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安一直瞄著浮月的向,知道他這是在給自己出手的機會,立馬應聲退下。
江邊不看龍舟的百姓,氣氛熱鬧非凡,眾人看不見的地方布滿護衛,有保護皇族的,也有蕭晏辭專門用來保護桑安的。
桑安遠遠地跟著浮月,走著走著,前面的人忽然轉了個方向。
桑安抿抿,轉彎跟上,往林中深走去。
他被發現了。
不過正合他意,他需要跟“姐姐”單獨聊聊。
走至深林,浮月停住,回警惕地看著:“你是誰?”
一早注意到了,這人是晏王邊的,可看著不會武功,一直跟著也不手,到底什麼目的?
桑安不冷不熱地笑了,緩緩掀開帷帽,出湛藍的雙眸:“南疆王族只許部的人婚生子,原本我百思不得其解,今日一見……果不其然。”
他語氣充滿了譏誚,毫不客氣地打量著同父異母的姐姐。
與他自小白發藍眸不同,浮月是黑發黑眸,眉眼有幾分父親的影子。
在看清他的瞬間,浮月猛地往后退了幾步,抖著試探:“……桑安?”
“是我。”桑安罕見地彎了彎,聲音依舊清冷,“早該會會你的,可惜一直沒有機會。”
他說完,從袖中取出瓷白的圓罐,浮月一見,立馬進備戰狀態,作有慌。
王族……斗不過的!
見如此,桑安臉上嘲諷之愈發濃郁,作反而不慌不忙起來。
“你想助六皇子奪皇位,我偏不如你愿。”
“你想做什麼?”慌之下,浮月把上帶的蠱蟲也都掏了出來,可惜蠱蟲出手的瞬間,好似死了一般,直直跌向地面,在腳下打轉,就是不往桑安那邊去。
“不倫不類的東西,也敢跟王族抗衡。”
桑安聲音冰冷到了極點。
他永遠忘不了兒時一個個孤寂的夜里母親的哭聲,都來自于浮月和媽。
“桑安,你要做什麼?我是你姐姐,是你如今世上唯一的親人!”
“親人?”桑安催蠱蟲,作毫不含糊,“你也配?”
話音剛落,白影閃過,一只白蟲以詭異的速度朝著浮月飛了過去,浮月避無可避,只能任由蟲子鉆進。
“云天蠱?!”
“還有別的。”
……
片刻后,浮月目呆滯空,跟桑安一前一后出了林子。
待浮月回到席間,桑安也拿了兩個酒壺回來。
蕭晏辭抬眸看了他一眼,桑安朝他略一頷首,說道:“王爺,王妃要的酒……都理好了。”
蕭晏辭點點頭,垂眼看向靠在他上還嘀咕個不停的,“這麼多人看著呢,堅持堅持,嗯?”
于是,蘇年年抓著他胳膊爬起來,“那我堅持堅持,你答應的,回去陪我喝。”
“好。”
“王爺,我今天真高興……你找人把周游也接過來好不好?還有我鋪那個掌柜,我跟你說……”聲音小了些,“跟周游,他們倆好像有況,哦對了,還有桑安和靳長涯,他們倆也……”
桑安背脊一僵,帷帽下皙白的皮染上紅。
蕭晏辭掃了一圈,并不覺得今日場景與以前宴會有什麼不同,異常高興,只能是喝了酒的原因。
他抿抿,了然道:“好,乖,一會兒回府把你的朋友都來。”
蕭晏辭安安地順著的背,想起周游,又想起重生后,他們在黑水巷周游的那次見面。
到現在他都沒問過,蘇年年跟周游到底是怎麼認識的。
在他的記憶里,周游出現的時候應當比那時晚……怎麼可能讓一個為了男人要死要活的蘇年年給搶了先?
他越想越覺得蹊蹺,往蘇年年那頭湊了湊,問:“年年,你跟周游是怎麼認識的?”
一靠近,上甜膩的酒香鉆鼻間。
“我跟周游是……”蘇年年傻乎乎開口,又猛然一頓,盯著蕭晏辭的臉,神驚恐地捂著自己的,搖頭:“不能說。”
蕭晏辭:“……”
蕭晏辭作一頓,挑眉:“跟夫君有?”
“沒有。”蘇年年捂著說道,“但是不能說。”
蕭晏辭氣笑了。
那不還是有嗎?
修長的指在案上敲了敲,他瞇起眼,陷思索。
直到宴席散了,蘇年年坐上馬車,神志清醒些,但仍在狀態。
抱著蕭晏辭的胳膊蹭,“周游到了嗎?吩咐廚房做菜了嗎?”
“年年,為夫今日一定讓你盡興。”蕭晏辭語氣莫辨,剛好蘇年年沒有分辨的能力,接收了他話語的意思,又莫名高興起來。
喝酒可真開心啊,什麼煩惱都忘了。
回到府里已經過了午時,蘇年年力滿滿,被人引到花園,看見滿園熱鬧場景,高興得快要跳起來了。
周游與綠綺坐在相鄰的席位,見狀都有些懵,對視一眼。
蘇年年鬧騰,蕭晏辭就靜靜坐在原看著——等喝醉。
“靳長涯,我記得你以前很能喝的,怎麼現在裝上滴酒不沾了?”
“……”
“桑安,今天你見到浮月了?要不是我,你都沒有這個機會,是不是該跟我喝一杯,好好謝謝我?”
“……”
“周游,周游呢?”蘇年年半瞇著眼睛找了一圈,學著周游的樣子,跟他的酒盞撞上,“不說了,都在酒里!”
然后舉著酒杯一飲而盡。
蕭晏辭原本支著耳朵,等了半天就等來這麼一句,頓覺無語,抬了抬手。
玉竹見狀上前:“爺。”
“讓廚房備醒酒湯。”
在場的幾個人,桑安有自持能力,靳長涯花花腸子多,周游是神醫有奇藥,綠綺跟周游是一伙的。
酒過三巡,喝醉的八只有蘇年年自己。
蕭晏辭不急不忙地等,等蘇年年喝醉意識松懈了,他好套話出來。
可眨眼的功夫,剛才還滿臉笑容的蘇年年,轉瞬居然嚶嚶哭了起來。
“朋友們,你們不知道,我力真的好大……嗚嗚嗚……”
靳長涯看怪一樣看著,喝了酒口無遮攔:“你放屁!你整日在王府逍遙自在,什麼都不用心,你能有什麼力?”
蘇年年痛心疾首,連連搖頭:“你不是我,你不懂……”
周游挑挑眉:“王爺打你?”
他穿越前,只見過被家暴的人這樣。
“不是。”蘇年年否認,又倒了一杯酒,語氣認真又可憐,“我有一個,我很早就想告訴王爺,但我怕他跟我生氣……不,不是生氣,我也說不清楚……總之我現在說不出口,憋得難。”
蕭晏辭眉梢一挑。
讓他生氣的?
很好,他更好奇了。
這個重生到現在,蘇年年已經憋了好幾年,實在難,往周圍打量了一圈,愣是沒看到蕭晏辭,借著酒勁兒,無助地看向周游:
“周游,我跟你說,你別告訴別人,也別以為我腦子有病,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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