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機道門玄心殿,八位師兄弟席地隨意而坐,喝到痛快,就直接扔了暖玉雕製的酒碗,直接提起酒罈豪飲。
此時此刻,十萬年後才能重聚的玄機道門的師兄弟,酒是喝不醉他們的,喝的,只是一種心。
烈酒,散腹的,不是濃烈的酒氣。
而是心結。
一個個十萬年以來的心結隨著酒氣腹,俱都浮上心頭。
烈酒貫。
心結當表!
「七師兄,你可知道五師兄的下落,我們找了這麼多年,也沒有他的下落,掌教師弟也沒有找到五師兄。」下酒罈,領為烈酒漬的八師姐莊寧冰忽地開口,第一個問出了心頭不吐不快的問題。
「五師兄?」
七師兄韓世哲眼眸中悲意浮現,突地將手中的酒罈倒傾,酒橫流而下。
「這一壇,我敬五師兄!」
此言一出,莊寧冰、符蘇、冷守天、令暹、陸曼歌、連墨包括葉真在,臉俱都一變。
因為七師兄韓世哲此舉,基本說明了一件事——五師兄許進怕是已經隕落了。
要不然也不會如此說。
一眾師兄弟默然起,紛紛舉起手中的酒罈,大師兄符蘇更說悲聲道,「老五,一路走好!」
說完,大師兄符蘇看向了七師兄韓世哲,「七師弟,可知道五師弟隕落於誰人之手?」
「在外域被日月天赤焰神君帶人圍殺。」七師兄韓世哲說道。
聞言,眾人默然,也稍鬆了一口氣。
赤焰神君被掌教師弟葉真所斬殺,也算是為五師兄許進報了仇。
「不過,諸位師兄師妹也別太過傷心,五師兄是我們當中最穩重的,隕落時,早已經有所準備,也所是有傳承香火留下。」七師兄韓世哲忽地說道。
此言一出,一眾師兄弟俱是大喜。
五師兄許進雖然徹底隕落了,但若是有傳承香火留下,那也是一件大喜事。
「七師弟,老五留下的傳承香火,在哪裡,可有下落?」當年與五師兄許進走的最近的二師兄冷守天急問道。
七師兄韓世哲沒有回答,只是將目看向了葉真。
葉真愕然,有些不明所以。
其它師兄弟也是一頭霧水,不過大師兄符蘇卻眉頭一,突然間就想到了什麼。
「五師弟的傳承與掌教師弟有關?」
「與我有關?」
七師兄韓世哲點了點頭,「諸位師兄師姐,五師兄最通的是什麼?」
「劍道!」
「唯劍一道!」
「只鍾劍!」
符蘇、冷守天、莊寧冰等人的答案不同,卻都是一個意思。
這個回答,讓葉真心頭突地有了一點猜測,臉一變,就沖著七師兄韓世哲問道,「七師兄,難道是那柄證道之的原?」
「沒錯。」
七師兄韓世哲點了點頭。
聞言,葉真怔了幾息,忽地輕嘆一聲,「原來五師兄是循著師尊的殘存氣息來到真玄大陸的。」
說完,葉真再次鄭重向著五師兄許進的方向長揖,「師弟多謝五師兄全之誼。」
在符蘇等人疑的當口兒,葉真連忙喚出了鐵劍的劍靈,也就是紫靈,同時解釋起真玄大陸來。
紫靈仙劍,最早得自真玄大陸的劍墳。
而真玄大陸的劍墳來歷神,葉真當年也是機緣巧合外加幾分拼搏,才得到了紫靈,才有了現在的鐵劍。
「確實如此。」七師兄韓世哲長嘆一聲,「這一點上,我不如五師兄。」
「對了,七師兄,五師兄的去向你是知道的,但你是如何知道真玄大陸的事呢?」葉真忽地問道。
「那掌教師弟你就沒想過,為何真玄大陸那般偏僻的地方,會有我的神像人供奉呢?」七師兄韓世哲反問道。
葉真臉微微一變,「七師兄這也是應到了師尊留的傳承下落,變相保護於我?」
韓世哲擺了擺手,「保護談不上,師尊留的傳承,我也應不到。
我只是著五師兄的劍殘留氣息追過去,只是想看看五師兄的留的劍道傳承最終結果如何,可別毀於一旦。
沒想到,掌教師弟卻是機緣至此,得了師尊的蜃龍珠,又拿了五師兄的劍道。
不過,想來五師兄的劍殘魂跟隨於你的原因,應該也有你獲得了師尊傳承的原因。」
說完,韓世哲又補充道,「時至今日,我才想明白,當年也只有五師兄的無垢無塵的劍心,才能約應到師尊殘留氣息的大致方位,這一點上,我們都比不上五師兄的專註。」
葉真默然。
