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明……」陸夫人上前,見著許久未見的兒子,有些淚眼婆娑。
陸斐的上還裹挾著外面的寒氣,他大步上前:「兒子給母親請安,多年未陪伴在父母邊,是兒子不孝!」
「說什麼渾話,你是為了天下蒼生,是大義……」陸夫人拍了一下兒子的肩膀,見他眉目開闊,似沒有之前的鬱之氣了,一時間又是高興又是難過。
陸斐將陸夫人扶到榻上坐好,然後退後兩步掀袍一跪,正好跪在阿媛的旁邊。
「你這是做什麼!」陸夫人大驚,招呼侍,「地上涼,趕把你們老爺扶起來啊!」
陸斐一搖頭,周圍的婢都不敢上前他,只見他面肅然,端的是一本正經:「古人云:父母在不遠遊。子明未能做到先賢之訓,離家多年,未能承歡二老膝下,獨留二老苦守家中,實乃不孝,如今就讓我給母親磕兩個頭謝罪罷。」
說完,他伏叩地,正正經經地對著陸夫人磕了兩個頭。
在場之人無不容,有丫環甚至拭起淚來。
阿媛偏過頭,用袖了一把眼角。
昨晚睡覺之前,無意間看到他上的傷痕,有長有短,有深有淺,想來他拼得今日的前程也很不易。外人只看到無限風,長安街上打馬而過,都會嘆一句自古英雄出年,可多次衝鋒陷陣,單槍匹馬深敵營,又有誰看到了?當然,也沒有,所以如今只有從那深淺不一的傷痕中猜測他所經歷過的兇險。
陸夫人眼角都哭紅了,站了起來,親自上前扶起他。
「我兒懷大志,做父母豈能阻撓?你一往無前便是,我和你父親只會以你為傲。」
陸斐起微微一笑,握了陸夫人的手:「母親知我。」
陸夫人帶著紅紅的眼角一笑,十足溫。
「阿媛。」陸夫人突然喊道。
阿媛抬頭:「奴婢在。」
「在這裡見到你,實非我所料。」陸夫人說道。
「是阿媛辜負了夫人的信任。」阿媛垂首。
「趁著今日都在,我便打開天窗說亮話了。」陸夫人握著陸斐的手,舒平心中鬱氣,「此事若不說個清楚,恐怕我們母子二人分再難回到從前了。」
陸斐聽著這番話,心裡有了猜測。
阿媛有些迷,仰頭看陸夫人,見眉中似乎著一認命的意味。
陸夫人沒有看,的目一直落在陸斐的上,說:「當日,我曾告訴你跟一響馬逃了,惹得你痛心不已,這麼多年以來甚至了橫在我們母子面前的一道天塹。如今當著的面,我可以認真的告訴你,當日離開清水村的就一個,清清白白地離開,沒有和任何人有牽連。」
果然,陸斐毫無意外的料中。雖然他曾告訴自己,阿媛不會做出背叛他的事,但同樣的,他也不信自己的母親會編造謊言來騙他,這樣用意何在?一邊是所之人,一邊是自己敬重的母親,他這些年心底難有一天好過。
「我知道。」他啞著嗓子說道。
阿媛轉頭看他,他從未對自己提前過這件事。
「你早知道是我在騙你?」陸夫人驚訝的問道。
陸斐搖頭,他手撈起了邊跪著的人,他說:「見著之後,我才知道你是在騙我。」
阿媛被他了胳膊,有痛傳來。
陸夫人看向阿媛,眼神複雜,這樣一個小姑娘,弱小無力,卻曾攪起過一場驚濤駭浪,確實有本事。
「母親。」見陸夫人盯著阿媛看,陸斐開口喊道。
「你不用擔心,同樣的招數我是不會再用第二遍的。」陸夫人移開目,對著陸斐輕輕一笑。
陸斐無奈嘆道:「這麼笨,哪裡能勞煩你再三對付。」
阿媛:「……」
「阿媛的品我從不懷疑,只是我與你父親想的一樣,做陸家的長媳宗婦,不配。」話已說開,陸夫人並不避諱阿媛的存在。
陸斐的手往下一,握了阿媛的手,十指相纏。
阿媛抬頭看他,即使在以前,他也從來沒有這樣在人前牽過的手,臉上帶著那種篤定之……
「在你們看來也許不配,但做我陸斐的妻子,正合適。」他角一勾,似著些許霸氣和凜冽的傲然,「我陸斐活到今日,鬼門關口幾次進出,為的便是這輩子還能娶過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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