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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及,若是對我以上關於盜版的這番話有不同意見的,盡可提出來,反正我也不會改。
以下,正文。
……
「唐先生,國不可一日無君,如今君上不在朝上,攝政王便是君,便是天,倘若攝政王再有個萬一,這大夏江山該怎麼辦?老夫就是死一百次,下了九泉也無面去見先帝啊。」
這……
「君上臨走前鄭重地將這大夏的江山社稷與攝政王都託付給了我這把老骨頭,若是攝政王真箇好歹,日後我還有何面去見君上?」
「老夫萬死難贖啊!」
人老多,岳相一時控制不住緒,悲從中來。
老淚縱橫。
唐敬之一時間倒不知該如何安他了。
只好默默給他遞了杯熱茶,外加一塊乾淨的帕子。
「老大人,您也別擔心了,天無絕人之路,我相信憑梁丘姑娘高超的醫,肯定會有辦法的。」
岳相長嘆了口氣,但也似乎把唐敬之的話給聽了進去,用帕子抹了把眼淚,便陷了沉默,靜靜坐在那兒,半晌也不再出聲了。
唐敬之心想:這宇文赫到底是造了什麼孽啊。
不對,這姓宇文的,到底是造了什麼孽了。
雖說是帝王的命,但這命數委實也比普通人坎坷曲折太多了。
如今還攤上一個玩大起的皇後娘娘,以及一個醫詭異本不按常理出牌的大夫,還不知道宇文驍這攝政王要在床上躺到什麼時候去。
但唐敬之轉念一想: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他們既然是要為人上人的,比旁人多吃些苦頭又算得了什麼?
坊間不是還有句話,說什麼:戴皇冠必承其重,他們都坐擁江山了,偶爾有點狀況,該也無傷大雅才是。
只不過,就看小雅音打算何時揭開謎底了。
他搖搖頭,請年輕的蕭尚書先把岳相岳老大人先送回府去。
老大人畢竟上了年紀了,
唐婉兒堅持要守著宇文驍,不肯走,方維庸方公公也是拿沒辦法,只好請唐敬之來勸。
唐婉兒本是大病初癒,應該靜養,但就連唐敬之和梁丘雅音來勸,也不聽。
沒辦法,只好由著去了。
末了,唐敬之忍不住慨了一句:「只不過是做了此時心裡最想做的事,攔不住。」
「心之所至,無懼無退。」
就像當初的宇文赫對他的心上人,就像皇後娘娘為了宇文赫。
也像宇文驍說一命換一命時,絕不皺一下的眉頭。
雖然這世間充滿了功利浮華,人們逐名逐利為常態,可他們偏偏活出了新的姿態。
……
傍晚時,京都外不知為何又傳出新的謠言。
市井百姓之中竟然紛紛傳言說:居心叵測的南疆公主已經得逞了,以迷攝政王並且趁機謀害攝政王的計劃已然得手,攝政王如今已陷昏迷,就連宮中太醫也都束手無策。
很快,南疆人便會殺進京都來了。
謠言四起,一時人心惶惶。
宮外的謠言很容易就傳進宮裡來,寧德殿里伺候的宮人就那麼幾個,知道的也就那麼幾個,但謠言傳宮,他們也是最先恐慌起來的。
就好似寧德殿里真有什麼致命的東西似的,嚇得要進門時都戰戰兢兢的,楊大將軍一怒之下奪過葯碗,怒斥一聲:「滾!」
唐婉兒已從梁丘雅音口中得知像是夢裡依稀見過的那些事皆是屬實,也心知眼下的謠言有一大半是因為而起,心自責不已。
愧疚難言。
「楊將軍,方公公,若是我沒有遭人暗算,或者我能早點醒來,是不是就不會有這些事了?」
楊俊達沒說話。
方維庸嘆了口氣,把葯遞給了,「唐姑娘,你還是把葯喝了吧,攝政王定不會願意看見你自責,苛責自己。」
是麼?
可他還昏迷不醒。
宇文驍,我想等你醒來,親口問一句:你為何要對我這麼好?
