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一個多小時幾人回到文聯開會，馬曲原說：“現在請潘大章同學就我們岡州地區文學創作況，做一些總結發言。我跟大家說，小潘同學不僅詩歌小說寫得好，書法繪畫方法造詣也很深，關于這方面的事，大家都可以跟他探討。”

他將話筒移到潘大章面前。

全場人都鼓掌歡迎小潘發言。

溫小芹也被安排在協代表位置上，找出一張白紙，把坐在主席臺位置的潘大章用鉛筆畫了一張素描。

廖廖數筆就將鎮定自若的潘大章形像描畫在紙上。

坐在旁邊的蔡凝當場都看呆了，這份功力比深厚了許多。

潘大章點頭對大家說：“說實話，我也不知道說什麼好。我就跟大家簡單分一下我自己在寫作中，悟到的一些東西。一本正經地做報告，我也不會，我就跟大家隨意聊聊吧。

我對俞督縣作協的況都不是很清楚，更別說岡州市了。

平時就知道自己埋頭苦干，對于其他同志的創作況也不了解。

大家寫作上有想法可以找我聊……”

下面有人說：“我們想聽你講關于詩歌和小說技巧方面的容？”

“如何才能提高自己的寫作水平。”

“想聽你講書法和繪畫方面……”

潘大章采取讓下面聽眾提問的方式，他盡量給出自己的答案。

有人對他短期走上寫作道路到新奇。

“你寫詩有多長時間？”

“讀初中時，我就有寫作的興趣，并且寫作天賦在初中階段就已經顯現了，每次作文我的都是滿分，而且都是被老師當做范文來朗讀的。

見經歷的事，我都會想想為什麼，并且有自己的看法。”

也有人問他書法繪畫方面的事。

中間休息了二十分鐘。

然后各協會分開開會討論。

本來下午組織參會者去通天巖游玩，但是有人建議：讓潘大詩人給我們上寫作課。

有人說上書法繪畫課。

馬曲原征求他的意見，潘大章說：“沒問題，我就給大家講講寫作和書法繪畫吧。”

一個下午講了兩節課，大家還是覺得意猶未盡。

晚飯后又纏著他講了許多。

回家的路上，溫小芹還嘟囔著說：“個個都想一夜間為大詩人、大作家、大畫家，誰都想為潘大章第二。”

潘大章慨地說：“當干部其實也不是一件很輕松的事，講了一天，說得我都麻木了，真累呀。大概是我說話最多的一天。其實有時候連我自己都不知道說的是什麼東西。……”

俞督中學昨天已經舉行了開學典禮，潘大章前天給謝主任打電話請了假。

“知道你潘大章是個大忙人，遲幾天到學校報到也沒什麼事。涂老師在這里，你自己跟說吧。”

謝東生是學校教導主任，有自己單獨一間辦公室。

班主任涂永跟其他老師都是共用一間大的辦公室。

涂老師晚上還在謝主任的辦公室，這又是什麼況。

潘大章知道涂老師正在跟公路局一個科長在談對象。

他跟涂永說了他和溫小芹開會需要請假的事。

涂永咯咯笑著說：“有空我也要好好請教寫作上的事，努力提高寫作水平，爭取在刊報紙上發表作品。有一天可以為作協員，去地區文聯開會，為你旗下的一兵。”

潘大章鼓勵多寫，多看別人寫的，看得多了自然就會有進步。

以前涂永也說過有寫作的興趣，有一次還把自己寫的一篇散文給大章看了。

指出了需要修改的地方，后來不見再提這事，也不知道是否按他的意見做了修改。

現在見重提這話題，他肯定了涂老師散文寫作上還是有一定上升空間的。

當然要有毅力。

跟掛斷電話后，潘大章跟溫小芹提出了自己疑。

“你想多了，涂老師是有對象的，明天就要開學了，說不定學校老師今晚開會，涂老師恰好有事去謝主任辦公室的。”

第二天早早回到俞督縣，兩人匆忙去學校報道。

在學校門口見黎衛國和黎平兩人。

潘大章問黎衛國是哪天從坪山礦區回來的，姐姐有沒有給他們三個結算工資？

黎衛國說：“全部結了，干了一個半月，東玲姐給了我們四百五十塊工資，差不多比得上人家工人一年工資了。以后每到暑假和寒假我們都去幫你打工。”

