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都不回。過了好一會兒才明白過來，他大概是在怕嫌棄他。

怎麽會嫌棄他呀......咬著，看著他頎長的背影。這個笨蛋。

但年顯然不知道的心思，生怕什麽地方會惹不高興，索一聲不吭地朝前走。

路燈把他們兩人的影子拉得長長的，墨深沉。試探著了手，地下的影子便連在一塊。

盯著那兩個連在一起的影子看了一會兒，輕聲他的名字：“陸決。”

一直祈禱著別住他，最終卻還是聽到了這一句，陸決心裏一沉。

他停住腳步，卻不想回頭，生怕會聽見用的嗓音說出最殘忍的話。

然而他不，卻腳步輕盈地追上來。

站在他邊。

旁是上淺淡的幽香，陸決微微吸了口氣。

離小區門口隻有幾十米距離，他索一步上車，嗓音沙啞：“怎麽了？”

他從來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人，什麽時候居然膽小這樣，隨時做好了逃跑的準備。

繃著臉，陸決努力維持著最後的冷靜。卻不防程溪靠了過來，踮起腳尖。

輕輕地親了下他的側臉。

第42章

那個吻極輕，瓣又綿,溫溫地落下,似有若無地啄在年的臉上。像是落花拂過臉頰，難以尋覓痕跡。

陸決就怔住了，幾乎以為是自己的錯覺。

然而那陣曾撥得他心煩意的暖香縈繞在邊,近在咫尺,提醒他這一切都是真的。

親了他一口。

僵片刻,他難以置信地低頭。

程溪紅著臉看他,耳尖發燙,那雙漂亮的眼睛泛著水，盈盈地映出他的模樣。

這是長這麽大做過最出格的一件事。

從小循規蹈矩,一直都聽老師家長的話，唯獨就這麽一次。將所有的規矩拋在腦後,大著膽子吻了他。

想告訴他，一點兒都不嫌棄他。

喜歡他。

夜漸深,晚風涼涼地吹起,年的目卻越來越灼熱。他黑眸明亮,熾熱得仿佛燒著一團燎原的火。

的臉便一下滾燙起來,後退好幾步,轉就跑：“我回家啦。”

怎麽就......會去親他呢......

夜風撲在臉上,臉頰的熱意毫未褪，程溪本不敢回頭去看。咬著跑進小區。

的心怦怦直跳，一下一下的。

十幾秒後，後傳來年快意的笑聲。

手去被親吻的側臉,止不住裏那種從靈魂最深湧出的喜悅。他大聲地笑，笑聲肆意張狂，小區外的行人紛紛回頭嘀咕：“這是個瘋子吧？”

他是瘋了，他高興瘋了。

盯著漸漸遠去的墨綠角，陸決鬆開手，那輛十幾萬的山地車被他扔廢鐵一樣摜在地上。

他覺自己像是在做夢，整個人都輕飄飄的不真實。但臉頰上殘留的暖意溫，帶著的芳香。

“我喜歡你！”他衝喊，“程溪！老子喜歡你！”

年的聲音一點兒都不收斂，有力地傳得很遠。小區裏散步嘮嗑的居民好奇抬眼，程溪不住想手去捂耳朵。

這個人怎麽這樣呀，所有人都聽到了。

紅了臉，匆匆向家跑去，剛踏進樓道，卻不防後一陣迅疾的風。

“啊！”被一把抱起，嚇得驚呼出聲。下一秒卻被堵上了。

年的滾燙，他把放在樓梯扶手上，低頭狠狠地吻。

一樓的聲控燈昨天剛壞，還沒來得及報修，線昏暗的樓道裏，陸決的眼睛亮得嚇人。

他攬著的腰，細細地齧咬綿的瓣，一寸都不願放過。

媽的，他著氣，這麽甜這麽，像是裹了的毒.藥，親一口都讓人發瘋沉淪。

他親得兇狠，程溪連抗拒的力氣都沒有，隻能仰著臉迎合。偏偏他怎麽也親不夠，遲遲不肯鬆開。

齒曖昧地糾纏，得不行，不住嗚咽出聲，掉了眼淚。他終於肯鬆開的，湊上來吻沾了淚的眼睫。

細致而貪婪地落下一個又一個親吻。

“你怎麽這樣......”委屈壞了，手去捶他結實的膛。

“你是老子朋友。”他嗓子啞得厲害，著被抑許久的，“還不準老子親你？”

天知道他忍得都快瘋了。

怎麽這麽霸道呀。

都被他弄得疼了，偏了臉不肯讓他再親：“誰、誰答應做你朋友？”

又沒這麽說。

的聲音，因為被親得太狠，帶了惱火的哭腔。

陸決心裏的火被勾得更烈，又啄了兩口的臉，嗓音微：“你再說一遍？”

年畢竟年輕氣盛，說話帶著一子無法無天的狠勁兒。霸道的不得了。程溪不有些怯，手想要安。他卻低了頭，湊到耳邊。

“你現在不做我朋友，行。”他在耳邊抑地熄，整個人躁得要瘋，“等你長大了，就來當我的妻子。”

他可不隻是想把親哭。

***

流氓！

終於回到家，想起在樓梯間裏被陸決抱著吻的場景，程溪得隻想捂臉。

他太壞了，就知道變著法兒的欺負。幸虧那段時間沒有人路過，不然都不知道該怎麽辦。

“溪溪回來啦？”阿姨在做飯，趕快溜進房間，把被他弄的頭發重新紮好。

收拾得快，阿姨並沒有察覺到什麽異樣，吃完飯，趕回了書房。

生怕被看出破綻。

坐在書桌前，卻一個字都看不進去。滿腦子都是他近乎掠奪的吻，還有最後那句別有深意的話。

其實沒聽懂還有什麽其他的含義，但他說完後就開始自顧自低低地笑，顯然不懷好意。

真是沒救了......

