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放在心尖上的人，卻被他這麼糟蹋。

賀時禮仰頭向上，試圖退眼底的酸意。

平復了好一會兒，他長嘆了一口氣，發汽車離開。

*

晚上下班，賀時禮來公司接季喬。

吃好飯回到家，他坐在沙發，表略有些嚴肅地季喬過來。

季喬愣了愣，心里漸漸打起了鼓。

走過去的時候，看見賀時禮正低頭從包里翻出幾張文件樣式的東西。

“這是什麼？”

一時之間，好奇占了上風。

賀時禮將文件推到季喬的面前：“自己看。”

季喬從茶幾上拿起來，頓時一怔。

第一張紙上，清清楚楚地列出了賀時禮所有賬戶的賬號和碼。

這里的賬戶包括了銀行卡和各類虛擬網絡賬戶。

后面附上的則是一份婚前協議。

季喬是甲方，賀時禮是乙方。

協議對乙方的行為提出了諸多規范，對甲方的要求卻是寥寥。

協議上表明，假如兩人因乙方出軌或其他錯誤離婚，乙方自愿承擔凈出戶的結果。

季喬草草翻了一下就放回茶幾，心跳突突的，詫異不已：“你這是干嘛呀？”

簡直瘋了。

要他這麼多賬號碼干什麼？

小到各類網站賬戶，大到銀行卡賬號，列了滿滿一張紙。

“你別張，這個婚前協議不是催你結婚的意思。”

賀時禮解釋，“但是它永久有效。”

“另外一張紙上是我個人所有的賬號碼，以后你想看什麼就看什麼。”

他笑了笑，接著說：“應該都在這里了，如果還有別的或者我改碼了，我再修改一下。”

“沒有用電子的是怕信息泄，紙質的反而安全。”

“喬喬，我做這些，只是想盡可能地給你多一點安全。

沒什麼別的意思。”

季喬的鼻尖酸不已，嗓子像被堵住了一樣說不出話。

賀時禮攬住的肩膀，在耳邊說：“如果你覺到了力，那我們就慢一點……”

“我不是為了結婚而結婚，我只是想和你結婚。”

“我可以等，沒關系的。”

他的聲音低低，帶著明顯的安意味。

季喬的心口一酸，眼淚再也止不住流了下來。

紅著眼睛，噎著問：“你不怕……我一直……這樣嗎？”

賀時禮笑：“有什麼好怕的，就像你高中發生的事一樣，這些總會過去的……”

他手抹去季喬的眼淚，低聲安：“大不了陪你當一輩子不婚族。

現代社會又不是沒有。”

“現在不婚和丁克都很普遍，只是一種新的生活方式。

沒事的。”

季喬摟住他的脖子，哭得更加大聲了。

這段時間所有的力都宣泄在了眼淚里。

“騙人……你家里……才不會同意。”

哽咽著說。

“我家還有時謙。”

賀時禮親著的耳朵，低哄，“乖，別哭了。”

季喬點點頭，哭了好一會兒才緩過來。

鼻子依然一一的：“離婚以后……我出了場車禍……”

抬眼看了下賀時禮的神，神略有些張：“再醒過來……就是大學了……”

賀時禮幾乎是瞬間反應過來，連忙抱住的脊背輕拍：“我知道我知道，別說了。”

其實他在回家的路上，就在懷疑了。

只有親經歷過，才會有那麼深刻的痕跡。

“都過去了……”他親吻著季喬滿是水霧的眼，心疼不已。

“你回來，世界就改變了啊。

那些都過去了。”

他溫的安卻是讓季喬的眼淚一瞬間又流了出來

“本來……我也以為……都會過去……”

說的斷斷續續，帶著濃濃的哭音：“可是……我在你公司……看到……陳格……”

陳格的出現就像惡鬼詛咒一樣，時刻提醒曾經發生的事。

賀時禮渾一震，忽然領悟：“陳格就是第三者？”

季喬點點頭，眼淚洇了賀時禮肩膀的襯衫。

賀時禮：“那你上次怎麼沒讓我趕走？”

此時想想，難怪看到陳格那麼驚訝，那段時間的反常也有了理由。

季喬：“可是現在畢竟什麼事都沒做……你找什麼理由趕人呢？”

“那是我需要考慮的事。”

賀時禮皺眉，不敢想象一個人默默難了這麼久。

“你傻不傻？

為我考慮那麼多，自己憋著不難嗎？”

季喬吸了吸鼻子，承認：“難。

我上次看到你們公司出去玩的照片，難過了好久……”

賀時禮的眼睛也有些發酸，聲音低啞：“我知道了，我會理。”

季喬看著他的眉眼，角出一個淺淺的笑：“謝謝……我也會努力的，你再等等我好不好？”

原本心里積了好多，眼下全部說出來了，神經得到了一定程度上的放松。

賀時禮點點頭，雙手捧住了季喬的臉，小心而珍重的吻落在的眼角，鼻尖，最后來到角。

咸的眼淚被溫的一一拭去。

“別怕，以后有我了……”

賀時禮輕聲哄了幾句，聲音逐漸消失在纏的舌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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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賀時禮一到公司就來了姚旭。

“我有三件事想找你。”

他的表嚴肅，開門見山。

姚旭見他這麼鄭重，一時心里也慌了：“怎麼了？

項目出問題了？”

公司剛送了一批機人去醫院，不會是出問題了吧？

賀時禮搖搖頭。

“第一，行政的陳格是你弄來的，你現在負責把弄走。

今天上午就走。”

姚旭張就要說話，被賀時禮擺手阻止了。

“第二，你在圈子里人脈好。

幫我查一下陳格和常寧遠有沒有關系。”

姚旭的眉頭瞬間皺起來，驚訝：“你懷疑是常寧遠把搞來的？”

賀時禮點頭。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

他頓了頓，聲音擲地有聲：“我想調查常寧遠的公司有沒有問題。”

“他不是做教育嗎？

我看他本人比較欠教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