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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情應笑我》 第44章

“那個,我現在已經不唱那些了,我現在品味很高雅。”

“嗬。”他又是輕笑。

林芳洲有些惱,“去去去,走開,熱不熱啊。”

“熱,真熱,我給你扇扇。”他還在笑,打開折扇,用力地給扇風。

一邊扇著風,雲微明的目往周圍掃了一眼,見沈二郎正往他們這個方向在看,雲微明冷冷地看了他一眼。

沈二郎慌忙低下頭,飛快地嗑瓜籽兒。

花裏唱完,照例有很多人打賞。林芳洲也賞了一百錢,不過一百錢是沒有資格掛燈籠的——隻有打賞一兩銀子以上的,才會掛上紅的燈籠,燈籠上寫看客的寄語,一連掛半個月。

雲微明說,“你既然喜歡,可以多賞一些。”

“一百錢夠多了。”

雲微明從腰間的荷包裏出來一塊銀子,扔進那銅盤裏。

好大一塊銀子,說有十兩八兩的,林芳洲看著很有些疼。

過不多久,花裏換了服,下得場來,直走到林芳洲二人跟前,福了福答答地說,“多謝兩位公子賞。”

林芳洲心想,果然有錢能使鬼推磨,往常花裏從來不曾特別呢。

雲微明卻呆了一下,有些不確定地問,“男人?”

那花裏臉一紅,點了點頭。

雲微明不太喜歡塗脂抹的男人,也不喜歡林芳洲喜歡。

哪知林芳洲卻很喜歡,回去的路上還掐著蘭花指學那花裏的唱腔,看起來娘唧唧的。他看著一陣無力,又不好說什麽。

又過了幾天,林芳洲狠心花錢,請花裏來家裏唱戲了。荷風荷香兩個婢也被林芳洲借走了,一個彈弦兒一個吹-簫,花裏扮了漂亮小娘子,林芳洲扮落魄書生,與他對戲,幾人玩得不亦樂乎。

雲微明一回家,看到這樣其樂融融的場麵,已經不知道該吃男人的醋還是該吃人的醋了。

林芳洲還給自己取了個藝名“花裏貂”,雲微明聽到這名字時差一點吐,捂著心口安自己:能安安分分待在家裏唱戲,不出門胡鬧,不是好的麽……

林芳洲膽子越來越大,終於,在花裏的慫恿下,也扮滴滴的小娘子。一子,梳一個俏生生的元寶髻,戴著金鑲玉的首飾,了香,塗了胭脂,連眉都修了,細細的黛蛾眉,眉下一雙眼睛明亮又好看。

花裏給林芳洲化完妝,拍手讚道:“好一個娘!”

林芳洲嘿嘿一笑,“你也是呢!”

十七看得有些無力。雖然他們的扮相很好看,但是一想到這兩個實際都是帶把兒的,他就有一種深整個世界欺騙的錯覺。

好端端兩個男人,生生變了一雙姐妹花……

林芳洲和花裏都扮作了人,就沒人來扮書生了,最後他們拉了韓牛牛來救場。

所以這是什麽?一個長得有些一言難盡的書生,和兩個帶把兒娘子不得不說的事?

十七不想看,他眼睛疼。

但是他必須看,因為他是唯一的觀眾……

十七發現,自從以“保護林公子”的名義跟到林公子邊,他做了除保護林公子外幾乎所有的事

真是令人的人生經曆啊,得淚流滿麵!

三個人演完一段時,林芳洲問十七:“怎樣?評價一下。”

十七早已經看得神呆滯,想也不想答道:“鮮花在牛糞上。”

韓牛牛臉一變,嗚——哇——

哭了。

林芳洲怒道:“你怎麽能這麽說人呢!”

“是啊,”花裏小聲嘟囔,“你自己有多啊?還沒有我一手指頭呢,也好意思笑話別人。”

荷風荷香不敢罵十七,但神也是惱怒不滿。

四人都來安韓牛牛,十七自知失言,連忙上前作揖賠不是。

正鬧得不可開,突然一道聲音傳來:“這是在鬧什麽?你們林公子呢?”

眾人連忙跪下拜道:“殿下。”

林芳洲沒有跪,小元寶不喜歡對他跪,也不喜歡。

雲微明沒理會他們,又問了一遍:“林公子呢?”

“我,我在這裏啊,小元寶……”林芳洲弱弱地舉起手。

雲微明目投向,看得一呆,“你……”

林芳洲覺很好玩。提著子,一蹦一跳地走向他,“嘻嘻嘻,我在唱戲呢,扮這樣子,怎麽樣?”

他那樣呆呆地看著,也不眨眼睛,也不說話,像個木頭人一般。

林芳洲拍了拍他的臉,“喂,是不是嚇到你了……”

“沒、沒有……”

他總算回了魂,不過還是有些呆,愣愣地看著看到他眼中的倒影,真是一個人哪,怎麽看怎麽喜歡。林芳洲對著小元寶的眼睛整理了一下發髻,一邊笑道,“這個是元寶髻哦,好看嗎?”

“好、好看……”

仰著頭,笑起來明眸皓齒的樣子,使他心跳瘋狂地加快,仿佛無法控製的野馬在狂奔。他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麽了,明明不喜歡男人塗脂抹,可是看到塗脂抹的林芳洲,他非但沒有反,反而……反而很喜歡……

喜歡得有些慌張,不知道說什麽好,大腦一片空白。

那麽好看,眉,眼睛,鼻子,,無一不好,連頭發都散發著蠱人的氣息;還笑,笑容像一把鉤子把他鉤住,捆起來,無可逃,也不想逃,隻想溺死在這樣的笑容裏。時永遠停在這一刻吧,讓他永遠睡在這一刻,不要醒來。

林芳洲把他的眼睛當鏡子了,著自己的發髻,說道,“還真的是一個元寶呢,你。”說著,主過腦袋,邀請他頭上的“元寶”。

他沒有的發髻,反而輕輕抬起了的下

作太像是惡霸調戲良家婦了,林芳洲莫名的有一點又不好意思表現的太娘們唧唧的,於是挑眉一笑,道,“公子,請自重。”

雲微明恨不得立刻將眼前人進懷裏。好在他尚存著一冷靜,隻是拇指按著的下,用力蹭了一下,說道,“一個大男人,什麽胭脂。”

“哼,”林芳洲偏頭躲掉他,撇了一下角,“你管我呢,別人能這樣,我就不能了?你既然不喜歡就去別吧,我們繼續唱。”

雲微明也不敢多待,生怕自己一時衝做下錯事。他轉離去,吩咐旁人不許跟著他,一個人在花園裏兜兜轉轉地彷徨。

腦子裏飛快地過著無數的畫麵,每一個畫麵都是林芳洲。以前的,現在的,高興的,難過的,男裝的,裝的……

他腦子很,心緒如波濤般湧難平。

走到一花田,姹紫嫣紅開得正盛,他往那花田裏一倒。眼著藍天,耳聽著鳥鳴,鼻端浮著花香。

他抬起手,看著指肚上那層薄薄的胭脂。

他把指肚湊到鼻端嗅了嗅,閉上眼睛,緩緩地吐了口氣。

突然就苦笑了。

雲微明啊雲微明。

之障,一生萬劫不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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