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本倒計時：只願你明一生（11）都在生病

「他想告訴我的事，不需要我問，他不想讓我知道的事，我怎麼問他都不會說的。」薄揚起單薄而無奈的笑。

慕澤神微怔，雖然明珠與席陌相的時間不長，可無疑很了解席陌，甚至比任何人都了解席陌靈魂深藏的某些東西。

「蕭明珠，你一直恨他不守諾言，可你有沒有想過，就為了你那個該死的諾言，他差點死掉了！」

明珠平靜的臉沒有任何的反應，只是微微的抬起下頜，目沒有焦距的落在被子上，漠然的神聽著他緩慢的往下說。

「那年我們在弗倫薩過的有多艱辛，是你無法想像的。為了實現和你的約定，那個該死的約定，他一切後果都不顧了。我們的人一路護送他到機場，可是沒想到的是對方的人早在北京埋伏好了，就等著他。你在恨他失約時，他在生死邊緣徘徊。當時多人勸他，不能走，出了弗倫薩沒有人可以保證他的安全，可他就是不聽……你知不知道車子被撞變形，他中了三槍，在醫院躺了半年，多次差點搶救不過來。那時你在做什麼？蕭明珠，你說我怎麼能不恨你！只因你的一句話，他連命都不要了！」

艱的話語有多的痛楚與艱辛只有他知道，那些日子他沒日沒夜的守在席陌的床邊，看著他一次又一次的被推進急救室，每一次他多害怕這個男人再也出不了。

每一次他都出來，因為他捨不得丟下那個一直等著他的孩。

這些席陌看在眼裏，痛在心裏。

「後來他好不容易好了，還是要回來！我攔住了，我說如果想要和你在一起，必須先掃清你面前的障礙。多可笑，只有在提到你，他才會有那麼點的反應，他為了不讓你也陷危險，同意留下來。掃清眼前所有阻礙，席陌天生適合黑道，他的狠無讓人膽心驚，近乎沒有人不會怕他。在他最有機會站在頂端的時候，他忽然跟我說，慕澤，我累了，這些東西都不是我想要的。只是一句話，只是這一句他義無反顧的回來了。放棄他一手打下的天下，回到你的邊。蕭明珠，我真的很嫉妒你；這些年陪著他出生死的人一直是我，陪著他苦，痛的人也是我……這些年你做了什麼？什麼都沒做，卻輕而易舉的把他的心霸佔著，讓人看著就絕……」