至此,當年真玄大陸的許多疑問算是迎而解了。
比如真玄大陸的日月神君像為什麼會在葉真接近的有所變化。
純粹的氣機應。
蜃龍珠為什麼會在接近日月神君像時本的徹底匿,也是因為發現了悉的氣息,但不能確定是敵是友。
這會回看起來,當年玄機道門被滅之後,七師兄韓世哲還是做了不事的。
符蘇、冷守天、令暹、陸曼歌、連墨、莊寧冰等人圍著鐵劍劍靈問了不問題。
只是,紫靈當年創極重,大多記憶都丟失了。
不過,眾人卻能從紫靈徹底暢開的核心當中,應到五師兄許進那悉的氣息,重的八師姐莊寧冰當場淚流面。
另一個疑問,也隨之解開。
大師兄符蘇此前曾言,數日前,也就是葉真在天明侯國大戰證道時,大師兄符蘇曾經約約應到過五師兄許進的氣息。
原因也是因為紫靈這個靈。
葉真以紫靈仙劍為基礎,以人道信念為爐,鑄就大道之鐵劍時,是一種從到外的前所未有的升華。
那種況下,紫靈的氣息徹底放開,所以大師兄才在那一瞬間應到了五師兄許進的氣息。
眾人悲默間,大師兄符蘇忽地向著葉真道,「掌教師弟,有一件事需請掌教師弟牢記。」
「大師兄請講。」
「掌教師弟,五師弟許進乃是師尊麾下九大弟子中,唯一徹底隕落的。
不過五師弟一番苦心,也是沒有白廢,劍道殘留為掌教師弟所得,並且得鑄大道。
不過,五師弟雖隕落,但我們玄機道門九大親傳弟子中,永遠有五師弟的名位所在。
那麼五師弟專修的這一路劍道傳承,自然也不能斷,也要傳承下去。
掌教師弟得了五師弟的劍道殘章,所以日後掌教師弟應當另擇一批天賦上佳的弟子,習練五師弟的劍道傳承,以保五師兄一脈傳承香火不斷。」大師兄符蘇說道。
「理當如此,大師兄提點,師弟已然謹記於心。」葉真誠懇答道。
「好!
有掌教師弟若此,何愁我玄機道門不能大興?」
大師兄符蘇哈哈大笑,提起了酒罈大喝道,「來,幹了這一壇!」
笑著,眼角卻有水流下,不知是酒水還是淚水。
又是幾壇酒水幹完,酒罈碎聲響一片,一直未開口的六師兄連墨的聲音幽幽響起,「七師弟,若是方便的話,當年的事,可否給我們說上一二?」
此言一出,所有人目都看向了韓世哲,連墨卻是問出了諸位師兄弟的心聲。
七師兄韓世哲一仰頭,咕嚕咕嚕幹了掌中的一壇酒,隨意將酒罈拋飛出去,砰的聲脆響。
「其實你們不問,我也是要說的。」
七師兄韓世哲看著眾位師兄弟,緩緩道,「其實當年我不是戰死,而是重傷未死,被天廟日月道祖玄煌所生擒。」聲音外,滿是慘然。
一眾師兄弟默然。
當年那種況下,七師兄韓世哲重傷被生擒,也是無可奈何之事,換誰到那種況下,都不可避免。
如果有得選擇,當場戰死的結果,比被生擒要舒服多了。
「那後來呢?」八師姐莊寧冰關切問道。
「後來?」
七師兄韓世哲又牛飲了半壇酒,「後來,玄煌提了兩個我無法拒絕的條件,我就只能答應他門下,為天廟的日月神君了。」
「哪兩個條件?」莊寧冰追問道。
七師兄韓世哲出了一手指,「第一個條件,以告訴我九尾天狐塗山韞的真殘魂所在,要我告訴他師尊煉製的封神榜、九重天、造化神庭祖印核心法。」
「你告訴玄煌了?」莊寧冰聲問道。
七師兄韓世哲沒有理會莊寧冰,而是繼續道,「玄煌的第二個條件是——如果我告訴他師尊籌煉的九重天、封神榜、造化神庭祖印的核心法訣,他就會繼續著手煉製,將來按師尊的主張,在洪荒分人神,立神庭,師尊人雖滅,但大道卻在。
如若不,他馬上毀去師尊已然煉好的九重天、封神榜、造化神庭祖印全部焚滅當場,師尊的一切,也將隨著這毀滅徹底煙消雲散。」
說到這裡,七師兄韓世哲閉上了雙目,兩行熱淚長流而下,「我的選擇,你們也看到了。
我當年做出這個選擇,一方面是為了師尊的傳承不絕,但憑心而論,私心居多。
我想找到九尾天狐塗山韞的真殘魂,只是答案太讓我意外了。」七師兄韓世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