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首曲子用明而繁複的音樂來詮釋水靈哀怨的。
梁羽熙練這首曲子一年多,對這首曲子自然是非常悉的。
哪怕這麼久沒過鋼琴,每一個鍵每一個和弦都刻在腦子裡。
曲梔理的每一個音都要比優秀,或許這就是降維打擊吧。
是真的佩服曲梔超群的演奏技巧,也是真的覺得自嘆不如,一曲奏完,梁羽熙忍不住鼓起掌來。
曲梔聞聲去,朝招了招手讓到鋼琴前來。
梁羽熙猶豫了一會兒走上去。
梁羽熙的打扮很簡單,白的薄款配牛仔。
長得算是很乾凈的覺,沒有太多攻擊,倒是和網上那個憤世嫉俗的樣子有點不匹配。
曲梔直接開門見山地說:「我想邀請你參加我承辦的音樂比賽,」曲梔說著把宣傳單遞給看,「放心,絕對的公平、公正、公開。」
梁羽熙在看到獎品那一欄的時候明顯被震驚了一下,不過馬上恢復了正常:「不好意思,我現在已經放棄鋼琴了。」
「你最多也就幾個月時間沒練琴,以你的實力,很快就能找回覺的,」曲梔站起來,把琴凳讓了出來,示意梁羽熙坐下,「來試試吧。」
其實剛才在聽曲梔彈琴的時候,梁羽熙就有點手。
不過實在不好意思在曲梔面前班門弄斧,覺有點丟人,搖頭往後退了一步:「不,我不行的。」
曲梔猜到了會這麼說,坐回到鋼琴前,雙手放在鋼琴上自然垂落說:「田子說過,音樂家的天賦是先天有一種強烈的,和只想通過音樂這種形式迫切地表達出來的需要。比如,如果你想要通過寫作或者繪畫來表達,那你就不是一個音樂家,但如果你想通過音樂來表達,如果你覺得音樂的重要超過其他的形式,你只想通過這種形式表達,那你就是一個音樂家。」
曲梔說著,微微抬手,在做出要落下的作前,對梁羽熙說:「那下面我彈一首曲子,你猜猜看我想表達什麼。」
話音隨著手指落下。
曲梔彈了一首貝多芬的《悲愴奏鳴曲》第一樂章。
這首樂曲真的非常的。
適合表演者很投的演奏加上聽眾很投的聆聽。
一曲奏畢,覺雙方的都得到了升華。
最後一個音久久地漾在空中,梁羽熙久久沒有回過神來。
甚至覺自己的眼角都有一點潤了。
曲梔看著,覺得很滿足。
畢竟有時候遇到一個懂音樂的知音,真的覺非常的幸福。
「剛剛那首曲子里,你知道我在表達什麼嗎?」曲梔問。
其實在聽這首曲子的時候,梁羽熙的心裡就有個非常強烈的覺。
非常輕聲不確定地說:「我好像聽出一種,懷念死者的覺。」
其實梁羽熙本來想說,是不是最近邊有比較重要的人去世了。
但是怕說錯話,最後還是找了個比較委婉的說辭。
曲梔的眼睛一亮。
就知道自己的直覺沒有錯。
梁羽熙是真的懂音樂的。
像看到珍寶一樣靠近梁羽熙說:「相信我,你真的很有天賦。」
「可是……」梁羽熙還是不確定。
「來參加比賽吧,比賽之前我都可以免費輔導你,」曲梔的眼睛里閃起了,「我可以幫你申請國外的大學,以後出國的學雜費住宿費生活費都我包……」
比起寵若驚,梁羽熙更有些慌張:「這是……為什麼?」
「因為我相信你可以,」曲梔的眼神里充滿著堅定,「我們需要更多優秀的中國鋼琴家走出世界,讓全世界的人看到。」
梁羽熙被這一誇,倒是有點不著北了。
其實一直以來對自己都不算有自信,因為幾乎從來沒有得過什麼獎,因為心理素質不是特別好,演出和比賽也都多會有點小病。
雖然以前的老師一直誇有靈彈得好,但是因為並沒有拿到什麼實際的績,所以也漸漸開始失去對鋼琴的信心。
不知道曲梔是怎麼找到自己,為什麼這麼相信自己。
甚至一度懷疑這是不是什麼藏攝像機想要整蠱。
曲梔站起來,拽著的手腕讓坐到鋼琴前,把肩膀按下去說:「不行的話,我來給你上一節課,你一下。」
梁羽熙把包放下,了鋼琴。
已經很久沒有過鋼琴了。
曲梔指著鋼琴說:「平時你最不喜歡彈誰的作品?」