薄如蟬翼的睫劇烈的抖，微垂投下一片青影，從來都不知道席陌經歷的這一切，他差點就活不過來了。

其實慕澤有一句說的很對，陪著席陌出生死的人是他慕澤，而蕭明珠做過什麼呢？這些年什麼都沒做，卻把席陌的心佔據著，讓誰都無法走進去。

蕭明珠，你何德何能？

他們看似生活在一片明亮的天空下，其實他們的生活亦充滿波折與黑暗。慕澤是，蕭明珠亦是，而席陌他本來應該站在下，可為了明珠他放棄了，他甘願走進黑暗中。

他們的一切從開端就很不正常，以至於現在連的糾葛也很不正常，居然聽著一個傷害過自己的男人訴說著自己著的男人的曾經。

珠你在明。「慕澤，其實席陌不適合黑暗，他從來不適合的。」明珠幽幽的開口，只是他把自己放在黑暗中，以至於所有人都認為那就是他想要的。

慕澤掠眸詫異的看著，還沒來得及說話，門被人推開了，犀利的目落在他的上，攸地一，薄抿起，「滾！」

席陌穿著居家的服很是休閑，臉頰泛著蒼白，沒有，單薄的似乎隨時都會昏過去，只是凜然的眸子讓人無法忽視。

慕澤角劃過一苦笑，在他的眼裏怕是又認為自己在說什麼，傷害蕭明珠。

你瞧這個男人，他對任何人都殘忍到極端，唯獨對蕭明珠，溫到極端。

站起來走出房間經過席陌的邊時，他低的聲音只有他們兩個人聽到，決絕無比，「不要再靠近，挑戰我的底線。」

「你的臉看起來很不好。」席陌走到床邊坐下，眸溫的凝視，溫脈脈。

明珠沉默許久沒有變，忽而坐直子，手指及到他的臉頰，聲音低喃著：「陌陌，差一點，差一點我就不到你了。」

「現在你還能到我，明珠。」席陌握住的手。

「你一早就知道蘇落的事，為什麼不解釋？」雖然了解他，可有些事還是想不。

席陌握住的手，親吻著的掌心，親昵廝磨，「解釋和不解釋有什麼區別？你到的傷害永遠無法改變，蘇落也好，慕澤也好，凡是傷害過你的，我永不會原諒。」

「蘇落……還活著嗎？」明珠小聲的問，雖然恨了那個人，可終究是一個母親。

慕澤母就好像自己媽咪那樣，說穿了自己和慕澤倒是同病相憐。

「放心，還活著。」席陌淡然的回答。蘇落當然活著，只是活的生不如死。倒是想死，可是席陌不許；因為如果死了，即便是席陌也沒辦法，所以那些傷害過明珠的人最好是活著，長命百歲的飽著折磨！

明珠許久沒有說話，最終只是如風般的輕嘆，「陌陌，我恨了你五年，恨你已經為我生命中的一部分。我以為我會這樣長長久久的恨下去支撐著自己的活，在被慕澤一次次的相下，我也想用自己的死來懲罰你，只是我越來越做不到了。陌陌，你說我該怎麼辦？活在黑暗裏的我，什麼都做不到的我，找盡借口，用，用恨，來支撐自己活下去的我，現在不恨了也無法，心碎了一地，病膏肓的我，該怎麼辦？」

一直著病了的我的你，又該怎麼辦？

那一夜你的淚灼傷我的，讓我還能怎麼恨下去？可被折磨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我，心裏住著怪的我，究竟能怎麼辦？

席陌漆黑的眸子越加的深幽，深深的凝視著，指尖微的著手腕上的疤痕，這條醜陋的疤痕要跟著一生，化為黃土白骨。

「沒關係，你可以繼續恨我……明珠，我不在乎你究竟是我，還是恨我，因為只要是你給的，於我而言都是幸福。」分開的手指，在教纏在一起，猶如兩糾纏的無法分清的青藤，聲音低啞堅定，「恨與本來就是一線之隔，你病了，從你眼睛看不見，從知道蕭子墨是你父親，從牧如紊兒離開你就病了，我也病了，甚至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病的，這樣的病會讓我瘋掉，沒有理智，沒有任何的人xing。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治好你的病，可我知道，我的病只有你能治，如果你不肯，那我要麼瘋掉，要麼死掉……」

「陌陌……」

「噓。」席陌手指在的瓣上，眼底呈現著的溫，聲音低喃：「聽我說下去，有些話現在不說，我不知道以後自己還有沒有勇氣在說。」

「以前我真的很怕你死，害怕你會丟下我一個人，現在我不怕了，死沒什麼大不了的，你死我死，你活我活就如此而已。你活在黑暗中我陪你活在黑暗中，你說你找不到活下去的支柱，不能也無法恨，心碎了一地，病膏肓也沒關係，無法癒合你的碎了的心，大不了就用我的心活下去，我們兩用同一個心臟活下去。」

席陌拉著的手放在自己的口，指尖及到那強而有力的心跳，代表著生命的鮮活。明珠另一隻手落在自己的口，真的很奇怪，不到自己的心跳。

「陌陌，總是在我這裏到傷害，不疼嗎？」那麼驕傲，獨斷的你，眼睜睜看著我給待待的關心，看著我為待待忽視你，不難嗎？

如果痛的話，為什麼不放手？

「痛，但我甘願。」席陌低頭額頭在的額頭，的溫熱相，「在你這裏到的傷害與痛都是一種滿足。蕭子墨有一句話其實說錯了，『被真的太奢侈，再你也會有底線，誰能容許自己喜歡的孩子鬧一輩子的彆扭。可是明珠，就算你真的一輩子都再和我鬧彆扭，我也還是你！」

在你這件事上，我從未有過底線。

「傻瓜陌陌。」明珠雙手環住他的脖子，語氣低噎，「傻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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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夜飯氣氛有些詭異，慕澤面沉靜，置事外的淡漠。明珠坐在主人座，也沒什麼緒；席陌坐在的邊，坐在的另一邊，席廷坐在了的旁。

「謝謝你們都肯來陪我過年。」明珠端起面前的杯子，忽然站起來，琉璃燈下面不似以往的鬱，眉心蘊著笑，「希所有的厄運都離開，我們都能找到自己應該走的正確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