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玉又道：“皇兄，我覺這一切都是我賒來的，你對我的好，我一邊著，卻一邊不免戰戰兢兢。如若我不是你的親妹妹，你還會像這樣對我這麼好嗎？”

又抬起眼，臉頰升起緋紅，目迷離。

姜曜安緒：“當然。”

又追問：“不是你妹妹，你也能待我比安好，比六哥都好？”

姜玉埋在他頸肩，他結的滾。“我很害怕，如果不是你親妹妹的事被揭出來，外面的會發怎麼樣流言。”

說完這話，便再也沒發出聲音，姜曜在耳畔輕喚，也不為所，像是睡了一般。

晚風吹過，篝火上點點星火飄散。

雙目輕闔，臥在姜曜膝上，后腦勺被男人手臂托著，雙耳垂下耳珰，靈又漂亮。

姜曜凝視著的睡容，抬起手，指尖的。

今夜，他來行宮，并非有事來找皇帝，就是為了見。

為他買了華服，帶了耳珰，策馬奔馳十幾里來長安城行宮……

大概姜曜也發覺自己過于疼這個妹妹了。

姜曜心中有一個界限，一直沒有越過，直到今夜，暗衛遞給他一些信件。

那是蘭昭儀的手書，上面所寫，姜玉父親另有其人，并非天子親生。

如若真的并非他的親妹妹……

姜曜腦海里一閃而過，很久之前和衛燕在獵場里的對話——

衛燕問他：“太子包庇貞公主，可想過有一日若不是您的妹妹，到時候該怎麼辦？”

姜曜視線落到衛燕上，笑道：

“若貞不是孤的妹妹，那孤必定將從你邊奪回來。

這一刻夜里，篝火明亮。

姜曜凝視姜玉面頰許久，結滾，拿起酒囊，飲下了一口烈酒。

他一向冷靜自持，對這世間大都數事，都保持著可有可無，冷漠之的態度。

可今夜烈酒，五臟六腑都燒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