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那個家夥把我媽打跑了。”年笑笑，神很是平靜，“可我沒告訴你，我媽走了這麽多年，一次都沒回來看過我，連個電話都沒有。”

就好像徹底消失一樣。

他從未得到過對方的任何消息，直到陸啟明滿懷惡意地說出來。

陸決說得輕描淡寫，程溪的手卻瞬間收。既不明白為什麽突然提這個，又因為話裏出的信息而無措。

咬怯怯看他。

“我沒事。”察覺到的驚惶，陸決反而笑了，安的勾住的手，“我隻是想說，和我媽媽比起來，你媽媽是個很負責任的母親。”

這句話明明是說來安的，不知為何，出口的瞬間，他反而如釋重負。

這麽多年，其實他早就想明白了。

母親離開這個家，是為了逃離陸啟明，他能理解，並且支持對方的選擇。但一直對他不聞不問，就是另外一回事。

畢竟他那時候也隻是個毫無反抗能力的孩子。

“你媽媽現在肯定很難過。”他低聲說，“但還是選擇回到你邊保護你。”

而不是像他的母親一樣，自此裝作沒有過他這個兒子，仿佛這樣就能與曾經的一切徹底割裂開。

在某種意義上來說對方確實做到了，隻不過是以他十幾年的痛苦為代價。

他不恨，卻也無法原諒。

“陸決......”程溪不傻，雖然燒得頭暈，還是聽懂了這幾句話背後的意思。

沒想到他會選擇把傷疤撕開來安，心裏酸，眼眶泛紅。

“行了，哭什麽哭。”他低低地笑，給眼淚，“別哭，你趕快好起來，你媽媽需要你好好兒的。”

完眼淚，他又抱住：“你要是難過就咬我，我在這兒隨便你咬，咬死都行。”

這說的是什麽話呀。

把頭埋在他的頸窩裏，程溪忍不住抬手綿綿捶了他一下。

病房裏，年靜靜相擁。

病房外，薑淑雲靠在牆上捂著。

淚流滿麵。

作者有話要說：　　恭喜決哥攻略丈母娘(～￣▽￣)～

明天就是常規糖的甜嗷！

謝*初^觴**懷雪***的營養

第76章

第二天,程溪迷迷糊糊地從睡夢中醒來。

意識有些朦朧,還沒有完全清醒，約聽見薑淑雲的聲音：“我在這兒守著溪溪，你去二樓把化驗單拿來。”

以為媽媽在跟阿姨說話，沒有多想，把臉埋進枕頭。

“好的。”然而作出回應的卻是年低沉悉的嗓音，“我現在就去。”

這是......

反應幾秒，程溪驀然抓被角。

媽媽在和誰說話？

昨晚實在太過疲憊,醒了那麽一小會兒，後來又昏昏沉沉地睡過去，沒來得及囑咐陸決趕離開。

所以他和加班回來的薑淑雲撞上了？

這個念頭出現在腦海裏的瞬間,一下張起來，睜開眼想要起。

“溪溪醒啦。”坐在床邊，薑淑雲連忙來扶,“喝不喝水？媽媽給你去倒。”

還很虛弱,靠在枕頭上，程溪一時沒能明白過來這是怎麽一回兒事：“......媽媽？”

薑淑雲的神很平靜，並沒有那日發現談時的失和憤怒。

而陸決表也自然萬分,見醒了，角一彎,出一個安的微笑。

眼底笑意更是深邃。

“你別在這兒愣著。”見他傻站在那裏不走，薑淑雲微微板起臉，“快去拿化驗單。”

“知道了。”陸決趕斂起笑容，推開門出去。

昨晚哄著他們家小姑娘睡下,原本是該立即走的，卻沒想到一出門，就遇見了薑淑雲。

白天的事兒早已證明自己在這裏不歡迎，他都低著頭準備挨訓，卻沒想到對方沉默半晌，最終隻說了一句話。

“你留下吧。”

反應不及，怔愣好一會兒，待到他驚訝抬頭時，薑淑雲已經進了病房，沒有再跟他多說一個字兒。

但還未關上的房門提醒他，剛才那一句並不是幻覺。

他就這麽被認可了。

一想到這裏，走在醫院走廊裏，眉目朗的年不住又笑起來。

五生得好，不年輕護士都看他。

這一個上午，程溪都過得很忐忑。

明顯已經知道了陸決的份，薑淑雲卻也沒有什麽過激的反應，隻是不怎麽跟他說話，仿佛病房裏沒這個人。隻有在需要跑做事的時候吩咐幾句。

語氣邦邦的。

一向桀驁肆意慣了的年並不惱火，吩咐什麽就去做什麽，剩下的時間便安分地待在病房裏。有薑淑雲在，他不往床邊湊，隻是安靜地站在門邊衝笑。

一上午過去，待到薑淑雲讓陸決出去買午飯後，實在不了這種詭異的氣氛，程溪輕聲道，“我......”

心裏跟明鏡兒似的，作為母親，薑淑雲還能不明白自己的兒在想什麽。

擺擺手，語氣平淡：“稍微使喚他一下，你就心疼了？”

“媽媽！”本沒想到薑淑雲會這麽說，程溪不知所措，“這......”

