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快被他氣死了，但細細琢磨好像又沒什麽病，捂著不理他。

“你要是覺得吃虧，可以親回來。”偏偏這時他還來逗，懶洋洋地笑，“我不怕吃虧，這次可以不用隔著手。”

他想得！

程溪惱火地瞪了他一眼，這個無賴！

“沒事兒，就一個遊戲，你別當真啊。”他並不介意瞪他，反而笑意更盛。

上這麽說，陸決心裏卻不這麽想。

雖然隔著手......年的心怦怦直跳，應該也算是初吻了吧？

程溪不知道他又在想這些七八糟的東西，要是知道了，肯定要氣得捶他。

陸決開車送回家，快到小區，被沿途設點檢查的警攔下。

“看一下駕照。”警禮貌地問。

程溪這才後知後覺地想起來，他有駕照嗎？

他們都是高二的學生，理論上來說......應該還沒年。

的臉一下白了。

“給。”沒想到陸決反應很平淡，出駕照遞過去。

警檢查一番便放了行。

“你滿十八了？”車停在小區門口，難得有些好奇。

“對啊。”他懶懶地回答，偏頭看，“我腦子笨，晚上一年學，今年暑假就十八了。”

“所以——”說完這一句，他角勾起一個笑容，“我談不算早。”

“......”怎麽什麽事兒都能拐到這種話題上！

程溪恨不得掐死剛才那個好奇的自己，才懶得理他：“再見！”

讓他一個人去吧！

看著頭也不回地跑進小區，陸決忍不住笑了。

真是個傻姑娘。

目往上一抬，看見後視鏡裏的自己，他的笑容淡了些。

手了額上的傷，那天陸啟明用了死力，劃得很深。

他原本不該晚上一年學。

但母親離開這個家的晚上，陸啟明把他從樓梯上踹了下去。

那年他隻有六歲，本打不過一個年人。

第30章

十二年過去，滾下樓梯的小孩長了強力壯的年,陸啟明再也沒有辦法像當年一樣對待他,他甚至能反過來把對方按在地上狠狠地打。

可他並沒有多高興。

更沒有大仇得報的快意。

點了一支煙，陸決英氣的麵容在煙霧裏若若現，看不真切。

年的心裏有種莫名的恐慌。

兒子肖父,盡管他不願意承認這個父親,上卻也流著一半陸啟明的。

他會變他那樣麽？

當年他還小,記憶並不真切,現在想起來都有些模糊。

隻有在夜晚的噩夢中,母親哭泣的麵容和陸啟明野般的嘶吼才分外清晰。

每次驚醒都冷汗涔涔。

不有些出神，他坐在車裏發呆,直到手上傳來一陣灼痛。

他低頭去看。

煙夾在指間，緩緩燃燒,愣神的片刻功夫已經燙紅指節。

火辣辣地疼。

煩躁地掐滅煙，陸決深吸了一口氣。

不,他不會變第二個陸啟明,他和那個禽不一樣。他有想認認真真嗬護一輩子的人。

車仿佛還殘留著上淡淡的香味,他閉上眼,心口一一的疼。

不需要知道他經曆了什麽,隻需要知道他會一直對好。

***

周三的時候,作文比賽的績出來了。

程溪和夏衍分別拿了高二組與高三組的第一，至於何詩雨，貌似最後連考場都沒進。

蔣軒一直盯著的靜，回來跟陸決邀功：“跟班主任說那天吃壞東西去醫院了,其他一個字兒都沒提！”

陸決平淡地哦了一聲。

他才不關心這個連名字都記不住的生，隻是不想給程溪惹麻煩。

他知道是個乖得不行的好學生，肯定害怕在老師那裏留下不好的印象。

這次的事嚴格來說是他惹上的，他不能讓無辜擔了責任。

坐在座位上，看著在前麵伏案學習的背影，他莫名又想起了在酒吧裏的形。

的那麽，綿綿在掌心，眼睛漉漉地看他，整個人又又乖。

他有些口幹舌燥。

他隻親過細膩的額頭和撲簌的眼睫，不知道那綿的瓣到底是什麽滋味。

大約是甜到心口發疼的味道。

“誒？”上課鈴已經敲過一遍，沒想到陸決卻突然起準備出門，蔣軒詫異，“決哥你去哪兒？”

