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初今天一整天都不在家,電話和短訊更是一條也沒有。
林瑯終於不用再將手機調至靜音。
洗完澡后,穿著睡躺進被窩裏。
厚重的棉被在上,才恍惚覺到一點自己還活著的證據。
距離上次去複查好像已經是幾個月前的事了,前兩天主治醫生還給打過電話回訪,問最近覺怎麼樣。
說好的,除了總是放空,記憶力也好像在走下坡路。
有時候上一秒還在神專註地寫論文,下一秒就開始沉思回想,自己在幹嘛。
醫生聽完以後勸,儘早來醫院複查一遍。
葯也要按時吃。
把自己裹進被子裏,一點隙也沒留,然後開始盯著天花板發獃。
現在最想做的,就是什麼也不想,好好睡一覺。
可能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林瑯夢到外婆的頻率越來越多了。
偶爾也會夢到那個看不清臉的人。
彷彿是站在迷霧中,穿著乾淨的白子。
林瑯睜開眼睛,視野里,夢中的人變了天花板。
全冷汗涔涔,連睡都了。
始終看不清那個人的長相。
那個,應該一聲媽媽的人。
林瑯和學校請了幾天假,家裏有足夠的食,了就隨便做點,吃完繼續睡。
日夜和時間在這裏已經失去了作用。
「渾渾噩噩」這四個字足以形容那陣子的生活狀態。
徐初回來過幾次,哪怕是開門關門,靜聲也很小。
估計是看見垃圾桶里躺著一個新拆封安眠藥盒。
所以,怕吵到。
偶爾林瑯肚子了,從房間出去。
開冰箱時,會看見在上面的便簽。
——別喝冰水,廚房燉了湯。
林瑯視若無睹,從冰箱拿出一瓶水,擰開后喝一口,然後繼續回房間睡覺。
等第二天再開冰箱時,卻發現裏面的水全部被清理掉了。
冰箱門上的便簽也換了。
——安眠藥吃多了傷胃,還是喝冰水。聽話。
皺眉,終於肯進廚房。
流離臺上同樣著便簽。
——湯是我讓阿姨燉的,從頭到尾都沒有經過我的手,你不用擔心。
大概是覺得,林瑯之所以不肯喝,是因為嫌他臟。
皺起的眉早就恢復平靜,面不改將那鍋湯全部倒掉。
然後切了點梨,放糖進去,不太練地煮起梨子水。
幾天沒出門,發尾的長度也變得參差不齊。
想著等明天出門複查時,順便去剪個頭髮。
突然忘了今天是幾號,摁亮手機屏幕,等看清上面的日期之後,才驚覺想起,距離和裴清看電影,居然已經過去了一周。
這一周,沒有找過他,他同樣也沒找過。
彷彿電影院的曖昧溫只是一個假象。
是產生的幻覺而已。
無敵暴龍戰士倒是每天都給發消息。
勤勤懇懇彷彿上班打卡一般。
【上帝:你的畫太神了,我拿出去給我媽,看完以後就給我漲了零花錢,還讓我以後就按照這個進步速度來。】
【上帝:現在逢人就誇我,說我是繪畫鬼才。】
【上帝:靠,我怎麼這麼心虛呢。】
【上帝:還好我堂哥最近比較忙,沒空管我。如果是他,肯定一眼就能看出來。】
【上帝:466。】
林瑯全部看完以後,回了個問號過去。
是對他最後那個數字到疑。
那邊依舊是秒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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