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坐在了市局的接待室里,打扮時尚,看上去只有三十多歲的年紀,臉上化著緻的妝容。夏朗第一眼看到這個人的時候,還以為是曹妤搞錯了。論穿戴論外表,這個人會是徐桂初的前期?
徐桂初,高一米六五,寬腦門兒,尖下,還蓄著老鼠須,眉稀疏,髮際線靠後,臉蠟黃。如果單從外表看,他就是地地道道的農民。而眼前的這個人,卻像是一個城市裡的白領。
「你好,李思協士是嗎?」
這個人抬起頭來打量著面前的這位警,高大帥氣,上的警服襯托得他愈發神。看過的報道了,知道這位警就是那個經常上新聞的夏朗。想不到他本人比照片上更帥氣。人點了點頭:「對,我是李思協,你就是夏隊長吧?」
夏朗坐下了,他沒有從這個人的臉上看到一點兒的悲傷之。甚至這個人目流盼,目還在他臉上停留了一會兒。
夏朗清了清嗓子:「你是徐桂初的前妻是吧?」
「對,五年前我們離婚了。」
「為什麼?」
李思邪忽然笑了一下:「怎麼,你們警方辦案還要涉及到過去的私事嗎?」
夏朗很確定地點點頭,沒有額外多說一句話。
李思邪輕輕嘆了口氣:「這件事……說起來是他不理解我。其實徐桂初這個人很特殊,我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的一個人。」在的敘述下,漸漸還原了一個不為人知的徐桂初的形象。
1977年,徐桂初出生在了遼寧省的一個小村莊里,作為家中的獨子,他從小就被家人寄予了很大的期。而徐桂初從小就被村裡的人看好,這不僅僅是因為他學習好,還被稱為了學校的鬼才。
小學二年級的時候,他就已經學會了高年級的加減乘除混合運算。那時候在村子的破廟裡,撿到了一本桌角的《康熙字典》,如獲至寶,每天捧在手裡。
李思協聽說過這樣的一件事:有一次在寫作文的時候,徐桂初寫了一個怪字。老師作為錯別字圈了起來,徐桂初不服,一氣之下拿著那本《康熙字典》去找老師理論。最後竟然為了一段佳話。
後來在90年代中期,年僅17歲的李思協考上了北京的某所重點大學。這在當時,無異於是驚全村的好消息。就連縣裡都來人了,說這是恢復高考以來,縣裡第一個考上北京重點大學的學生。那一次更是村長做東,在村子里擺了三天的流水席慶祝,鞭炮聲不斷,著實風了好一陣。
但是在後來,一切都變了。村子里的娃到了首都,開拓了眼界,卻也迷失了自我。村子里都是平易近人的鄉親,都是坦誠以待的親人。但是在學校里,只有激烈的競爭和彼此的相輕。
只因為自己是地地道道的農村人,徐桂初為了不被看扁,編造了一個理想中的家庭。來自瀋,父親在政府擔任副市長兼某局局長,母親是某個大型企業的董事長。只是看似好的謊言,終究有被揭穿的一天。
先是徐桂初的口中的父親三番兩次見諸報端,遼寧本地的同學發現這個人並不姓徐,而後,那個大型企業的董事長鋃鐺獄,被曝出其獨子遠在加拿大。再後來,寒假的時候,家住瀋市的同學和徐桂初一起回家,卻發現他下車後去買了去一個小縣城的車票。這樣一來,這個虛構的夢境被無地擊碎。
大家覺得徐桂初慕虛榮,人品不可靠。再加上他比同一屆的同學小了兩歲,漸漸被疏遠了。大二的時候,徐桂初曾經和一個學妹談,那個學妹知道他當年這些所作所為後,憤而分手,後來和一個二代走到了一起。這件事對徐桂初的影響很大,他覺得自己讀好書,還不如投對胎有用。
那一晚,他在宿舍樓的樓頂,一把火把所有教材全都燒了。雖然學校對此事進行了嚴肅理,但是徐桂初非但沒有悔改,反而變本加厲了。他不再去上課了,圖書管里也不見了他的影。
大三那一年,同學們聽到了徐桂初久違的消息。而這一次,他為了學校里熱議的人,只因為他在校園附近尾隨前友,實施了強!就這樣,徐桂初被判了三年刑,後來才被放了出來。
只是這樣的人,不可能再被學校所接納了。早在他獄的那一刻,便已經被開除了學籍。當年,村子敲鑼打鼓送他讀大學,沒人想到會變這樣。
徐桂初回到了村子里,被同村的人指指點點。都說他是個流氓,是個變態。徐桂初有苦無訴,每天只是在家裡打拳發泄!也許他真的在學習方面有天賦,這麼多年下來,竟然練就了一副好手。
全村上下,唯一對他採取寬容態度的,只有他的母親。這個人辛苦了一輩子,好不容易將兒子養大人,他卻誤歧途。可是為了兒子,做母親的又有什麼辦法呢?乾了眼淚,想到了一個不是辦法的辦法,那就是儘快給兒子說一門親事,只要兒子結了婚,就沒人說閑話了。
徐桂初是農村戶口,大學被開除,坐過牢,家裡也沒什麼積蓄,有什麼姑娘願意嫁到他們家?徐母為了兒子的親事,走遍了十里八鄉。一個頭髮都熬白了老太太,就憑著一雙腳,一手裡的竹竿,走了一年多,最後才終於有人家同意了。這戶人家就是李家,家裡有一個傻兒子和長李思協。
李家沒有過多地嫌棄徐桂初的過往,因為李思協也曾經被人「捉在床」,是和同村村長的兒子。村長的兒子已經有老婆了,離不了婚,李思協都快三十了(夏朗聽到這裡嚇了一跳,沒想到這個人遠比他想象得要大,甚至還要比徐桂初大上好幾歲),也沒辦法嫁。只能是兩家人湊合著過了。另外還有一個要求,就是讓徐老太給李家的傻兒子說上一門親事。
徐老太不知道磨破了多回皮子,費了多唾沫星子,走破了多雙鞋,最後終於說得同村的一個聾啞嫁給了李家的兒子。同時,李思協也順利地嫁了徐家,為了徐桂初的妻子(沒有領證)。
只是為了兒子碎了心的徐老太忽略了一件事,的兒子是去過大城市的人,他里流淌著的已經印上了那座城市的烙印,他怎麼可能還給甘心留在這個小村莊里呢?
而李思協的心同樣躁不已,雖然出生在農村,卻嚮往電視里的大城市。那裡的人穿著時尚,說著很好聽的普通話,就連談都是那麼的浪漫。如果不是當年村長的兒子說會帶去上海,絕不會讓他爬上的床頭。
徐李兩口子一合計,決定去找徐老太商量。哪知道,徐老太聽說這件事後一萬個不同意,最後乾脆說了這麼一句:「你們想走也行,先把孫子給我生下來!要不我馬上死在你們面前,你們幹什麼幹什麼!」
徐桂初也是急眼了,他覺得自己的母親簡直是不可理喻。最終,對大城市的嚮往過了親的依賴,他對李思協說道:「不就是要孫子嘛,咱們給生一個。孩子丟給,我們自己去城裡!」
對於這個近乎荒唐的辦法,李思協沒有拒絕。
就如自己說的那樣:「我從來沒有過他,從進徐家門開始,我就知道我有一天會離開。」這是怎樣的一對夫妻,百年修得共枕眠,莫非他們是前世的一對冤家嗎?夏朗心中連連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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