「我老師一直說我最不適合彈莫扎特的作品,他說我不適合那種特別乾淨輕快的鍵,還有我的踏板會用得比較糊。」
曲梔笑了笑,心領神會地看著說:「你知道嗎,我剛開始我的導師也是這麼說我的,後來我花了一個月的時間什麼都不做,只是聽傅聰先生和田子演奏的莫扎特的作品,我一開始是在模仿他們,後來有一天,我突然到了莫扎特的作品該怎麼演奏,或許這就是所謂的開竅了吧,這個過程其實急不來,但是只要你一直努力,它就一定會發生。」
梁羽熙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那就這樣,給你一個月的時間,比賽的時候,你就拿莫扎特的曲子去參加。」
「啊?!」梁羽熙一臉費解,「為什麼要拿我最不擅長的?」
「因為這樣才能激發你的潛力,如果你最不擅長的都能克服,那其他的就更不在話下了,」曲梔給了一個「相信我」的眼神。
梁羽熙也不知道為什麼,突然非常信任曲梔。
曲梔知道國的鋼琴老師,大部分很會讓學生自己分析曲子結構,基本上都是流水線出來的,作品沒有自己的特。
所以曲梔打算的是引導梁羽熙去自己思考,而不是灌輸的思想。
「其實你不用太被音樂的風格和鍵限制,音樂的結構很重要,例如我們普遍認為每個樂句應該被解決,也就是所謂的有頭有尾但其實我之前柯斯一個導師就告訴我說不一定,音樂的神之在於他的懸而未決,他當時的用詞是『inthemiddleofnowhere』,有些音樂它雖然沒有那麼難的技巧和故事,但是當你全心投去演奏,就會有神奇般地震撼效果,不靠華麗的技巧的震撼,而是返璞歸真,會音樂最淳樸的無暇,」
曲梔跟說完之後,全程沒有演示什麼,只是給了一首曲譜。
莫扎特的K310。
這首曲子的難度係數並不高,可以說其實並不適合參賽。
但是真正的音樂家就應該把最簡單的音樂彈得與眾不同,帶有它獨特的味道。
曲梔什麼都沒說,只是讓梁羽熙先回去自己練,天之後讓給自己回課。
和梁羽熙告別之後,曲梔的心還好的。
之前總多為到可惜,現在看決定繼續下去再嘗試一次,曲梔覺得很欣。
和梁羽熙聊得太晚,加上理一些別的事,曲梔回家的時候都已經超過晚上十點了。
周時卿正坐在餐桌前一邊工作一邊等。
曲梔完鞋之後走到周時卿背後雙手攬住他的脖子,整個人趴在他的背上:「好累啊,老公。」
「老婆辛苦了,」周時卿說著合上電腦,「快點洗澡休息吧。」
「嗯……讓我在你上稍微掛一會兒~」曲梔撒賣萌道,「需要充會兒電。」
「好,休息好了我抱你去洗澡。」周時卿一邊說著一邊挽起袖子到手肘。
曲梔低頭看到了他左手手腕側的紋。
——生而自由,而無畏。
「啊,紋好了啊,什麼時候紋的?」曲梔問。
「今天剛紋好。」周時卿說。
曲梔仔細看了一眼,紋的周圍還有微微的紅腫。
「疼麼……」曲梔心疼地用手指輕輕地過去。
「還好,沒覺得很疼。」
曲梔微微擰眉:「今天還是別洗澡了吧,應該不能水。」
「稍微保護一下手就行了,沒關係的,不洗澡的話,總覺不幹凈,晚上就不能抱你了……」周時卿握住曲梔的手腕,轉過看。
曲梔本來以為周時卿會有什麼其他作,哪知道他突然神凝重,認真地看著曲梔:「對了,我還紋了一句。」
周時卿說著,徐徐挽起右邊的袖子。
曲梔低頭看,和左邊的文字對稱的地方,紋了另外八個字。
——一生一世,不離不棄。
這是曲梔那時候對他說的話。
周時卿低頭看著手上這兩行字,眼波溫:「這是兩句我這輩子最重要的兩個人對我說的最重要的兩句話,我把它們刻進里,一輩子都不會忘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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