睡著的這一晚都發生了什麽？

母親的態度怎麽會變化這麽大？

淡淡地笑了笑，薑淑雲並不多作解釋，而是調頭說起別的事：“你爸爸寒假的時候會回來，到時候我們就辦手續。”

程溪一怔。

隨後，想起昨晚陸決說的話，咬著輕輕點頭：“我知道。”

手握住薑淑雲的手。

一向都是媽媽保護，這一次，也要好好保護媽媽。

***

不知道是輸有效果，還是終於解開心結，程溪的高燒很快退去。沒幾天便可以出院。

住院的這段時間，陸決一直都在，薑淑雲待他還是那副態度，不親近不疏遠。

回到家裏後，沒再提起過早的事。

仿佛什麽都不知。

媽媽不主提，程溪也不敢冒冒失失談論。最後索也裝著一切都沒發生過。

畢竟寒假快到了，不想在這個時候給薑淑雲添堵。

住了近一周的院，後麵又在家裏養了整整一周。等到再回學校，沒過幾天就是期末考試。

隨後便是寒假。

薑淑雲去民政局的那天，天氣很不錯。

一連下了近十天的小雪，突如其來的晴天讓人心舒適，冬燦爛，照在雪上白皚皚地反。

是個難得的好天氣。

“你要哪個味道？”

拎著茶鑽回車裏，陸決問道。

死死盯著民政局的大門，程溪有些心不在焉：“都行。”

薑淑雲並沒有告訴什麽時間去辦離婚手續，但從阿姨那裏打聽到了。

害怕會被媽媽發現，特意等對方出門有一會兒之後才聯係陸決。

在這個時候，還是很想陪在媽媽邊。

小姑娘明顯一副走神的模樣，陸決也沒再問。他把車裏的暖氣調高一些，然後去牽的手。

剛從外麵回來，年的指尖有些涼。

程溪垂下眼睫，幾秒後，輕輕回握住他：“我沒事。”

不知道是心裏有愧沒有麵相見，還是出於別的什麽原因，爸爸一直都沒有聯係過。

即使在為辦理離婚手續回國後，也未曾打過一個電話。

於是，不再有任何期待。○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對方已經不是那個當年笑嗬嗬讓騎在肩頭，去摘楓葉的父親。

在出軌的那一刻，他就選擇了背叛和薑淑雲。

的手還是一如既往乎乎的，語氣也輕，卻著種出乎意料的堅定。

陸決沒說話，隻是默默牽。

沒過多久，他就看見薑淑雲和一個男人一前一後地走出民政局。

恢複了以往明幹練的模樣，薑淑雲走路帶風，本不搭理被落在後的前夫，踩著高跟鞋穩穩地朝這邊走來。

一個多餘的眼神都沒給。

走得很快，徑直走到超跑旁邊，彎下腰敲了敲車窗。

“媽媽......”

“阿姨......”

沒想到這麽快被發現，程溪和陸決很是尷尬。

手還牽在一起，薑淑雲掃了一眼，兩個人這才電一樣分開。

邊有淡淡的笑意：“我能上車嗎？”

從民政局出來，恰逢中午，薑淑雲並未直接回家，而是帶著他們去了一家日料。

從出院後，這是第一次湊在一，仿佛又回到了在病房的時候，氣氛略微僵。

已經明白薑淑雲並不反自己，但作為晚輩，跟在去辦離婚手續的長輩後麵總是有幾分說不過去。陸決隻有保持沉默。

程溪就更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一時間都有些無措。

薑淑雲倒是一點兒都不在意，看了眼坐在對麵耷拉著腦袋等著挨訓的兩個孩子，莞爾一笑：“溪溪，寒假過後我要出國。”

程溪一愣，旋即抬頭：“媽媽？”

“隻去兩年。”薑淑雲溫和道，“國這個新項目現在遇到一些難題，需要更有經驗的人才，等學習完之後，我就可以一直留在國。”

還在張，聽見最後一句，程溪一下有些反應不過來：“啊？”

這次回來，媽媽待在國的時間已經很長，早就做好對方隨時會出國的準備。

卻沒有想到居然會有這麽大的驚喜。

程溪表懵懵的，薑淑雲就笑了，卻不再看兒，而是把視線投向陸決。

“我每年春節都會回國。”神嚴肅時，看起來有幾分教導主任的模樣，簡直就像是在訓學生，“不要被我知道你對溪溪不好，或者是胡來。”

最後半句說得很含蓄，陸決聽懂了，連忙點頭應下：“我明白。”

過了幾秒，意識到媽媽在說什麽，程溪的臉一下滾燙起來。

這、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兒！

之前薑淑雲突然的轉變就讓手足無措，現在居然毫不掩飾地談到這種話題，完全不知道該怎麽辦。

隻想找個地方鑽進去。

“阿姨你放心。”心裏明白這是完全接自己的意思，陸決正道，“我一定會好好對溪溪。”

年語氣認真，薑淑雲也沒說什麽，隔了半晌淡淡地笑：“好，那我就等著你以後改口我。”

這句話說得很突然，程溪和陸決都是一怔。

隨後，兩個人悄悄紅了臉。

***

寒假過的很快，崇禮正式開學的前幾天，薑淑雲正式啟程去往國外。

進高二下半學期，冰雪融化，天氣漸漸轉熱，學習進度和計劃也越來越張，日程都被排得滿滿的。

在原來期初期中期末三次考試的基礎上，年級組增加了每月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