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男人當真是迷心竅了不?!
還是說,他有絕對的把握,可以繞過宇文赫的眼線?
蕭如月強作鎮定,沉住氣,無論是哪一種狀況,眼下都不是示弱的時候。
即便銀臨不在,崇越不在,宇文赫也不在,即便孤一人,手無寸鐵,也絕不是弱可欺的對象。
不是只能依靠宇文赫保護的弱子,這位呼勒太子以為是俎上魚任人宰割的話,那就大錯特錯了。
蕭如月乾淨澄澈的水眸閃過一抹冷意,丹微揚,沖著呼勒似笑非笑道:「你以為趁著宇文赫不在了本宮,就能讓宇文赫妥協麼?你鬥不過宇文赫的,若是本宮有一丁點閃失,他絕對會要你們韃靼萬劫不復。」
「本宮可不止是西夏的皇后,還是東陵的公主。你確定你要與東陵和西夏為敵麼?」
「你不必危言聳聽,我既然敢有這個念頭,就不怕你說的那些彎彎繞繞。」呼勒不以為然地道,彷彿真的不擔心宇文赫會反擊。
從他那副目中無人的模樣便能看出一二。
他背後是有人撐腰?
蕭如月在心裡暗暗記下一筆。
表面上不聲道,「本宮若是有個閃失,宇文赫絕不會放過你的。還是你有絕對的把握能逃過宇文赫的掌控?」
「宇文赫不在,他的人也不在,你有個閃失干本太子何事?要怪也怪不到本太子的頭上;來。」呼勒甩甩袖子,眼高於頂的模樣人頗為不爽。
終於說出心裡話了呢。
原來,呼勒是打的這個主意,支開所有人,再對下手,事後假裝一無所知?
打的如意算盤。
本宮豈能令你如願。
蕭如月角的笑意更冷了幾分,「太子果真高明,可你就沒考慮過,萬一宇文赫提前回來了呢?」
呼勒聞言聳聳肩,「他剛剛出去,哪兒能這麼快回來?他和唐敬之一起騎馬走了,沒個把時辰回不來的,至於你的那個侍,隨便編排個理由就能將支開了,沒什麼難的。他們一時半會兒都回不來。在這段時間裡,本太子想做什麼都足夠了。」
蕭如月眸閃了閃,將他的話在腦子裡過了一遍。
呼勒太子卻像是篤定他計劃一定能功似的,忽然激起來,「我那個愚蠢的弟弟,他以為他依附於國師,靠著國師的力量就真能打倒我,如願以償一統天下了,他做夢!你們這些與他狼狽為的人,通通不得好死。只要借著國師的手,就能讓你們自相殘殺,屆時,就再沒有人能攔住我了。」
他越說越激,忽然一把揪住蕭如月的頭髮將給拖起來,「你這個人仔細看倒是有幾分姿,你要是從了本太子,興許本太子能夠放你一馬呢。」
蕭如月痛呼一聲,要說這個呼勒太子腦子沒病都不信了。
他的魯作不但扯痛了的頭皮,更扯了的傷口,但卻沒有示弱的意思,角一揚,冷冷嘲諷道:「你長得丑想得倒,本宮憑什麼放著玉不要,要你一塊啥用沒有的破石頭幹什麼用?」
「別給臉不要臉!本太子看上你是你的福氣!」呼勒怒瞪,好歹是堂堂一國太子,被人說是塊破石頭,心裡頭多會不願意的。
「那恐怕本宮無福消。」
「你……」
「你與廢話那麼多做什麼?終究是要死的人。」
一個聲生冷漠地打斷了呼勒的話。
呼勒聞言鬆開了蕭如月的頭髮,蕭如月這才得以自由,頭皮火辣辣地疼著,似乎被他扯下來一把頭髮了。
「你來了。」
呼勒一臉雀躍期待,話里都藏不住。
那個聲再度響起,「說好了這個人歸我的,我只要,以後你要如何都由你。」
口氣一如剛才的生和冷漠,但蕭如月還是吃了一驚。
這聲音絕不會認錯的!
是十三!
蕭如月扭著脖子看去,就見作一襲黑勁裝打扮的十三從門口走了進來,因為是逆著,的面容瞧不太真切,但蕭如月覺到的殺氣卻是真實無比的。
假想過十三叛變的理由,也推測了有可能合作的對象,卻沒想到會和這位韃靼太子聯手勾搭在一起。
他們是何時有的關聯?難不是在到韃靼來執行任務之時麼?
