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宋連忙湊前,他看到那塊木牌,有些吃驚,“這、這是最佳攤主木牌?”
西坊發展一直不好,沒有東坊收高,因此戶部年初提出一個方案,只要西坊有哪個攤主可以集齊三百個客人的簽名推薦,客流量保持增加,就能獲得“西坊最佳攤主”的稱號,相當于在戶部掛了個閑職,發展京城經濟。
胡宋當時也就隨意聽了一下沒怎麼在意,畢竟西坊達貴人,很人會用心經營。
沒想到居然真的有人拿到了這木牌,不過想想今天衙門前的壯觀景象,他也就不那麼意外了。
南知知點頭,這木牌還是那些姑娘們給他去申請的,當時也沒怎麼在意,就隨意掛在了脖子上,沒想到這時候就派上用場了。
“胡大人,這樣趙王還能隨意扣押我嗎?”
胡宋心里有苦說不出,為什麼自己要夾在這中間,但想到夫人在他出門前給的威脅眼神,他只能咬牙對趙王道:“趙王,這位小郎君有戶部頒發的木牌,理論上算是在戶部掛職,就算小郎君有錯,王爺要置他,也得先寫狀紙,送到衙門,我們按規矩審理案子,您不能私下扣押他。”
趙王冷笑:“你真是好得很,帶著他給我滾出去。”
胡宋趕拉著南知知跑了,生怕再說什麼刺激趙王。
出了趙王府,南知知向胡宋道謝:“多謝大人幫忙。”
胡宋了額頭的汗,“你下次還是躲著點趙王,別被逮到了。”
他說完就準備回衙門,但想到這個攤主就是做爪的人,他又忍不住開口:“我很喜歡你做的酸辣檸檬爪,所以——”
南知知歪了歪頭,“所以?”
胡宋湊近南知知耳邊,低聲音:“所以你明天能不能給我留一份加辣的爪,我的夫人不給我吃太辣,大家都是男人,你懂的吧!”
南知知滿腦子問號,但這時只能煞有介事地點頭:“我懂,而且同。”
胡宋一臉吃驚,沒想到遇到了知音,他晦地瞄了一眼南知知后,拍著的肩膀安道:“我們這況,確實應該吃點辣,但我饞總忍不住。”
不懂到底是什麼況的南知知著頭皮道:“我也是。”
胡宋越看南知知越順眼,大概是同病相憐的親近,“我最近得到了一個方子,效果不錯,明天我讓人去取爪的時候順便帶給你。”
“好。”
南知知回到西坊時,姑娘們還在攤位前等,們都是去告完狀后就回到這里守著。
見到南知知,姑娘們紛紛圍了上來。
“小郎君,你沒事吧?”
“小郎君,他們有沒有對你用刑?”
南知知心里暖暖的,把剛剛在系統商城買的巧克力分給姑娘們,“我沒事,今天辛苦你們了,讓你們為我擔心,真不好意思。”
有些饞的小姑娘立馬拆開了巧克力的包裝。
“黑黑的,這是什麼?”
“我知道,這不就是雪糕里會有的嗎?小郎君說過這巧克力。”
“這個還能單獨買?我可喜歡那甜中帶點苦的味道了。”
原本溫馨的關心場面瞬間變了聲討大會。
“小郎君,你怎麼能藏著這麼好的東西不拿出來賣。”
“就是就是,小郎君是不是還有很多食私藏著。”
“明天我們也想要新品。”
南知知很是頭痛,“好好好,明天我也給你們帶新品。”
姑娘們滿意地離開了。
*
蘇庭賀風風火火地進了楚軒的書房,“阿軒,你知道嗎?原來那個在祈玉鎮賣蛋糕的廚子就在西坊擺攤,桃花剛剛哭得一把眼淚一把鼻涕地跑來跟我哭訴,說那廚子被趙王強行帶走了,讓我去救他。”
他拿起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我的人去到時,那廚子已經被胡大人帶走了,聽說今天衙門門口可熱鬧了,一群姑娘圍在那討說法,我真想知道那廚子到底長得有多好看,惹得那麼多人喜歡他。”
楚軒在書案前理賬本,眼睛都沒抬,“他是廚子,自然是以食吸引客人,跟他樣貌有什麼關系。”
“你這就不懂了,剛剛桃花跟我講那廚子時,一半是在夸他的糕點,一半是在夸他的樣貌,你說要是我撮合他和桃花,那我以后是不是就有吃不完的糕點?說不定還會為我的私廚。”
楚軒無地摧殘掉他的幻想,“太遲了,他已經和暖玉閣簽了契約。”
蘇庭賀震驚得茶盞都掉了,“阿軒,說好的公平競爭,你怎麼可以先下手。”
“不是我,在我回京之前他就和暖玉閣簽了契約,但我也不知道他是誰,王媽說答應了那廚子不能說。”
蘇庭賀下,興味越來越濃,“這麼神?我們去西坊看看吧,看看他到底是何方神圣。”
楚軒一口否決:“不去,生意人要講究契約神,這是那廚子跟王媽說的,也是個妙人。”
他忽然想起在祈玉鎮遇到的那年,同樣是有趣得。
“他和你都在戶部掛閑職,你就不好奇他到底長什麼樣?”