這世上,除去我死去的爹娘和太叔公之外,再沒有像你這般對我好了。
……
謠言四起,人心惶惶已是難免。
市井百姓傳得有鼻子有眼的,就連朝臣也開始議論紛紛,有幾位大人甚至趕宮要求面見攝政王。
楊俊達看了看床榻上躺著的、昏迷不醒的攝政王,讓方維庸照顧著,自己便去了華殿。
眼下,宮中並沒有幾個能夠信任的人。
華殿中,太皇太后誦著經念著佛,隨伺候的嬤嬤在耳邊說了句什麼,太皇太后頓了頓,睜開看了眼前的觀音像,由心發出一聲長嘆——
唉。
兒孫自有兒孫福。
兒孫自有兒孫福。
菩薩保佑。
……
唐婉兒這會兒已趴在宇文驍床邊睡著了,方維庸就在旁守著。
楊俊達回來時,便帶著本該在華殿里念佛誦經的太皇太后。
嬤嬤扶著太皇太后進門來,這位老人家看了一眼宇文驍,又看了看唐婉兒,眼眶中泛著淚花,到邊的話又生生吞了回去。
「他……」
「真的這麼嚴重麼……」
方維庸言又止,「太皇太后,您……有祖宗庇佑,攝政王會好起來的。」
唐婉兒這才驚醒過來,瞧見滿目淚是太皇太后,一時手足無措。
太皇太后含淚嘆了口氣,吩咐嬤嬤扶離開,自始至終也沒說過唐婉兒半句。
然後吩咐了嬤嬤一聲:「陪哀家去會會那些在背後說我孫兒的大臣,哀家倒是想瞧瞧,他們究竟想做什麼。」
老人家雖然不理朝事,但到底是歷經四朝的老人,氣勢上自不必說。
有些事,旁人用不上力,唯有這位太皇太后出馬,才能鎮得住一二。
楊俊達不放心讓太皇太后獨自去,便也跟了上去。
唐敬之從屋外往裡看了一眼,又看了看梁丘雅音,不道,「止住謠言的最好方法,就是傳聞中昏迷不醒的人現。」
「這個我自然知道。」梁丘姑娘撇撇,「可知道是一回事,能不能做到還是另外一回事。」
唐敬之猜不的想法,只好暫且作罷。
但他心裡想著,定是在等著什麼的。
……
彼時,梁丘雅音就坐在對面的屋頂的檐角上。
夕餘暉悉數撒向大地,半邊臉頰被夕的芒照亮,一般廓匿在昏暗中,翹著二郎迎著風,配合著風鈴聲輕輕哼著。
唐敬之就站在下面,仰頭去,目如傳世畫作。
子小的影彷彿定格在夕影中,一一靜,皆是畫。
唐敬之不忍打破這唯的畫面。
便靜靜著。
直到日徹底消失,最後一點亮也被黑暗吞噬。
天際也徹徹底底夜幕佔據了。
梁丘雅音一晃眼從檐角上飛落下來,也不知是心來還是怎麼地,忽然大喊一聲:「唐敬之,接住我!」
唐敬之甚至不需要經過任何思考,便迅速上前張開了雙臂。
溫香玉抱了個滿懷。
獨特的香氣也縈繞鼻間。
似有似無,若若現。
妙不可言。
唐敬之抱上手就捨不得放了。
梁丘雅音等了半天,他也還一直保持著這個姿勢不變,腦子裡猝不及防閃過一個念頭,老臉莫名一熱,「你抱夠了沒啊?」
唐敬之這才恍然回神,手一松,梁丘雅音便從他懷裡跳下來了。
梁丘姑娘難得不好意思,腳步走得飛快。
三兩個疾步便進了寧德殿里。
方維庸出去一趟,拎回了一個食盒,梁丘雅音二話不說上手就抓了一塊吃。
唐敬之愣了愣,方維庸也是一臉的獃滯。
卻是旁若無人大口大口地又吃了好幾口,都吞下去了,才騰出空來說話:「不想床上那個人有事的就出去。」
方維庸:「什麼?」
唐婉兒也是一臉的驚愕:「梁丘姑娘有辦法麼?我,我能不能……」
「不能。」梁丘雅音拒絕地乾脆利落,「唐敬之,你將帶出去。方公公,麻煩你留下幫我。」
「為何不是我留下?」唐敬之難以置信地瞪了瞪眼,還以為他是幻聽了。
梁丘姑娘莫名有些心虛,雙手叉腰故作鎮定理直氣壯道,「讓你出去就出去,你們姓唐的比較有話說不行啊。」
才不會承認,他要是在這兒的話會擾的心神。
「我可是剛剛想到辦法可以救攝政王,你確定要爭一個誰留下、誰出去的名額?」
唐敬之搖搖頭,一臉無奈地把唐婉兒給拽了出去。
「我想留下來。」
「男授不親,你不方便!」
死活不肯的唐姑娘比力氣比不過唐敬之,被他三五下就給拽出門去。
門隨之關上。
唐婉兒看著門板發獃,幾度要衝上去都被唐敬之給按住:「小雅音脾氣古怪,若擾了的興緻,他撒手不管你怎麼辦?」
唐婉兒頓時就老實了。
一門之隔。
門的梁丘雅音從隨的腰包里掏出專用的銀針,又出一個小瓷瓶,神神藏著掖著的,也不肯給方維庸看那是什麼。
方公公探著脖子準備看,誰曾想,一銀針忽然出現在他眼前:「讓你留下幫忙可不是讓你看的,要是看了不該看的,我就把你眼睛挖出來!」
方公公表示,奴才真的只是一時好奇而已。
梁丘姑娘莫生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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