呼勒太子眷不舍地看了眼蕭如月,走到十三跟前,抱著又親又,十三也沒反抗,這畫面委實不堪目,那個驕傲的十三也有這樣的一日,簡直令人難以置信。
他們就這麼胡弄了一把,呼勒太子才說道「你不是說等一下才出來的麼?說好的先給我。」
「我改主意了!」十三看也不看他,彷彿方才被佔盡便宜的那個人不是。
蕭如月反而笑了出來,「你到底是來了。」
「你還笑得出來!」十三冷冷哼了一聲,像是一見到便抑制不住滿心的怒火,「今日我便是來取你的命的,都是你這個人,若不是你,主上怎麼會淪落到這個地步!」
淪落?
說宇文赫麼?
認真說起來,的確是淪落的。
可是,與何干?
蕭如月不由得笑了,「所以你是要替你家主上出頭麼?你憑什麼替他出頭,你是他的什麼人?」
十三像被人中了痛,臉頓時漲紅了,扭頭便吼了那個呼勒太子一句,「你出去!這裡沒你的事了!」
呼勒太子抱著又親了兩口,這才肯走,臨走前還衝十三拋眼,「人給你了,你最好速戰速決,要是太久的話,他們可就回來了。」
說著,頓了頓又道:「你答應了本太子的事本太子都辦到了,你答應的事,可也要做到,否則,本太子有的是辦法讓你死無葬之地!」
十三不不願地哼了一聲,呼勒太子最後出一抹滿意得逞的笑容,才肯離開。
他笑得那副模樣,十三答應他的,想來也不會是什麼好事吧。
房中,蕭如月靠著一隻手艱難地坐了起來,上的傷很痛,但可不能一直趴著跟十三對話,那就一點兒勝算都沒有了。
十三白了一眼虛弱的樣子,「你這副模樣,不用我手也活不了多長時間了吧,為什麼不肯離開君上,為什麼要一直拖著君上的後?!」
蕭如月一雙清冷的水眸徐徐對上憤憤的目,「十三,我沒想到你會墮落到這個地步。」
話里毫無起伏,沒有恐懼沒有怒火,平靜如水,彷彿激不起一點波瀾。
「你知道什麼?你憑什麼說我墮落?!君上被你這人騙得團團轉才是墮落。」蕭如月這回的的確確是到的痛了,十三就像是個炮彈一點就炸。
猙獰地指著,「你知不知道我最最討厭的,就是你這副樣子,明明就什麼都不是,卻偏偏總要裝出一副你什麼都懂什麼都知道的臉。你知不知道你這種人有多可惡?!」
蕭如月揚眉,沒出聲,這場面怎麼瞧著像是正室來捉|不,惱怒,歇斯底里?
「以前宮裡有多人我都不在乎,因為我知道君上本不喜歡們,看都不願意看,更別說他們了,可是你一出現,就什麼都變了!他為了你做了多他以前從沒有做過的事。那些事本該是他為我做的!」
十三拔出劍來,劍刃反出寒,蕭如月迎上的目,「你是哪裡來的自信,你在宇文赫邊多年了,他但凡對你有一點意思都不會等到如今!你還不清醒麼?」
「你休想混淆視聽,我再也不會相信你了!都是你這個人,都是你花言巧語編織謊言欺騙了君上!」十三的劍近了些,像是隨時要一劍刺穿蕭如月的咽。
雙眼迸發出仇恨的目,可稱得上是面目可憎。
「這麼多年我守在他邊,苦苦等著他回頭來多看我一眼,可你呢?你明知道他有心上人,你明知道他心上的那個人早就死了!你怎麼可以編織出那種謊言,你怎麼可以欺騙他,說你是那個死去的人?!你怎麼可以這麼卑鄙!」
蕭如月彷彿聽出了什麼,有些驚訝地看著,「編織謊言,欺騙宇文赫?你的心裡,他就是一個可以被人是三言兩語欺騙了的人麼?」
若是這樣,那在心裡,宇文赫的形象也輝不到哪裡去。
「關心則。再冷靜的人,遇到自己心心念念的人和事也會失去冷靜和判斷。君上是人,他也不例外。你不正是利用了這一點才趁虛而的麼?」
十三呵了一句,滿臉的嘲諷,「假扮一個死人不容易吧,所有人都被你給騙了。你到底是怎麼做到的呢?你又是從哪裡得到的消息報,能把君上的心上人模仿得一般無二做到以假真呢?要不是,要不是說破,我也會蒙在鼓裡你的欺騙!你這個人為了皇后的寶座怎麼能如此不擇手段?!」
蕭如月頓時不知該怎麼接話。
十三話里的那個「」,想應該知道是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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