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從瓦楞上不斷落下,澆灌草葉樹木。
駙馬院子中,魏宗元心中郁悶,扯了扯襟,聽到仆從稟報,說公主差白去宮中。
他并未有多大的反應,道:“去便去了,皇帝還能立刻出宮給做主不?等會你也給我備馬車,我回魏府見父親一趟。”
仆從領命出去辦,然而一個時辰不到,匆匆趕回來,滿是雨地推開門,驚慌道:“公子!太子殿下來了!”
魏宗元一下從桌邊站起,“太子?太子怎麼來了!”
他冒雨走出院子,連雨傘都沒撐,慌慌忙忙奔到前院。
長廊上掛著燈籠在冷風中左右搖晃,搖曳一地燭。一群侍衛奔府中,簇擁著為首的男子,大步流星走來。
魏宗元腦中登時“嗡”的一聲炸開,面慘白如金紙。
“太子殿下到——”
屋外靜驚了公主的仆從,姜玉從屋里出來,看到來人微愣:“皇兄?”
姜曜走下了臺階,后宦為他撐傘,冷風呼嘯,吹得他玄袍在風中如皺飛揚。
他轉過,居高臨下看著跪地的魏家三郎。
天地間雨勢浩大,雨水嘩啦濺落在青石上。
魏宗元雙膝發,如何也想不到姜玉的信一遞出去,太子便連夜從宮里出來,此刻追悔莫及,著停在自己面前的一雙繡金線靴子,慢慢直起腰,問:“太子怎麼來了?”
他面上帶笑,聲音卻抖,出賣了他心的恐懼。
魏家三郎仰視著太子,冰冷的雨水打在面頰上,對上姜曜那一雙寒潭似的眸子。
他冷酷的、冰寒的、殘忍的目,毫不留地傾軋過他的視線,聲音如同鬼魅響起——
“孤今夜是來廢駙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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