“不好奇。”
蘇庭賀撇撇,“騙人。”
楚軒懶得理會他的腹誹,“明晚你隨我去城外的莊子一趟。”
“莊子?去干嘛?”蘇庭賀來興趣了。
想到去的原因,楚軒就冷笑:“呵,去抓個羊賊,我倒要看看是誰這麼大膽,連續了我九只羊。”
*
南知知邁著優雅的貓步,從容地在大街上行走。
今晚變了洲獅,不管是速度還是發力,都很滿意。
“著火啦~”
“快來滅火。”
南知知聽到相鄰街道傳過來的呼聲,快速地跑了過去。
著火的是一家客棧,火從三樓開始燒,火勢越燒越強,二樓很快也淪陷了。
掌柜指揮著大家潑水救火,“人都出來了嗎?”
一個被熏得滿臉黑灰的男子大聲道:“還有一個人在三樓。”
看著被燒得火沖天的客棧,眾人都沉默了,那人怕是兇多吉。
南知知聽到那人的話,悄悄繞到側面,估計了一下高度,一蹬,一下子躍上了二樓的屋檐,再從二樓躍上三樓。
從開著的窗戶跳了進去,里面溫度很高,煙霧很熏眼睛,南知知快速地掃了一眼,發現那人就在地上。
張懷躺在地上奄奄一息,他不知道是誰要害自己,居然給他下藥后放火。
他眼里滿是絕,他原以為憑自己的才學,一定能平步青云,誰想到他的仕途居然還沒開始就要結束了。
他心里悔恨,后悔自己為什麼不把晚膳的那個也吃掉,這樣起碼還能做個飽死鬼。
張懷突然覺到后面的領被扯,但全沒力的他本沒法轉頭看后面。
南知知用牙齒把張懷叼了起來,拖著他往窗口去,火燒到南知知的上,本來就短的一下燒沒了。
加快速度,在火勢燒到窗臺前叼著張懷跳了出去,穩穩地落在房檐上,又跳到了地面。
呼吸到新鮮空氣的張懷終于緩了過來,他躺在地上,大口大口地氣,口起起伏伏。
張懷因為被下了迷/藥,綿無力,但想到救命恩貓還在旁邊,他是用手肘撐起了子,“多謝貓大仙的救命之恩,我一定會報答你的。”
洲獅是貓科,長得像貓,喊自己貓大仙也沒病,南知知同意了:“哇嗷~”
張懷握住南知知的爪子,淚眼汪汪:“貓大仙,你放心,我每天都會供奉給你的~”
南知知默默出爪子,自己也不可能每天來找他要啊!
見張懷已經沒事,南知知準備離開,卻被他一把抱住了后。
“貓大仙,你不能走啊,有人要殺我。”張懷嚎啕大哭,用力圈住南知知的不讓走。
南知知聽到他的話,有些疑,難道這火是有人故意放的?
拍了拍張懷的肩膀,讓他起來說。
“貓大仙,晚膳的時候我喝了一杯茶,接著整個人都暈乎乎的,我覺得自己被下藥了,本來打算讓掌柜幫忙找大夫,誰知就突然起火了。”
張懷很生氣,又很無助:“我只是個普通的書生,到底是誰想要害我?”
書生?放火?好耳的劇。
南知知用爪子在地上寫下兩個字:張懷?
張懷看到貓大仙居然能寫出自己的名字,他很是激,覺得南知知不愧是大仙,這麼博學多才,“小的是張懷。”
南知知看著面前這個因為眼淚和黑灰,臉被糊得七八糟的人,實在沒辦法把他和書里那個才高八斗的狀元郎聯系在一起。
這個張懷在上一世是個才華橫溢的書生,殿試上穎而出,了狀元,后來在仕途上也混得風生水起。
但這一世,唐為了奪得他的氣運,在他還沒展才華時就放火燒死了他。
沒想到自己居然差錯,功地破壞了唐的計劃,南知知默默給自己蓋了朵小紅花。
瞥了一眼張懷,南知知心里盤算著要不要讓這個人才去跟著楚昭呢?
就在低頭認真思考這個問題時,一個手握長劍的影子出現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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