“籃球館。”年嗓音沙啞。

他快燥死了，再坐在這裏盯著看，肯定會發瘋的。

這一節是英語課。

相比其他的任課老師，英語老師年輕些，格也比較活潑，同剩下把陸決當空氣的老師不同，偶爾會管管這個不聽話的年。

就像第一次聽寫時那樣。

“人呢？”一進教室，就發現陸決又不在座位上，立刻皺了眉問蔣軒。

蔣軒傻笑著撓頭，沒說話。

英語老師可沒他那麽蠢，稍稍想了下便明白過來。

“去籃球館把他回來。”這話卻是低了頭對程溪說的。

英語老師還記得這個績優異的生跟陸決坐過同桌，不放心蔣軒，也知道讓李實去肯定不回來。

於是就點了程溪的名。

突然被到，程溪先是一怔，隨後乖乖地點了點頭。

走在去往籃球館的路上，卻有些忐忑。

這兩天陸決還跟以前一樣，每天早上都守在小區外麵等。

好聲好氣地跟他說不要等啦，他本不聽，反而愈發死皮賴臉的纏上來。

從來都是一點兒理都不講。

氣得不行，說他霸道說他流氓，他也不生氣，甚至還點頭附和。

真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今天早上阿姨定錯了鬧鍾，起得早，吃完飯收拾好準備出門時，才發現比平時整整早了半個小時。

於是給他發短信，他不要來了。

沒想到一出門就見到悉的影。

清晨重，年的頭發和服都沾了水，漉漉的。顯然已經等了有一段時間。

這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他不會一直都來得這麽早吧？

提前一兩個小時守在外麵，就為了早上和一起走這段隻有二十分鍾的路？

程溪有些無措。

見過他暴躁發火的樣子，瘋起來誰都攔不住，是真的兇狠。又因為車禍有心理影，免不了畏懼幾分。

可這樣一個有些怕的壞脾氣年，居然每天早起那麽久，默默地在未亮的天裏等，卻從來都不半點。

如果今天沒提前出門，不會知道還有這麽一回事。

想到這裏，不住咬了，放緩腳步。

秋意漸濃，林蔭道兩邊的梧桐樹已經開始落葉，被風一吹，微黃的葉片飄飄搖搖地打著旋兒落下。

踩在腳下發出咯吱的響聲。

難得心煩意起來。

有些事不住細想，雖然惱火他那些放肆的過分舉，又不得不承認他對確實很上心。

早就把那條由紗布做的發帶取了下來，現在想起來卻依舊耳滾燙。

年的濃烈直白，熾熱得像一團火，推拒不了也躲避不得。思兔網文檔共與在線閱讀

不知所措，完全不知道該怎麽辦。

越想越糾結，程溪的步伐越來越慢，幾乎是一小步一小步的挪。

“啊。”即使走得這麽慢，還是猝不及防地撞上了一個人。

不由輕呼出聲。

“學妹沒事吧？”一雙手扶了上來，依舊是溫潤的聲音。

抬頭：“學長？”

站在麵前的是夏衍。

這一節是育課，老師不耐煩管高三的學生，揮揮手讓他們自由活。想活的待在外麵，不想活的就回去學習。

夏衍便準備回班寫作業，沒想到卻看見了林蔭道上的程溪。

不知道在想什麽，垂頭慢慢地走，風吹發和擺，墨綠的校服顯得整個人愈發白皙。

安安靜靜的一個小姑娘。

夏衍有些難耐。

那天穿白的模樣讓他一眼驚豔，久久不能忘懷，原本想和多說幾句話，卻被陸決搶了先。

陸決的無法無天崇禮人盡皆知，夏衍班上還有被揍過的同學，直到現在，聽到陸決的名字都會發抖。

他就沒了勇氣，不敢上前，隻能默默站在旁邊，看著乖乖地立在那兒，讓那個桀驁不馴的年給綁頭發。

心裏有說不出的嫉妒。

陸決的名聲多差啊，脾氣壞手，每學期都挨分。完完全全就是一個不良年，怎麽有資格站在旁。

“學長有事嗎？”抬了頭，卻隻見夏衍眼神有些放空，程溪不由出聲。

跟這個學長並不悉，作文比賽的獎項都是單獨去辦公室拿的，前前後後算下來，這也隻見了第二麵。

的聲音輕而甜，夏衍終於回過神。

他低頭問道：“學妹，你有男朋友嗎？”

沒料到他會說這麽一句話，程溪的表瞬間有些尷尬，迅速別開視線。

輕聲道：“老師讓我去同學，我要走了。”

說著便想離開。

“等等！”見要走，夏衍一把拽住的手腕，“學妹！”

夏衍學習優異，家境也不差。當了班長模樣又清秀，平時有不生追。

“我比他好。”手腕細細的，在手裏格外綿，他的呼吸不由急促起來，熱切地表白自己的心思，“他那種人配不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