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清笑著開了罐果酒，不置可否。

他把果酒遞給林瑯，說這度數很低，要不要嘗嘗。

林瑯搖頭，只說你自己喝吧。

他停頓片刻，笑容大抵是有些無奈的：「其實我有很多問題想問你，可是又怕你嫌我煩。小瑯，我最怕的就是你厭惡我。」

比不被了，更加畏懼。

林瑯在想，如果沒有那些七七八八的事，真的很想現在就過去抱著他。

沒有厭惡他，永遠也不可能厭惡他。

還來不及呢，怎麼會厭惡呢。

「那就先到這了，下次有空的話再約。」林瑯站起，和他們說了聲再見，然後就推開門走了。

Abner還盯著的背影，說小妹妹真不給面子，說走就走。

他又去拿桌上的牌：「既然走了，我們再單獨來一局。」

徐初也同樣起，說他突然有急事。

他腳步很匆忙，幾乎是跑出去的，厚重的隔音門甚至還虛晃了幾下。

外面的燈短暫泄進來，忽明忽暗。

裴清一慣溫和的臉上，竟顯出幾分鬱緒。

Abner丈二和尚不著頭腦：「他今天有點反常，林瑯不會是他的前友吧？」

「是我的。」

包廂燈暗，Abner看不清裴清此時的表，但他的聲音聽著有些嘶啞。

不像是心多好的樣子。

多餘的人走了，小安走到裴清旁坐下，正要開頭問一些稚無厘頭的問題去拉進二人的關係。

結果他喝完最後一口酒也離開了。

Abner：「……」

今天這都是怎麼了？

小拉點了煙，剛才那位大爺在，連煙都不敢，這會人走了，終於可以過過癮：「你看不出來？」

Abner還是不太懂：「看出來什麼？」

小拉實在為他的商擔憂：「這三個人，很明顯的三角啊。旁邊那兩男的眼珠子都快掛林瑯上了。」

Abner：「啊……」

他也不是沒看出來，只是有些難以置信而已，畢竟這兩人從小就不缺生追，居然還有他們而不得的時候。

林瑯是在洗手間門口到的徐初，那會剛洗完手，手上的水漬還沒幹。

這裡人不多，牆上兩盞壁燈也昏暗。徐初看到了，猶豫片刻后才走近：「最近怎麼樣？」

林瑯用紙巾著手：「好的。」

他點頭，像是鬆了口氣：「那就好。」

「有什麼事嗎？」

這番客氣又禮貌的問話，徐初有短暫的愣神。

林瑯不是一個多熱的子，對待任何不相關的人，都是禮貌客氣的。

所以這就說明，自己也被劃分到了不相關的行列當中。

「小瑯，你還在恨我嗎？」

「不恨。」從前也不是沒恨過，甚至恨到想和他同歸於盡，但是現在。

「徐初，其實我很謝你，那段難熬的日子，如果沒有你陪著我照顧我，我可能真的抗不過去。」

他輕，手往前了，想像從前那樣，去握住的手。

最後還是收回，

「小瑯，你應該恨我的，你恨我吧。」

最起碼有恨，證明心裡還有他。

「徐初，謝謝你。」

謝謝你那段時間的照顧，哪怕是在他眼中，自己可能一直都是另外一個人，但他的，能到的。

那麼多病發痛苦的日日夜夜，都是他在邊陪著他。他說沒關係，沒關係的小瑯，睡不著就睡不著，我們去看日出。

林瑯走了，走之前遞給他一張紙巾。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才低下頭。

紙巾在他手裡，被攥的不形狀。

他忍了忍，憋回眼眶的淚，但還是有一滴不聽話的落。

裴清是在一樓大廳找到的他，林瑯他們已經散桌離開了。

見徐初面前那些空掉的瓶瓶罐罐，他大概也能猜到他喝了多。

「還是喝點。」他出聲勸他。

徐初抬頭，喝到眼底都泛紅：「猜到了？」

裴清停頓片刻，給自己點了煙：「大概吧。」

畢竟他當初被林瑯單方面提分手的時候，也是這樣。一個人在家裡喝到爛醉。

徐初晃了晃手中酒杯，看著冰塊在裡面浮：「你和林瑯，為什麼分手？」

裴清神微變，好半天，他才無力搖頭：「不知道。」

徐初沉默很久：「以我對的了解，不可能隨便結束任何一件事，也好，工作也好。」

除非是有什麼原因。

徐初將杯里的酒猛灌下去，那辛辣反而將他灼燒清醒：「一個多月前我在你家看到了林瑯，當時的表很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