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正要轉回頭去跟陸斐說什麼，餘瞥見一個容貌亮麗的姑娘出現在門口，走了前來，斂衽一跪，跪的是正座上的陸斐。

「求老爺網開一面，看在小樂平時勤勤懇懇並無大錯的份兒上，饒一命。」彎下腰，額頭地。

端有些錯愕，這姑娘長得和宮裏的惠妃也太神似了。

「公主並未要的命，你退下罷。」陸斐看著，眼神淡漠。

阿媛不肯，五十打在小樂上，還能活命嗎？

「本宮問你，你與剛剛那奴婢可是好？」端開口問道。

「奴婢與小樂同姐妹。」阿媛道。

「好！夠義氣，本宮很欣賞，如此這五十就由你來挨吧。」端笑著說道。

阿媛一愣，不知如何回答。

見似乎真的在考慮，陸斐的臉沉了下來，道：「不知所謂，府中管治下人何時如此鬆散了？許伯！」

許伯上前：「老爺。」

「既然規矩沒學好，那便重新學，這兩人就給你置了。」陸斐道。

「是，老爺。」許伯彎腰，上前帶走了阿媛。

「許伯……」阿媛有些顧慮。

「別說話，跟我走。」許伯低聲音說道。

「公主，府中的下人無禮，確是我管教失職。」陸斐起，「公主的遭污，陸某定賠公主一件一模一樣的裳。」

「一件？」端角含笑，挑眉看他。

「料想公主這並不便宜，陸某俸祿有限，慚愧了。」陸斐輕輕一笑，連眉梢中帶著一俊逸，讓人嘆不愧是文能提筆安天下武能上馬定乾坤的大司馬。

端哪裏在乎這裳，在乎的還不是陸斐這個人？想來還要謝那莽撞的奴婢，不然陸子明怎會送裳？

「如此，本宮便認了罷。」

「公主寬似海，陸某佩服。」

端抑制住上揚的角，突然想到了剛剛的那位奴婢，忍不住問道：「剛剛來求的那個奴婢，本宮看起來怎麼如此面？」

「是從前順郡王府里發賣出來的罪奴，公主想必是到郡王府的時候見過。」陸斐道。

「子明難道沒有發現嗎？與宮裏的惠妃娘娘極為相像。」端道。

陸斐角一翹：「這世間相貌神似之人不，偶爾遇到一兩個也不足為奇。」

端疑：「是嗎，本宮倒是從未見到如此相像的兩人……」

「公主不是要賞畫？」

「正是。不談這些無關要的了，煩請子明帶本宮去看看吳大師的真品罷。」

「請。」陸斐抬手。

……

公主一走，陸斐便喚了許秋上前。

「老爺有何吩咐？」

「在蘭川時你也見過惠妃娘娘，與的相貌可是相似？」陸斐坐在書桌前，眉尖稍蹙。

「」是誰自不用多說。

「不瞞老爺，屬下第一次見到惠妃娘娘便覺得與阿媛長得極像，若不是從小認識阿媛，屬下興許會覺得阿媛是惠妃娘娘的孩子。」許秋說道。

陸斐渾的氣息都凝結了，他突然想到了一個畫面。

與同榻而眠的時候，他曾被翻打來的一個胳膊給打醒，正想教訓一番，便聽到從裏喊出了兩個字……

「嬤嬤……」

陸斐神一變，似乎是想到了什麼：「許秋。」

「屬下在。」

「去查查被賣進郡王府之前待過什麼地方。」

許秋遲疑了一下，沒有。

「怎麼？」陸斐皺眉看他。

「屬下已經查過了，現下就能呈上來。」許秋囁嚅道。

自遇見阿媛起，許秋便知道，無論陸斐表現出來的是什麼樣子，但他總有一天會對的過去興趣。以備萬一，許秋早已派了下面的人去調查了一番，如今信件就擺在他的房裏。

陸斐的眼神晦暗不明，漸漸地，許秋在這樣的目下緩緩地低頭。

「去拿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