蕓姨一臉古怪地看著楚昊:
“小昊,你是怎麼知道這個人的?”
楚昊心里一個咯噔,看蕓姨的樣子,鄭建已經跟接到了。
關于鄭建,楚昊基本是從老娘里知道的,這孫子什麼時候接的蕓姨,他也不知道。
但他沒想到,在自己擔心倩姨被方文華帶到坑里的時候,這孫子已經靠近蕓姨了。
所謂禍不單行,壞事雙,都趕上了。
沒等楚昊回復,蕓姨嗔怪地玉指了下他額頭:
“你是不是跑到廠里給我送飯去了,那天剛好廠里出了機事故,鄭建的哥哥鄭大強出了工傷,姨忙著理沒顧上回家,當時鄭大強的家屬都來了,鬧得比較厲害,非要廠里給個說法,得虧他弟弟鄭建是個知識分子明事理,知道是他哥哥作機不當引發的事故,好說歹說拉著家人回去了,后來廠里給了一定補償,事也就慢慢平息了.....”
楚昊沒想到,鄭建是以這樣的方式出現在蕓姨的面前,從蕓姨的口吻來看,對鄭建的第一印象不壞,甚至有幾分好。
畢竟事真要鬧大了,這個主抓生產的副廠長肯定是要牽連的。
鄭建能主降低影響,間接地為考慮,算是給了蕓姨一份人。
這件事從表面來看,鄭建似乎是個明辨事理的難得好人,經歷過前世的楚昊卻知道,對方恐怕在那一刻就已經在蕓姨面前戴上面了。
這是一場騙局,一場很早就針對蕓姨的圈套,諳制的蕓姨,從一開始就跳了鄭建為編織的大網當中。
不過,從蕓姨的話里來看,兩人當前接的并不多,鄭建還沒有展開下一步的攻勢。
楚昊還有撕爛他面的機會!
至于怎麼作,需要等待適當的時機,鄭建視蕓姨為獵,他楚昊黃雀在后,也將他視為了要清理的垃圾人士。
楚昊很清楚,依著蕓姨跟倩姨祖傳的執拗子,自己現在哪怕費盡口舌詆毀鄭建,蕓姨上說著會注意,心里多半是不把他的話當回事的。
但凡能用解決的問題,這個世界也不會有太多的不幸悲劇發生。
楚昊收回心思,為了獲取更多的信息,又笑嘻嘻地問道:
“姨,照你這麼說,那個鄭建的人還不錯吧,他哥工傷在家,廠里是不是打算他代替頂崗。”
“是有這個考慮,畢竟他們一家在廠里干了幾十年了,從他父親到他哥,他哥傷得比較重,一只胳膊基本不能作機了,廠里領導希他弟弟鄭建頂崗,否則家里收一下子斷層了,不過我們派人跟鄭建說了好幾次,他都以自己是握筆桿子的,沒過機械不太合適婉拒了,希廠子里不用顧忌他們家的,把崗位留給其他人.....”
說到這里,蕓姨發出慨似的嘆息:
“鄭建他們家的況我多知道一些,祖輩似乎有資本家分,不過后來就是普通的工人家庭,日子過得的,父親肺癌過世,家里老母親常年臥病在床,他大哥了工傷,家里一下沒了收來源,按照正常人來說,肯定會安排自家人頂崗上班,他卻能考慮到廠子近幾年經營艱難,主讓出鐵飯碗,廠里的領導都覺得這個人有覺悟,讓我明天下班以后,帶點禮品過去問勸說一下......”
楚昊點頭,這跟他了解的鄭建家庭況吻合,對方功騙過了所有人,將自己塑造了大公無私,謙和勇于奉獻的良善好人。
聽到蕓姨明天要去鄭建家,楚昊心里一,笑著道:
“姨,經你這麼一說,我也想認識認識人家了,這麼舍己為人的好人可不多見,要不明天下班以后,我跟你一塊去,說不準還能跟對方為朋友呢。”
蕓姨略微沉了下,寵溺似的扭了把楚昊耳朵,笑道:
“知道你擔心姨,沒白疼你這個混小子,行吧,那就明天晚上下班以后,你過來找我,咱們一塊去,正好你們都是知識分子,有共同話題......”
兩人就這麼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很快相繼進了夢鄉。
次日星期六,楚昊起了個大早,在蕓姨和倩姨還在睡的時候,悄咪咪從衛生間取出了二千塊所有家當。
燕京八月底的初晨,依舊是艷高照,曬得人皮火燒火燎的,嚨沒一會兒功夫就要冒煙了。
楚昊正準備輛人力三車,趕往昨天跟張大爺約定的地點,馬路對面就傳來了悉的喊:
“嘿,小楚,你大爺我在這呢!”
