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勢輕輕摟住靜靜,小聲在耳邊說:“靜靜,祝你幸福。”
“我會的喬喬。”
錢靜靜吸了吸鼻子回答。
季喬退開兩步,隔著淚朝笑了笑。
盡在不言中。
歌曲尾聲時,大家一一送上了祝福。
錢靜靜又哭又笑,下面的錢媽媽眼眶也跟著泛了紅。
唱完歌下去,季喬和珍妮暫時沒事了,可以回位置上吃點東西。
桌上的小碗里,賀時禮給留了些單人份的東西。
季喬長時間沒有進食,此時確實有些了。
顧不得多話,快速吃了幾口東西。
“慢點吃。”
賀時禮邊說邊給盛了碗紅豆丸子湯。
見兩人甚篤的樣子,同桌的生忍不住打趣:“季喬,你們準備什麼時候結婚啊?”
季喬愣了下,正要回答時,賀時禮先開口了。
“放心,到時候請你喝喜酒。”
生笑了笑,轉頭聊起其他話題了。
臺上的婚宴還在繼續,主持人的聲音娓娓道來。
季喬看了賀時禮一眼,低頭繼續吃飯。
相識相相到結婚,這一路是個很漫長的過程。
結婚的那一刻,每個人都想著要好好經營婚姻的吧?
可是到后來,為什麼那麼多人就變了呢?
婚禮快結束的時候,季喬去了趟洗手間。
洗手間在酒店的另一頭,要穿過幾個走廊才能到,距離婚宴廳有些遠,隔絕了人聲鼎沸。
洗好手出來,在走廊和常寧遠個正著。
常寧遠住:“季喬。”
季喬扯了扯角,肩而過的瞬間,聽到常寧遠問:“為什麼哭?”
季喬的腳步一頓。
常寧遠緩緩出聲:“我剛剛看到你哭,心里很難。
前世的事已經過去了,錢靜靜這輩子會幸福的。”
季喬心里“咯噔”一下,“什麼前世這輩子?”
微微瞪大了眼睛,聲音一頓:“你也——”
想起來了還是也重生了?
常寧遠深深看著,沒有說話。
季喬的反應讓他證實了自己的猜測。
他酸著開口:“原來夢里的都是真的發生過的,對嗎?”
膨脹飽滿的緒在口熱烈翻騰,鼻尖泛酸。
季喬:“……”
“所以,我們真的相過,對嗎?”
常寧遠的聲音很輕,語氣低微。
季喬見他神哀慟可憐,思忖了下后索坦白了。
“是啊,所以你知道我為什麼不可能和你在一起了吧?”
常寧遠看著疏離的臉,眼眶一點點紅了。
“季喬,你恨前世的我。
可這輩子的我做錯了什麼?”
他的眉眼皺在一起,生生落下一滴淚來。
聲音沙啞不已:“你這麼對我,公平嗎?”
季喬輕嗤一聲:“公平?”
“好,那我問你。”
“前世的我又做錯了什麼要被你背叛?”
季喬搖頭:“你是這個世界最沒有資格和我提公平的人。”
“我不是他,你不要把他做過的事扣我頭上。”
常寧遠飛快地了下眼角,倔強地反駁。
他一眨不眨地看著季喬:“我到現在為止,一直是干干凈凈的,一個朋友都沒有過。
你為什麼就不相信呢?”
季喬默了默,緩緩出聲:“無所謂了。
你如果真的認錯,以后好好對你的另一半吧。”
說完就要抬腳離開。
“可是我你啊。”
常寧遠幾近崩潰地低吼。
他這麼努力,不就是在等著季喬有一天能看到自己嗎?
“你不是我,你是魔怔了。”
季喬走前最后提醒他,“不要把得不到的執念當。”
對于常寧遠這樣的人來說,得不到的永遠是最好的,得到了也就不新鮮了。
季喬平靜的樣子比罵他更讓常寧遠到窒息。
他的心口劇烈地疼痛,幾乎要裂開。
季喬離開后,常寧遠扶著墻壁重重地了幾口氣。
他明明這麼季喬,可卻連這一點都不相信。
*
轉了個彎,季喬的腳步再次一頓。
“時禮?”
輕輕了聲,快步走過去。
“你怎麼站在這里?”
這里離婚宴廳還有一段距離,四邊不是墻壁就是走廊。
賀時禮站在墻壁,垂眸看著低低開口:“等你。”
“你去了很久。”
他補充,在口袋里的手掌握了拳。
季喬怔忪著對上他沉靜的眉眼,猶豫了下開口:“我剛剛到常寧遠了。”
不知道賀時禮看沒看到常寧遠過去,會不會多想,干脆就直說了。
聽到坦白遇到常寧遠,賀時禮的心頭驀地一松。
可仔細看了看季喬的神,他的心頭又頓時起火。
“他還想著你是不是?”
季喬都和自己在一起了,常寧遠難道還想挖墻腳不?
季喬遲疑著點了點頭。
見賀時禮的口劇烈起伏,連忙拉著他的胳膊:“我拒絕了,你放心。”
賀時禮張:“我——”
他剛說了一個字就停下來,目定定落在拐角。
常寧遠臉蒼白,臉頰微著走過來。
他目視前方,似乎并沒有注意到兩人。
快要從兩人旁邊路過時,賀時禮出聲住了他。
——“常寧遠。”
常寧遠的形一頓,脊背微晃。
賀時禮難得一見地板著臉,目冷厲,聲音凝重而嚴肅:“我最后警告你一次。
再擾我朋友,不要怪我打人。”
常寧遠沒有回答,沉默片刻后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見他走遠,賀時禮低頭看了眼季喬,牽著的手往回走。
“回去了。”
季喬低低應了聲,手心被攥得生疼。
*
晚上季喬洗澡時,浴室的門從外面被打開了。
季喬冷不丁被嚇了一跳,下意識地抱了下。
隔著霧氣看清門口的影,松了口氣,漸漸放下手臂。
眼看著賀時禮一步一步走過來,季喬略有些張地張了張:“你……”
剩下的話都淹沒在了齒里。
這天的賀時禮格外努力,季喬從浴室轉移到床鋪,又被提溜起來在窗口。
累得說不出話,只有息的份。
酣暢淋漓地出了好幾汗,季喬覺得自己閉上眼睛就可以夢周公了。
細的吻依舊不停地落在額頭和鼻尖,季喬強撐著睜開眼皮,撞進一雙幽深的眼睛里。
抬起脖子,主吻上賀時禮的。
季喬的聲音輕,帶著點微啞:“你是吃醋了嗎?”
實在有點過于持久了。
賀時禮任由的溫地安自己,晦暗不明的眼睛盯著季喬一不。
半晌,他的頭滾了下,聲線很低地開口:“我們結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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