回來后，殷源告訴他，黎衛國幾人拿到工資后，去水泥廠，幾個鎢礦，把拿到的四百五十多元做本錢，收購了一千多元錢的國庫券，至又多賺了幾百元。

黎平對大章說：“以后去打工也要算我一個。”

潘大章點頭說：“沒問題，不過你們去幾個國營單位收國庫券，似乎賺的錢比打工收更高吧？為什麼要一心去幫我打工呢？”

黎衛國說：“是呀，我們三個因為上晚班護礦，所以白天就騎單車去水泥水，潘古山礦，鐵珊籠礦家屬區去問人家有沒有國庫券兌換，效果還真的不錯。幾天時間竟然給我們收了一千多塊錢，當時還是跟冬玲姐借的本錢。”

潘大章說：“我姐去鐵珊籠礦上班，我姐夫被他老爸趕出來去鐵珊籠礦找事做，開始想去跟老郭去井下做建筑小工，我告訴他不如去收國庫券和廢舊回收，當時我借錢給他去做這件事。短時間就讓他賺了一筆小財，后來我讓他去幫助管理坪山礦區挖礦，他才沒有去干這個。”

這年代有不靠廢舊回收發家致富的，表面上收破爛是出不得臺面的行業，其實賺錢的速度出乎意料之外的。

黎衛國沉思片刻說：“大章說的是事實，我們現在讀書了，平時沒有時間去做這件事，就星期天去。可以廢舊和國庫券一起收，那些單位職工，把舊的東西隨意丟棄在屋前屋后，他們每個月都有勞保用品發，廢舊的東西其實本不用出錢去收購，去職工宿舍區和家屬區，甚至那些垃圾堆上去撿就行。”

黎平說：“星期天你去撿這些廢舊，可是又怎麼把它運回俞督來呢？不知道那些班車肯不肯幫助托運？”

黎衛國說：“有錢賺他們還會不肯托運？我們帶蛇皮袋去，把撿來的廢舊裝好袋，然后一袋給班車多錢。現在跑長途運輸的中車，頂上貨架上都堆得滿滿的。”

他佩服自己的這個想法。

這樣的話又可以賺不的錢了。

年前他寄了幾百塊錢給老爸，全家人過了一個盛的春節，還請了裁來家里，家里每人都裁了幾套新裳。

他暗自打定主意：可以讓在村小讀五年級的弟弟黎衛軍，星期六晚上就到俞督來跟他一起住，第二天一早就坐班車去。

三個地點可以著去收。

為了收貨方便，還可以托運一輛單車去。

黎衛國說：“我就佩服大章的腦袋，難怪你可以發大財。”

黎平說：“衛國哥，每次都上我吧，我也跟你們去賺錢。”

“你不是準備頂替你爸的崗去當工人麼？你還想干這種？”

“當工人一個月才幾十塊錢，有什麼意思？去大章稀土礦上班還可以拿幾百塊，我現在都不怎麼想去當礦工了。那些礦工上班時累得要死，穿得破破爛爛像個花子，只有下班后才穿得人模狗樣的，我算是看了。”

潘大章想起另外一件事問黎平：“你舅舅是不是談對象了？”

黎平笑著說：“你是說跟那個涂老師麼？也不知道他們是不是在談對象，反正這段時間經常可以看見他們在一起。”

溫小芹忍不住問：“涂老師不是談了一個對象麼，又怎麼會跟你舅在一起的？”

黎平說：“你不知道吧，涂老師談的那個公路局對象因為貪污挨抓起來了，涂老師已經下定決心跟他分手了，兩人好在還沒訂婚。我舅以前就很饞涂老師，但是人家有對象，他也不好下手。知道跟對象黃了，我舅自然是再也不想錯過這個機會了。不錯，我外公警告我舅，若是敢娶涂老師，他就跟他斷絕父子關系。我外公說涂老師已經是二手貨了。”

溫小芹說：“你外公是死腦筋，人家涂老師又沒結婚，就說人家是二手貨。”

黎平也不跟他爭執。

他和黎衛國今天是去領新課本和作業本的。

潘大章兩人來到涂老師辦公室報道，繳費并且領取課本和作業本。

看著一面微笑，青春靚麗的涂老師，潘大章心產生一的不快。

對象犯了錯誤挨抓了，就馬上跟人家分清界線，這種做法讓人骨子里產生反。

原先在自己心目中麗的形象轟然崩塌了。

涂永還在熱跟大章談論如何寫散文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