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得要命。

從來就不是會啞吃黃連的人，吞下這虧，這輩子都過不去。所以就在那婆子還要撲打的當口，夏淳半點虛，當眾斬釘截鐵地拉人去見。

這話一出，哄鬧的場麵一瞬間肅靜。

夏淳冷笑，原以為既是存心汙蔑，這背後使壞之人該心虛，婆子也該收收氣焰。誰知倆人聽這話不僅沒怕，甚至連拖帶拽的拉著夏宅的人，真進了公堂。

當著京兆伊的麵兒，那婆子改口，狀告夏淳謀財害命。哭得那一個宛轉悠揚，直說夏淳這黑心腸的毒婦是欺辱他們孤兒寡母。仗著了他家的配方不說，還狠心謀害兒子的命，然後紅口白牙地就索要起了火鍋配方。

夏淳瞠目結舌，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這麽不要臉的！

不是個好脾氣，火氣一上來說話極為辛辣和踩人臉皮。然而夏淳混不吝，那婆子卻是個實打實的潑皮無賴。你跟說道理說邏輯，全當聽不懂，坐在地上一個勁兒地哭天喊地，反反複複就是在說夏淳謀財害命。

夏淳嗓門小，說的話全被哭聲蓋了去，一時間氣得差點吐。

京兆伊坐在堂上這邊看那邊嗬斥，臉鐵青。

他雖不認得夏淳，但有眼睛會看。見夏淳生得見的貌，養了一好氣度便估著的份不簡單，不敢輕易冒犯。古代沒有監控，什麽都不好查。兼之這夥人有備而來，派了衙役去店裏查驗，本查不出個名堂。

↙

顧長楹那眼高於頂的人居然給遞請帖？不是給周靈珊？

楊秀娥左思右想想不通，但有幸能去顧家的賞花宴，自然沒有拒絕的道理。

從京起便想融世家貴的圈子，奈何份尷尬，一直不得其法。楊秀娥不管顧長楹此舉有何寓意，都樂得去咬這個鉤。

臨行這日，周靈珊換季偶風寒，沒去，楊秀娥是獨自一人去的。

說來顧家作為四大家族之一，雖排在周家後頭，排場做派卻是比周家威風得多。楊秀娥曾隨周靈珊來顧家做過幾次客，但顧家姑娘眼睛都長在頭頂上，沒什麽人搭理，其實真論起來沒有相的手帕。

但今日不同，馬車剛到顧家門前，就有一個婆子早早等在門邊迎接。

楊秀娥寵若驚，含笑隨婆子進去。

顧家的賞花宴名氣大，卻也隻是未出閣的姑娘們私底下搗鼓的樂子，友玩樂的。顧長楹借顧家最大的後花園待客，從餐點到組織都是一手安排，長輩是不手管的。此時十來個姑娘家端坐在顧長楹院子的花廳裏，吃著糕點說說笑笑，很是沒有拘束。

楊秀娥沒去花廳，直接被婆子引去了偏廳。

顧長楹早就等在裏頭。見楊秀娥進來，抬手示意右手邊坐下。楊秀娥被這招貓的手勢弄得心裏一哽，卻顧忌著周靈珊不在，憋著忍下來。

顧長楹滿心都是自己的計劃，並未注意到楊秀娥臉上一閃而過的不滿。寒暄沒說個兩三句，彎兒都不轉地就提起了夏淳：“聽說傅頗為寵的那個通房，曾是你的婢？”

楊秀娥端茶的手一頓，抬眼過水汽看，表有些僵。

顧長楹臉上出明顯的惡意，瞬間將高潔清雅的麵孔打破。森寒地注視楊秀娥，篤定地挑開了遮布：“你自小傾慕傅，心裏很是嫉恨這個姓夏的吧。”

楊秀娥沒說話，但臉上扭曲的表足以說明一切。

顧長楹樂得眼睛都瞇起來。

的目的很簡單，夏淳名聲損了，就十倍回報回去夏淳往後都沒臉見人。今日找楊秀娥過來，也是想從這裏知曉夏淳的過往。

夏淳能有什麽過往？八.九歲就隨楊秀娥進京，那時候楊秀娥自己也才七歲左右，能記得什麽？楊秀娥糊裏糊塗的，問也問不出來。

顧長楹見這般蠢鈍，麵上很快出了不耐煩。

楊秀娥一看不耐煩就慌，立即道：“雖說我記不清，但父母都在楊家，寫個信回去問一問就清楚了。”

顧長楹還是覺得這個姓楊的蠢，問什麽問？直接把人弄上京不是更好？那個姓夏的如今這般風，不知父母是奴婢這事兒捅出來，還如何風的起來！

顧長楹漂亮的眼睛瞇起來，看得底下楊秀娥一陣惡寒。

楊秀娥嫉恨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