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並沒有掙紮,隻是看著的眼睛。
林芳洲突然有些難過。不敢再看他,轉大步走了。
他卻固執地盯著的背影。的影漸漸消失不見,獨留他於這天地之間。
於這天地之間,眼前滿地月,後一波寒涼。
……
林芳洲回到家,倒頭便睡。
一向睡得好,可這次卻失眠了。閉上眼睛,滿腦子都是那孩子。他呆呆地看著,傻傻地跟著,他那麽信任,那麽聽話……
他那麽可憐。
他明日被人發現,必死無疑。
這樣害死他,與直接用菜刀砍死他,有什麽區別?
林芳洲用被子蒙上頭,強迫自己睡。
模模糊糊剛睡過去,卻夢到他被人砍死,滿是,提著頭來找,問為什麽不救他……
“我不能救你!我不能救你!”林芳洲夢裏急切地呼喊,一下子醒了。
滿頭都是虛汗。
著窗戶,過破敗的窗紗,看外麵的街道。
更夫提著燈籠經過,咚——咚咚咚。
四更天了。
再過兩個時辰就該開城門了。
再有兩個時辰,他就會被人發現了。
再有兩個時辰,他就要死了。
林芳洲害怕極了,不知道該怎麽辦。既不想害死他,也不想害死自己。難道這世上,就沒有一個兩全法嗎?
就算有,也等不了了。因為他就要死了。
他要死了,他要死了……林芳洲不知道自己吃了什麽*藥,突然抓起服跑出去,鑽出城牆,一直跑一直跑,跑到河邊。
他還站在那裏,連作都不曾變過,仿佛他是一尊雕像,在這天地洪荒之中靜立了千年。
林芳洲跑過去,解掉繩子。不敢看他,隻是埋著頭,小聲說道,“走吧,我們回家。”
說著拉起他的手。
他站了太久,早已雙腳發麻,邁一步,差一點摔在地上,好在拉著他。
林芳洲於是將他背在背上。
夜有些涼。方才跑得太急,出了一頭汗,現在河風一吹,竟吹得打了個噴嚏。打完噴嚏,林芳洲問道:“我說,你冷不冷啊?”
也不指他回答。
突然,嘀嗒——嘀嗒——
覺有熱燙的滴在臉上,一滴一滴,雨點一般。
然後,聽到耳邊一個聲音說:“謝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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