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鋼琴專業招收的學生可能只是個位數的,能考進柯斯,某方面就是一種對於音樂天賦的認可。
進了柯斯之後曲梔的鋼琴老師都是那些世界知名的鋼琴家,讀書的時候參加各種鋼琴比賽,幾乎快把最知名的幾個大獎都拿了個大滿貫,畢業后就世界各地到開巡演,是當今世界最年輕並且最知名的中國鋼琴演奏家。
而就當在事業巔峰期的時候,決定回國發展。
一來父親年長要陪伴在他邊,二來已經完了之前的目標——讓世界知道中國孩子可以彈琴這麼厲害。
其實曲梔最早學鋼琴的初衷就是想弘揚中國音樂。
之前不管在哪裡,每一場音樂會結束的安可曲一定是中國樂曲。
也一直變相在往海外輸出中國音樂,而現在功名就,反而是想回國把國外學到的知識帶回來,培養更多優秀的鋼琴音樂人。
曲梔看了一眼手機,經紀人發來不消息,說門票的售賣況很好,基本都售罄了。
馬上把這個消息跟曲郁聲分了:「爸!我經紀人說門票都賣完了,害我擔心好幾天,本來還以為會很慘淡呢。」
聽到這個消息,曲郁聲也由衷高興:「怎麼會呢,我兒這麼優秀,肯定是一票難求。」
「哪有,我在國都沒什麼人認識我。」曲梔突然來了幹勁,「一會兒再去練兩小時慶祝一下!」
「別太辛苦了啊,梔梔,」曲郁聲心疼地說,「對了,你給爸留張票唄,我要最中心的位置。」
「沒問題,早就幫你留好了。」曲梔把提前就準備好的票遞給曲郁聲。
曲郁聲接過票,突然想起了什麼說:「對了,這次我找了個朋友幫忙給你宣傳,估計你的票賣的這麼好,有他一份功勞,之後有空請人家吃頓飯啊。」
「嗯好,等音樂會結束之後,您安排時間。」曲梔點了點頭。
一周后,是曲梔國首次個人獨奏音樂會當天。
季時卿到公司的時候前臺給他一個信封,是曲郁聲寄來的的票,季時卿隨手塞進了口袋。
其實本來他就沒有打算去,準備隨便找個借口推,正好今天晚上有個飯局。
臨近下班的時候,周逸倫跟季時卿說晚上的安排:「季總,今天晚上的飯局會有很多傳公司的老闆會去,星娛傳、風眼傳、悅時傳……」
「風眼傳也會去?」季時卿打斷道。
「嗯是啊,今天是風眼傳的白總組的局。」
「哦……」季時卿抑揚頓挫地拉了個長音,「幾點的飯局?」
「七點。」
季時卿看了一眼時間,現在已經六點半了。
「好,我知道了。」季時卿拿起外套離開了辦公室。
上車后,季時卿對司機說:「去江城藝中心。」
季時卿從口袋裡拿出那張門票,開場時間也是七點。
可能是上天安排的吧,讓他今天註定要墜這場音樂的河之中。
七點差十分,季時卿下了車一邊往裡藝中心走一邊給風眼傳的白總打了個電話。
對方馬上接了起來,殷勤地問:「啊呀,季總,都在等你呢,還有多久到?」
「不好意思,今天有點事,去不了了,」季時卿的態度非常謙卑,帶著顯而易見的歉意,「我知道白總應該最討厭放鴿子的人,這次算我的。」
對面一個短暫的沉默后,是一種虛與委蛇:「啊沒事沒事,季總有很重要的事,下次再約也行。」
「嗯,確實是很重要的事。」季時卿走到曲梔一會兒要演出的音樂廳門口停下腳步。
「好好,那您忙。」
「不過放鴿子可不是個好習慣,」季時卿角斂了下去,「希白總也能引以為戒。」
季時卿沒等對面人的回答,直接不客氣地掛上電話。
他看到舞臺的中央是一架三角鋼琴,周圍圍著幾圈椅子和譜架,應該是樂團。
邊的人都著正裝,小聲談。
人群中的季時卿西裝革履,姿拔,吸引著一眾的目。
他的外形氣質實在太出眾,引得邊無數人用眼睛全方位的掃描。
這時候一個觀察他許久的孩子故意準備與他,季時卿扶著一邊的座位,眼瞼微垂,禮貌給讓路,和保持適合的距離。
對方似乎想開口,季時卿微微頷首,目不斜視地繼續往前走到第一排正中央的位置。
季時卿雖然品向上佳,看上去也非常溫潤隨和,但真沒多人敢和他搭訕。
或許他給人的覺太遙不可及高不可攀,從本上斷了很多人的念想。
季時卿落座后把手機調了靜音模式,然後雙疊目視前方。
準點開場,線一下子黯淡下去,把男人臉上的線條虛化,此起彼伏的線條卻更彰顯高貴。
樂團的員開始依次落座調音。
半晌,隨著雷鳴的掌聲,今晚的主角閃亮登場。
曲梔著腰魚尾紅出現,曲線人,姿態嫻雅大方。
曲梔的臉上,沒有自負到張狂,也沒有膽怯和慌張。
是恰到好的從容與自信。
向臺下的觀眾非常真誠地鞠了個躬,視線沒有停留在任何一個人的上,而是轉坐到琴凳上,閉起眼醞釀了一會兒緒。
隨著潔白又纖細手指的落下,幾個鐘聲一般的和弦開頭,力度逐漸加強,一首世界著名的拉赫瑪尼諾夫第二鋼琴協奏曲作為開場,把所有人都帶到了的世界。
季時卿一直覺得自己在某種程度上不解風,他不音樂,只喜歡夜深人靜時的萬籟俱寂。
而此時,不知道是因為音樂,還是眼前那位人的演奏。
讓他第一次有一種說不上的覺。
季時卿想找到一種合適的形容這種覺的詞語。
餘瞥見邊人手上拿著的這次音樂會的宣傳冊。
上面寫著幾個字。
——墜河。
或許,這個形容還切。
否則無法去解釋那一直紊的心跳,和被頻繁撥的心弦。
本來只打算完任務,進來隨便看一眼就走,哪知道這一看就了迷。
季時卿居然聽完了一整場音樂會,甚至還覺得有些意猶未盡。
雖然大大小小的演奏會曲梔都參加得不計其數了,但這是第一次真正回國后的音樂會,多心裡還是有點張的。
最後一個音按下,曲梔的心終於暢然。
好在,一切都很順利。
站起,迎接所有人的祝福。
第一時間,想跟父親分這個喜悅,曲梔在找到了給父親留了票的那個位置。
卻,見到的是一個意料之外的人。
男人一西裝,正慢條斯理地鼓著掌。
那張矜貴淡雅的臉融在里,眉目深邃地著。
他的眼波溫至極,眼眸在線錯間變換著澤,那雙眼像是瀰漫著霧氣的森林,又像是清晨的薄霧。
帶著要把人吞噬的濃烈。
曲梔難以避開他的目,兩人在盛大而喧嘩的世界下互不逃避的對視。
不知為何,這個眼神,夾雜著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
曖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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