咬著，程溪臉頰滾燙，還是想捶他。

惱之際，手機響了。

想都不用想，肯定是他。

磨磨蹭蹭半天，最終還是接起：“你幹嘛呀......”

沒有鬧夠，還想來鬧啊。

站在樓下，陸決看著那扇著暖黃燈的窗戶。

的影子印在窗簾上，秀秀氣氣的。他忍不住了手去仔細描摹，仿佛能到的臉。

“我想你了。”他說。

他一刻都不想跟分開，哪怕一會兒也心難耐。

“別鬧......”擔心被阿姨聽見，程溪低聲音。

明明才見過麵，怎麽就又想了。

偏了偏頭，窗簾上的影子也跟著微微地。陸決眼眸深邃。

他回味著方才抱著親的覺，止不住的口幹舌燥。

但他打電話不是為了這件事。

“你還沒親口說喜歡我。”電話另一端，年嗓音有些悶。

程溪的耳尖登時就紅了。

這個人！

攥手機，滿麵通紅。

抱也抱了，親也親了，難道非要說出口才算啊。

不說話，他卻很固執：“我就是想聽。”

水般的瘋狂慢慢褪去，陸決逐漸冷靜下來。他雖然貪的，心底卻也有著的不安。

他怕隻是一時衝，他想問要一句承諾。

從小在陸家那樣的環境下長大，他沒什麽安全，輕易也不問別人要諾言。在他看來這東西是最沒用的，可以隨隨便便被許下，也可以隨隨便便被打破。

但和其他人都不一樣。‖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是他放在心尖上的小姑娘，隻要今天說這麽一句，哪怕以後不喜歡他，他也知足了。

程溪微微皺眉。

敏[gǎn]地察覺到他的不安，於是放了嗓音。

“陸決，”有些臉紅，但還是很認真地說，“我喜歡你呀。”

秋日天寒，夜深重，晚來風急。陸決卻覺驀然心口一熱，滿滿當當的全是暖意。

“嗯。”他沉聲應到，“我也喜歡你。”

有這一句，他死了都值。

作者有話要說：　　改了下時間線，藝節改到周四。

第43章

年語氣前所未有的鄭重，程溪的臉更紅。

“好啦。”不跟他鬧,“你到家了嗎？”

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今夜月很。如水的月穿過梧桐漸疏的枝葉，溶溶曳曳地落在陸決上，將他的眼睛照得更亮。

他站在樹下,抬頭看著的剪影：“還沒,快了。”

他其實對家完全沒有什麽概念,平日裏隻把自己住的公寓當做一個可以暫時落腳的地方。他格倔強,從初中起就一個人住,家政每天會按時來打掃做飯，剩下的時間公寓裏空的,一點兒活氣都沒有。

這麽些年他早就習慣了，也並不向往普通家庭那種相模式。然而這一刻,聽著小區裏做飯炒菜的喧鬧聲，他突然有些約的羨慕。

哪怕是那種吵吵鬧鬧的生活,也是被人妥帖著的。

“那你不要打電話啦。”聽見他過了這麽久居然還沒到家,程溪地說,“天黑了,路上注意安全呀。”

知道他那個橫衝直撞的暴躁子,生怕他弄出點什麽事兒。

可不想看到他再傷。

沉默片刻,陸決笑了：“好。”

他什麽都聽的。

掛斷電話，他又在樓下站了好一會兒。

夜漸深，萬家燈火明亮，滿滿的煙火氣息。暖黃燈下,的剪影溫秀麗，羽般輕盈的落在心尖上。

他心裏那點帶著妒忌的躁慢慢平靜下來。

現在他已經有了，不需要再去羨慕別人了。

***

一夜好眠。

這一晚程溪睡得很，連早晨的鬧鍾都沒聽見，最後還是阿姨把醒的。

“昨天看演出看累了？”阿姨知道崇禮舉辦藝節的慣例，打趣，“瞧你睡的，都不想起床了！”

說到演出，程溪不有些臉紅。支吾幾句應付過去，吃完早餐，收拾好書包出門。

走到一樓，想起昨天的事，耳尖發燙，不敢再多停留，埋著頭匆匆走出小區。

今日天氣好，秋日清晨朝燦爛，但仍免不了有些冷。年還是站在原來的位置，見來，角微彎。

他額上一道疤，笑起來依舊是那副兇的模樣。一雙黑眸裏神卻溫。

有點兒害，最後還是走到他邊，咬了盈盈看他：“說好不要起這麽早的呀......”

秋意漸深，已經不能把晨曬幹。陸決的外套和頭發都沾了漉漉的水，看上去都著寒意。

他笑：“我睡不著，想你。”

一晚上都在床上輾轉反側，他滿腦子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