺得,季喬就該是這樣的。
應該被歡笑包圍,應該活得開心肆意。
月朦朧,晚風溫。
季喬笑著的時候,目無意掃過他們那一桌。
對視的那一秒,他的心臟突兀地一跳。
快要結束的時候,一個高個子的男生出現在們那桌。
季喬笑著看向他,眼睛亮晶晶的,接著站起來和他一起離開了。
他垂下眼,心里驀然泛酸,連朋友了幾聲都沒注意。
后來他才知道,那個男生就是常寧遠,專門從學校來接季喬回去的。
對,現在進大學了,不會有人再因為男間的事在背后說了。
也可以開開心心地和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了。
賀時禮也沒有想到,他們還會有在一起的機會。
如今再想起前世的晦暗酸,他的心里已經很坦然了。
對來說,自己不過是初識相逢。
可對自己來說,卻是久別重逢。
和在一起的快樂與幸福相比,前期的那些心酸和等待都變得不值一提起來。
*
第二天下午,季喬自己開車去了博覽中心的流會。
流會地點在一個小展廳,季喬找了個角落位置坐下,默默打開筆記本。
會上負責流的主要是運營真真,季喬這個湊人頭的在旁邊聽著大家流吹水,漸漸有些心不在焉。
好不容易挨到會議結束,季喬松了口氣,合上被自己畫得七八糟的筆記本。
“季喬,等我一下。”
真真在后面,小聲問,“剛剛有個很帥的男人一直在看你,你沒發現嗎?”
季喬搖搖頭:“沒注意。”
低頭給賀時禮發消息,和真真一同往外走。
“就前面那個!”
真真扯了下季喬的袖子,聲音急促地提示。
季喬順著的目看過去,頓時一僵。
常寧遠就站在前方50米的位置和別人說話。
匯同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
行業流會,會到他也正常。
季喬并不打算打招呼,正準備走其他路時,面前忽然多了一道影。
“季喬。”
常寧遠一西裝革履,頭發梳得整齊站在季喬面前。
真真的目在兩人之間來回移:“你們認識啊。”
連忙開溜:“那你們聊,我先走了,季喬明天公司見。”
季喬想拉已經來不及,只好朝常寧遠點個頭,作勢要走。
“閨結婚了,恭喜。”
常寧遠卻搶先開口。
季喬的腳步一頓:“恭喜你和說就可以了。”
“好,那我去參加婚禮你不介意吧?”
常寧遠的聲音不大不小,目淡淡落在的上。
“如果你介意的話,我就不去了。”
他補充。
季喬側頭,微微皺眉。
從錢靜靜那里知道,常寧遠和唐修文一直保持著聯系。
這幾年,常寧遠老老實實地做項目搞事業,一直沒有再找過自己。
季喬私心是希他已經完全放棄自己了,但是一直不敢確定。
主要原因是錢靜靜曾經無意中,常寧遠這些年一直單沒有過朋友。
幾個念頭快速在季喬腦海里過了一遍,片刻,落下一句“隨你”,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反正和賀時禮一起,常寧遠去不去又和自己有什麼關系呢?
常寧遠盯著季喬窈窕的背影越來越遠,心里暗暗再見:“婚禮見,季喬。”
他有一個猜想需要證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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