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什麼?」
季時卿第一次聽用這麼冷的語氣說話,不知為何突然張起來:「有什麼讓你不舒服不開心的事,都可以告訴我,我們一起解決一起磨合,不要生悶氣,好嗎?」
曲梔怕眼神出賣自己,故意視線逃避不看季時卿:「我沒生氣。」
季時卿湊到面前看著:「一臉不高興,還說沒生氣?」
曲梔飛快地在腦子裏思考了一番,決定避重就輕地把話題引開,至要讓自己的不開心顯得合理矇混過去,「我只是有點難過,你不支持我。」
「我哪有不支持你?」季時卿覺得委屈:「我是你的丈夫,哪怕全世界都不支持你,我也一定會站在你這邊。」
曲梔覺得季時卿是真的很會說甜言語。
這些話如果是之前聽到,曲梔一定會毫無保留地相信。
但現在曲梔覺得季時卿說的一切都是編織在巨大謊言裏的小謊言。
「可是你的所作所為,和你所說的支持我是背道而馳的,」曲梔頓了頓說,「你只是在阻止我。」
季時卿斬釘截鐵地說:「我支持你想做的事,我只是不支持你和陸澤合作。」
「那如果這樣,為什麼你不投資我?」曲梔終於還是沒忍住把憋在心裏的話說了出來。
「我……」季時卿語塞。
他怎麼可能沒想過自己投資曲梔。
這種事給別人他自然是不放心的。
只是他的份特殊,他現在不方便用太多的資金,他的一舉一都有人盯著,如果真的他孤注一擲地決定投資曲梔的事業,那周玉一定會認為這是某一種形式的轉移資產,會被認為是心懷不軌。
這種事要證明沒有賊心遠比證明有賊心難得多。
他不能貿然行,至要提前告訴季鈞。
本就打算這幾天去找季鈞說明白這件事,但卻意外地被耽誤了。
而這其實一直給季時卿很大的心理力。
或許是從小被周玉洗腦過度,導致他每花一筆錢就會有心理負擔。
哪怕這些錢全都是憑他自己的本事賺到的,他也始終覺得自己在別人的蛋糕。
曲梔這個事業賺錢不賺錢功不功是一回事,但一旦決定投資了,就一定不能貿然收手。
所以他在未經周全考量的況下,不敢輕易地承諾。
而這個冗長的沉默,卻被曲梔誤解了。
覺得季時卿就是被拆穿后的無言以對。
「我有我的原因,之後會告訴你。」季時卿的眸暗淡下去。
「嗯,」曲梔苦笑一聲,「那我等你到想說的時候。」
最終這個談話還是不歡而散。
關上燈,雙方各懷心事地躺下。
季時卿滿腦子想的都是要趕在曲梔和陸澤合作之前找季鈞把事說清楚,儘快落實這件事。
而曲梔想的則是,今天其實給了季時卿機會。
其實希季時卿坦白。
可以既往不咎,可以接季時卿因為某些目的接近自己利用自己。
只要他對自己沒有二心,只要他認真的想把這段婚姻經營下去。
那些都可以不計較。
但是,不能接被欺騙,被瞞。
如果兩個人之間連信任和真誠都做不到。
婚姻就沒有走下去的意義了。
雖然已經到了疲勞的極限,但季時卿就是無法徹底睡。
他覺得不安,特別的不安。
他覺此時的曲梔正在離開自己,漸行漸遠。
他覺就像是溺水的人,拚命地想抓住某樣東西。
季時卿迷迷糊糊翻的時候,手不小心到了邊的曲梔。
意識朦朧之際,他下意識抓住了曲梔的手。
哪知道對方驀地把自己的手離,整個人往旁邊挪了挪,淡漠地說:「我們,還是回到之前那種相敬如賓的狀態吧。」
那一秒,季時卿覺得自己墜了深海,每吸一口氣都就用盡了全的力氣,但依然覺得腔像是被灌滿了水,就連呼吸都帶著撕裂的疼,他嗓子低啞到幾乎發不出聲音,非常艱難才出幾個字:「好,都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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