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林子里可是有熊瞎子啊,難道就眼瞧著阿媛被熊瞎子叼去不!」徐婆子有些著急。
「你跟我一塊兒,咱們現在去找爺,他一定有辦法。」許秋冷靜的說道,一方面的確是不想打擾老爺夫人,另一方面卻是因為陸斐的緣故了。
「好,好,這樣再好不過了!」聽說許秋沒有甩手不理,徐婆子大喜,趕跟著他一塊兒往書房走去。
陸斐一聽說阿媛不見了,臉立馬就沉了下來。
「不是任的姑娘,定不會跑。」陸斐道。
徐婆子使勁兒點頭:「正是,阿媛向來懂事,不會這個時候不歸家的!」
徐婆子附和著陸斐的話,毫沒有深思,為何陸斐會如此了解阿媛呢?在陸家,兩人可從來沒有過集啊。
「你最後一次見是在哪裡?」陸斐問。
「就在南邊兒的林子里,我腳歪了,阿媛照顧我就說一個人去找即可,所以我就坐在路口等,結果眼看著綉珍姑娘都回來了也沒見到阿媛的影子。」徐婆子明,自然不會說是自己懶的緣故,皺眉道,「本想著阿媛大概是從另一個方向走了,沒想到這個點兒了也沒見回來。」
陸斐心裡有數了,他說:「盡量別驚擾老爺和夫人,許秋,你喊上兩三個人,咱們分頭去找。」
「好。」許秋點頭。
「那爺……老婆子能幹點兒啥?」徐婆子道。
陸斐道:「你剛剛不是說在路口看到譚小姐了嗎,你想辦法去詐一詐,看到底有沒有見過阿媛。」
徐婆子點頭,心裡暗想:還是爺聰明,這綉珍姑娘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
幾人分頭出,兩兩一組往林子里搜去。
找了大概大半個時辰,一無所獲,正當陸斐耐心耗盡之時,許秋從南邊兒氣吁吁地跑來。
「爺,你快過去看看吧!」
「找到人了?」陸斐轉頭。
許秋使勁兒搖頭,臉有毫慌:「南邊兒的小屋裡,有點兒東西……」
陸斐還是第一次從他的表里看出慌張,他大步朝著南邊走去,走到木屋面前,一推開門,腥味兒撲面而來。
「是人……」許秋站在他後,牙齒有些發抖。
陸斐眼前瞬間黑了一剎那,他眨了眨眼,定住神。
「爺,這會不會是……」許秋不敢說得太直白。
陸斐蹲下,用手指沾了一抹,湊到了鼻尖。
「不是。」
「哈?」許秋沒想到他會這麼肯定,「爺,你怎麼知道?」
阿媛的不會粘稠,也不會是這種味道。
「肯定在之前遇到危險了。」陸斐的眼神凌厲了起來,手指一抹嫣紅,像是劊子手刀上殘留的跡,有些瘮人。
「再找找,一定在附近。」陸斐站了起來,篤定的說道。
陸斐說得沒錯,阿媛的確在這附近,漆黑的夜里,連月都稀薄了起來,蹲在一顆大榕樹的枝椏上,渾發抖。
殺人了……
在過去的一個多時辰里,腦海里一直迴響著這句話。不敢回去,不敢喊人,甚至不敢大聲呼吸,只想把自己藏起來,包裹得嚴嚴實實,任何人都找不到才好。
「趙媛,出來。」
樹木環繞,樹影綽約,陸斐站在這中間,突然大聲地喊道。
阿媛雙手堵住耳朵,不聽不聞。
陸斐:「我說最後一次,你要是再不出來我就請全村的人都來搜這片林子,到時候看你還藏不藏得住。」
阿媛雙手用力捂耳,雙眼閉,腦海里全是全村人指著罵殺人犯的時候那幅場景,以至於骨子裡都冷了。
「一、二……」陸斐開始數數。這是他和阿媛的默契,也是他慣常使用的最後通牒。
「陸斐,你混蛋!」突然,從他的頭頂上傳來一聲暴喝。
陸斐轉抬頭,在離自己三五米的距離看到了藏在樹椏上的人影。
「可算找到你了。」陸斐長舒了一口氣,抬往在的方向走去。
沒把他罵黑臉,自己到先埋頭抱膝,輕輕啜泣了起來。
「下來。」他站在樹下喊道。
阿媛不搭理他,現在心如麻,偏偏他還要來惹。
「下來,我接住你。」他展開雙手,像是老鷹的一雙翅膀,張開來庇護剛剛學飛的雛鳥。
阿媛一不,有時候真是討厭死陸斐的霸道獨行了。
「快,手都舉酸了。」他催促道。
可又忍不住悄悄側頭看了他一眼,見他角帶笑,溫俊逸,彷彿到了他的懷裡一切煩惱都會煙消雲散。
「傻丫頭……」陸斐見盯他,忍不住笑罵道。
他輕鬆的表似乎影響到了阿媛,抬起頭,角一扯,帶著哭腔說道:「陸斐,我做錯事了……」
陸斐的表毫未變,他舉著雙手,道:「下來,慢慢說給我聽。」
阿媛咬,似乎是在選擇。
在短短的十四年的人生里,最防備和最信任的人竟然是同一個。
做好了選擇,沒有直接跳到他的懷裡去,而是抱著樹榦下來。顯然,這番作十分地不優雅,下來的時候還順帶颳走了幾片樹皮。
陸斐上前,摘掉腦袋上的幾片樹葉子,拍了拍肩膀上的泥土,說道:「無論什麼時候,發生什麼樣的事,我都不準你逃避我。」
阿媛只有獃獃地看著他。
「聽清楚了?」見沒有點頭,他手去扯的耳朵,作毫不留。
「疼疼疼……」
「聽清楚了?」他又問。
「別扯了,別扯了,我聽清楚了!」疼痛不已,他又不肯輕易撒手,故而阿媛不得不大聲回答他。
「好,現在咱們再來說你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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