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鄧天師也有點糾結,這個渾水,真的不好趟啊。
正憂傷著,有人來給他送解藥了:三皇子地告訴鄧天師,他今年元夜在河邊看煙火時,遇上了一個子,從此一見傾心,念念不忘,隻因自己正在給父皇祈福,便不好意思央求家提親。
鄧天師問那子是誰,三殿下答曰:他經過多方打聽,證實子是戶部員外郎蘇廊的嫡次。
蘇廊啊?哈哈哈太好了!
這個蘇廊,不是什麽大家族的,做的也不大,往遍地權貴的京城裏一放,算是小門小戶了。殿下瞄上這樣的人家,隻可能是真。既然殿下喜歡蘇氏,那就蘇氏吧!既能賣殿下一個人,又可以避開那些族,討好了家和二王,天哪簡直完!
後來三殿下還讓人送了一盒子珍珠給鄧天師,彰顯其誠意。鄧天師也不跟他推辭,收下了。
再後來……
千算萬算,鄧天師也沒料到,蘇氏會私奔。他覺得,正常人都算不到這一點,不怪他……
雲微明簡單給林芳洲講了一下他賄賂鄧天師的來龍去脈,林芳洲聽完,有些擔憂,問道:“鄧天師會不會去和家說呀?”
“他又不傻。”
“也對,說了,就是在承認他收你的賄賂、愚弄家……可是家難道不會懷疑嗎?”
“盡管去懷疑,派人追查也無所謂,蘇沐和表哥暗遞私已經很久了,隻要用心查,肯定能查到。事實會證明,又不是我他們去私奔,”他看了一眼,語氣十分地理直氣壯,“我是害者。”
“好好好,你是害者,”林芳洲有些無語,又問,“可是你這樣大費周章的,能怎樣呢?家還是會給你定別人。”
他搖了一下頭,“暫時不會了。”
“萬一呢?”
“萬一父皇不死心,那就讓鄧天師再給我說一個會私奔的。”
“……”
“不信?放心,現在是我抓著鄧天師的把柄,而不是他抓著我的。”
“我……信,我的意思是……哪裏有那麽多要私奔的孩啊……”
“有啊,很多。”
“可是,把好好的姑娘得去私奔,總歸是不太好啊。”
他卻不以為然:“有什麽不好,願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與自己心之人雙宿雙-飛,是再好不過的事了。”
“可這會拖累的家人吧?”
“旁人說三道四最多說個兩三年,又不會念一輩子。家人想開一點就好。總不能,為了家族榮辱,就嫁一個自己不喜歡的人吧?倘若一輩子都不能喜歡起來呢?那就一輩子活得不如意了。好好的姑娘,一輩子隻是把自己賣個好價錢,枉活一世。”
這番話實在驚世駭俗,林芳洲竟然覺得很有道理……
托著下,搖頭道:“不行,你太能煽人心了,我緩一緩。”
不說話,他也就不說,低著頭,又抓起蔥一樣的手來玩,玩了一會兒,又把方才那被針紮破的食指放進裏含著,濡的舌頭卷著它,輕輕地咬著。堅的牙齒到的指肚上,力道很小,小心翼翼地嚐試,像個小狗。
林芳洲哭笑不得地回手指,又說,“我還是覺得不對勁啊。”
“哪裏不對勁?”
“你怎麽對京城的閨秀們那麽了解?誰會私奔你都知道?”
他倒也不瞞:“我花錢,讓我舅舅幫我雇了些江湖人,專門搜集這些報。過程很保,搜集報的人也不知道我的目標到底是什麽,所以你放心。”
“我太放心了,我想不到你為了不親竟然這樣大費周章。你從什麽時候開始雇人打探這些的?”
“剛回京城不久。”
林芳洲張了張,驚訝道:“所以你從那個時候就決定不親了?”
“嗯。”他低下頭,“我說過,我一輩子,隻認你。”
他的這份執念,令有些震撼,又很,又覺已經厚重到無法承的程度。歎了口氣,問道:“你,到底喜歡我哪裏?”
“哪裏都喜歡。”
“我識字不多。”
“無妨,我讀書夠多。”
“我舉止俗。”
“無妨,我尚算文雅。”
“我出不好。”
“無妨,我出還不錯。”
“你!”林芳洲氣道,“你是在安我,還是在炫耀你自己?!”
“我的意思是,你沒有的,我剛剛好都有,我們可以互相彌補。”
“可是你喜歡男人!”
“可是,我喜歡你啊。”
林芳洲驚訝地看著他,他也在看,一雙眼睛笑得幾乎彎起來,眼波漾,著。聽著這樣的告白,心房輕輕,突然間腦子一熱,手一抓他前襟,把他拽到眼前。
他還在笑,眉目如畫般,該死的好看。他笑著,低聲音問:“姐姐,你要耍流氓嗎?”
低頭吻住了他。
笨拙而生的吻,重重地蓋在他上,也不敢,閉著眼睛,剛要退回去,他卻一把按住的後腦,加深了這個吻。
林芳洲,別想逃。
這輩子都別想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