楚昊扭頭看去,張大爺站在馬路對面柳樹涼地,腳下放著一個蛇皮袋子,笑呵呵地沖他揮手。
那燦爛到耀眼的笑容,跟見了財神爺似的,張大爺滿臉的褶子似乎都化開了不。
“大爺,您怎麼跑這兒來了,不是說好我去您家附近接您嘛。”
楚昊笑著打招呼,昨晚兩人分別前,楚昊表了自己后續還需要張大爺幫忙的意思,至于報酬,每天50塊。
蛇皮袋子寄放在了對方那里,他帶著回家確實不方面。
張大爺當時被50塊巨款震驚到了,只是愣愣地顧著點頭了。
“嗨,我老頭子年紀大了,覺就了,哪兒能跟你們年輕人比,索閑著也是閑著,干脆步走來了,也就二里路沒多遠。”
張大爺上了三車,將蛇皮袋子擱在一邊,著手滿臉期待地看向楚昊:
“小楚,今天咋個說,繼續去公園割韭菜還是?”
楚昊笑了笑,這老爺子說話有意思的,割韭菜都出來了,不過他搞的那些游戲,本質上確實就是割韭菜。
“不急,現在還早,咱們去趟就近的批發市場,游戲材料不夠了,得添補擴充下。”
“得嘞!”
蹬三車的是個青壯漢子,聽到要去就近的批發市場,立馬驅兩條常年練就的大力金剛,十來分鐘就到了目的地。
楚昊對方原地稍等片刻,他跟張大爺進了批發市場,考慮到扔球游戲展現出的驚人火,以及這種游戲的低門檻周期短等特,楚昊打算一口氣將潛力全部發出來。
這次他不是兜里只揣著幾百塊都要打細算半天的貧窮年了,來到昨天購買乒乓球和搪瓷杯的那家店。
楚昊一口氣購買了上萬顆最便宜的乒乓球,連帶新增購買了幾百個最小號的搪瓷小號杯,方便他將套圈的場地最大化放大。
不至于像昨天一樣,得水泄不通,都圍在一個攤位前,嚴重影響很多顧客的投球驗。
順帶地,楚昊還買了一大堆形形的兒小玩意,以及一堆五六的氣球,再加上一些雜七雜八的玩意。
跟張大爺兩人抱著兩個沉重的大箱子離開批發市場,放到三車上,又去了趟東風冰棒廠。
那個腰跟水桶一樣的大媽銷售員,一看到楚昊這個大主顧,兩眼放。
楚昊也沒有辜負人家的期待,一口氣在昨天的基礎上,直接翻了五倍,訂下了整整五千冰。
當然都是最便宜的那種,加上廠子里附送的,以及大媽有意讓工人額外多加的數量,足有將近一萬冰了。
大媽銷售員笑得跟朵花似的,數著手上的五百塊錢,別提多高興了。
楚昊這一個人的訂單量,就相當于不知多個批發散貨的人,關鍵是楚昊出手大方,不像很多人還要賒賬。
至于多送的很多冰,并不覺得吃虧,冰這玩意造價太便宜了,基本就是用水和一些糖等制的,不送楚昊,也要爛在冰柜里,廠子里的人自己都懶得吃。
還不如送出去做個人,留住這個大客戶。
瞧著見眼癟了一半的兜,楚昊毫不覺得心疼,這都是必要的投資,張大爺就不這麼想了,一路上看著楚昊花錢如流水,心都在滴。
他過慣了苦日子,哪兒見過這麼花錢的,那些乒乓球和搪瓷杯,在他眼里本不需要再買這麼大量。
不過想著每天的50塊錢,張大爺生生將滾到頭的話咽了下去。
楚昊跟張大爺兩人抱著比他們腦袋還高的白泡沫箱子,一前一后出了冰棒廠,“嘭”地放到三車上,險些將前頭的司機老大哥翹起來。
“我說兩位,你們的貨量有點大,我這怕是蹬不.....”
這回到三車師傅犯難了,他是真的蹬不,沒賺幾個子,反倒把自己累個夠嗆,圖啥呢。
楚昊笑著從兜里出一張五塊錢,面帶幾分歉意:
“大哥對不住,東西有點多,勞煩您多多費勁了.....”
司機師傅說他拉不,不是真的拉不,而是你給的錢不夠,人家沒法幫你辦事。
楚昊直接甩出五塊錢,比他拉十趟都多,滿心的牢瞬間煙消云散。
“嗨,老弟說的哪兒話,咱老燕京人沒啥的本事,助人為樂那是理所應當分之舉.....”
司機師傅收了楚昊的錢,跟吃了百年人參似的,兩條大力金剛重新發出了恐怖的力量,“咯吱咯吱”鏈條錯下,是蹬起了一陣風。
張大爺吧咂吧咂,覺得楚昊這小子未免有點狗大戶了,大不了換個三車得了,要是都像他這麼好說話,騎三車的都能坐地起價了。
不過,瞅著大早上周圍沒一輛人力三車,他選擇了默默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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