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聲音著幾分沉冽,彷彿被酒浸泡了一圈,哪怕是隔著手機去聽,也容易讓人醉溺其中。
「我說怎麼找不到了,什麼時候去你那兒了。」
他拖著腔調,說話語速很慢,摻雜笑意。
林瑯覺得自己病的實在是不輕,是聽到手機里傳出的聲音都控制不住心跳加速。
深吸了口氣,給自己幾秒鐘的緩衝時間。
然後才說:「是我撿到的,你還住在之前那個地方嗎,我給你個閃送?」
他的房子很多,住哪裏全憑遠近和心。
手機那邊傳來說話的聲音,離得遠,所以聽不仔細。
只依稀能聽出是個男人。
那人也不知說了些什麼,裴清幾聲低笑。
他又來和林瑯說話,語氣為難:「可我現在不在家。」
林瑯說沒事,你要是不著急的話,我明天給你寄也行。
「不用這麼麻煩,個跑就行。」
他和說了地址。
林瑯聽見悉的酒吧名,愣了愣:「我也在這兒。」
裴清像是有些意外:「這麼巧嗎?」
是巧的。
他笑了笑:「那能辛苦一下我們小瑯,幫我送上來嗎,我在二樓,Z1包廂。」
周圍一對喝得爛醉的男抱在一起擁吻,恰好從林瑯側走過。
聞到那熏人的酒氣,不由得皺了眉。
手機那端,男人沒再開口,安靜等著的答覆。
林瑯沒讓他等太久,最終還是點頭,說了聲好。
明知道應該保持距離,但一再的妥協。
自己給自己的解釋是,裴清那樣的人,本就很難拒絕。
無關乎的意志力。
誰來都一樣。
一二樓如同兩個世界,普通人不能隨便進。
樓上時刻守著兩個保安。
大約是裴清提前知會過,保安看見了也沒有攔。
等林瑯找到裴清在電話中所說的那個包廂時,在門口猶豫了一會。
還是拿出手機,對著那塊黑屏整理了下著裝,然後才過去敲門推開。
包廂很大,中間立著一大塊理石吧枱,旁邊的酒柜上則擺滿了各種各樣的酒。
調酒師正在吧枱後Shake。
吧枱兩邊分別放著一張灰白的長條形沙發,而正對著沙發的牆面,則是一塊巨幕顯示屏。
不知道是誰點的歌也沒唱,只剩清幽伴奏和MV。
包廂人不多,三男兩。
因為林瑯的推門,裏面的人停止談,目全部落在上。
林瑯能夠覺到,不乏由上往下的打量,但也不是惡意,純粹就是好奇。
估計是好奇的份。看向的目中,有一道是屬於裴清的。
其實很難主將裴清與聲犬馬,燈紅酒綠聯想到一塊去。
可他出現在這裏,被旖旎環繞,那種收放自如的鬆弛,讓他也融進去。
他不是什麼等待打磨的璞玉,他是和田玉中的羊脂玉,天生就稀有昂貴。
林瑯走過去,把他的份證遞給他。
裴清手接過,質的證件抵著他的掌心漫不經心轉了個圈。
在林瑯準備離開的時候,他卻往一側挪了挪,側空出一個位置來,邀請留下:「坐會兒再走吧。」
林瑯剛要拒絕,今天也是過來聚會,還得回去。
一旁的男人語氣歡快,笑著問裴清:「Mikkel,這位是?」
男人單眼皮,高鼻樑,皮很白,有點像韓國人。
懷裏抱了個捲髮辣妹,看向林瑯的眼神中帶著極大的興趣:「你的Babe?」
裴清也不反駁,而是掀著眉眼,好整以暇去看林瑯。
像是在等待做個自我介紹。
林瑯忽略掉男人後面的話:「你好,我林瑯。」
男人點點頭,鬆開懷裏的人,稍微坐直子,起去倒酒:「初次見面,我是Mikkel......裴清的學弟,你可以我Abner。」
酒杯都遞到林瑯跟前了,被裴清先一步拿走。
隨手放在桌上:「酒量不好,喝不了酒。」
Abner聽到他的話,笑裏帶著促狹,有些意味深長。
裴清知道的口味,給點了杯不含酒的薄荷尾酒。
他應該已經喝過一了,上有淡淡酒氣。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林瑯對他自帶濾鏡,對煙酒氣的包容度很低。
但唯獨裴清上的,非但不難聞,反而有種醉人的清香。
調酒師調好了酒,將那杯藍白,帶著細微氣泡的尾酒放在面前的桌面。
裴清將拿著酒杯的那隻手往一旁挪,單手解開西裝前扣,側過子靠近耳邊:「不是不喜歡這種地方嗎,今天怎麼過來了,有聚會?」
他刻意低的聲音就落在耳邊,林瑯覺半邊子都開始麻。
只能去拿桌上的尾酒轉移注意力:「嗯,我朋友要出國了,所以走之前搞了個歡送會。」
他若有所思:「都是同學?」
「也有同校的學弟。」
「學弟啊。」
他點了點頭,指骨微曲,抵著冰川紋的酒杯往一旁推,似笑非笑道,「應該很年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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