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枚銀針沒有中柳如眉，反而被人以托盤擋了下來。

出手之人正是剛才舞臺中央那位穿著紅紗的舞姬。

二樓擋著紗簾的雅閣間，夜璟瀾正斜眸看著樓下那一抹俏白的影，角似有若無地勾著笑意。

“王爺，要不要屬下去……”

冷還未說完，座上之人便抬手搖了搖，示意他不必多事。

“可畢竟是王妃……”冷無奈地垂下頭小聲嘟囔起來。

“安靜看熱鬧。”夜璟瀾似是心愉悅，拿起茶杯邊喝邊看，神增添了幾分怡然。

冷無語，不得不佩服夜璟瀾心真大，自己媳婦兒在樓下跟自己傳聞中的相好杠上了，他居然還有心喝茶看戲？

不愧是王爺，懷寬廣啊！

凌雪負手而立，看著對面的紅子，上下打量了一番，冷聲道：“你就是秋蓉吧？早點兒出來你這幫狗子就不需要遭這份兒罪了。”

秋蓉看了一眼深深嵌托盤中的銀針，眉心不由一，眼底閃過無數，再抬眼卻覆蓋了一層妖的風。

“姑娘如何確定我就是秋蓉？”笑著問。

凌雪素手直指著他發間的那枚最為亮眼的寒玉步搖，鄙夷道：“這枚步搖是當年我父親在我出嫁之時花重金請錦閣的閣主打造，而那上面的寒玉世間罕見，是我父親曾護駕有功被先皇賞賜的，所以這枚寒玉步搖天下無雙，戴著從姑這里去的東西，可還覺得自己？”

秋蓉臉瞬變，眼底出詫異來，再次仔仔細細將眼前的白打量了一番，這才察覺，此人不簡單。

“你是……凌雪？”

“沒錯，我就是你金主爸爸夜璟瀾明正娶的夫人，崇王妃凌雪！”

話音一落，現場雀無聲一片寂靜。

眾人不敢相信，傳說中的冷面王爺竟然被自己的媳婦兒當眾抓？

而那位據說唯唯諾諾難登大雅之堂的崇王妃居然敢找到天香樓來？

這個瓜太大了，他們可害怕沒命吃。

但是……不八卦的群眾不是好群眾，于是他們又開始小聲議論。

“這位難道真的是崇王妃？”

“看這著打扮像是富貴人家的夫人或者千金。”

“這個氣勢太強悍了，不是王妃還能有誰啊？”

“滿京都城都知道秋蓉是五王爺的人，如今這正妃居然敢找上門來，太厲害了吧？”

“就是啊，男人在外面有人不正常嗎？何況還是王爺，這個王妃還真是善妒。”

“你們看沒看到剛才一個人打倒了一大片的打手？這麼兇悍，難怪王爺不喜歡。”

“對啊，誰不喜歡溫嫵善解人意的人？秋蓉出雖然差一些，可比這個凌雪怕是綽綽有余吧？”

“就是，秋蓉是京都城第一才，琴棋書畫、詩詞歌舞樣樣通，哪里比這丞相家的千金差了？”

“要我說，這個王妃就是來自尋恥辱的，秋蓉得王爺看重那是出了名的，誰也改變不了。”

“你們猜，這五王爺會選擇正妃呢？還是選擇自己的老相好？”

“我覺得會選擇秋蓉，滿足了男人所有的，那個凌雪太厲害了，不行不行。”

“那也說不準，外面的終歸是外面的，家里那位可是明正娶的，想不要都不行。”

……

眾人雖然是低聲議論，可這話還是傳了主角們的耳朵里。

秋蓉知道，來這天香樓的人最了解和夜璟瀾的關系，自然會偏向于。

因此，管什麼王妃，在這天香樓秋蓉就是最大的。

“王妃大駕臨有何指教？”眸中帶著傲慢，冷聲問道。

凌雪雙手環，直接開門見山。

“本王妃今天來只為辦兩件事，只要你肯乖乖配合，那麼我可以既往不咎。”

“哦？您且說來聽聽。”

“第一，李嬤嬤可在你這兒？”

“在。”

“很好，第二，我的嫁妝你可有好好留著？”

秋蓉一愣，這才想起了之前楊嬤嬤送給的那些個首飾珠寶，勾一笑點了點頭。

“留著。”

凌雪見沒有賴賬反而大方承認，心中有些意外。

“算你識相，現在你可以把這兩樣還給我了。”

秋蓉輕笑：“我若是不想還呢？”

向來是到手的東西就沒有還回去的道理，首飾也是，人更是！

凌雪微怒，無論是前世還是今生，都不能容忍有人想染指的東西。

嫁妝是父母花心給準備的，李嬤嬤更是從小陪伴長大的人，不是親人卻和一樣對盡心盡力。

今天，就是豁出去這條命，也要跟秋蓉拼一拼。

管是什麼夜璟瀾的相好，林宛如一個側妃都敢打，一只野，還不配這麼跟說話。

凌雪一抬腳將地上的子踢起來接住，然后沖著大廳舞臺上的“國天香”匾額砸去。

“嘭——”

匾額從上面掉下來，裂了兩半，而始作俑者一腳踩在了旁邊的青龍凳上，擼起了袖子，指著秋蓉怒喝一聲。

“不還我就掀了你的窩！”

“你……”秋蓉看著凌雪氣得瞇了眼眸，回頭一聲令下，“來人，把那個老婆子帶出來！”

話音一落，后的小廝們就往后院走去，沒多久就把一個材偏瘦佝僂著腰的老婦人帶了過來。

雙眼像核桃一樣，微微瞇著看不清眼前的狀況，因為突然被人架過來而到害怕微微抖。

“真臭！”坐在一旁的客人捂著鼻子，厭惡地瞥著那位散發臭味道的老婆子。

就是凌雪要找的李嬤嬤，在這天香樓刷了兩年尿桶的老婆子。

衫襤褸，面蠟黃，那里出來的胳膊上全是青紫的瘀痕，想必是經常挨打氣。

凌雪看著，眼底冒出怒火。

“王妃您看，您找的可是？”秋蓉問。

“是。”凌雪點頭，“放了。”

“那可不行，這是我花重金買來的，就算您是王妃，也不能隨便搶別人家的奴仆吧？”秋蓉拒絕道。

凌雪不屑問道：“你花重金買來的？請問是跟誰買的？是我的嬤嬤，賣契還在我府放著，請問你哪來這麼大的臉向我丞相府買人？”

“這個人是王爺賞我的，不信您可以回王府問問楊嬤嬤。”

“他憑什麼賞你？”

“憑什麼？那你要去問王爺了。”秋蓉得意地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