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雪無語,質問道:“等等,別走呢,先把話說清楚,我什麼時候讓你種梅樹了?”
林宛如搖搖墜地站起來,虛弱無力地說道:“上次您與妾在這梅園賞花時您說過,莫待無花空折枝,這花摘了還能再種樹,所以您吩咐妾幫忙種梅樹,王妃您忘了嗎?”
凌雪眨了眨眼,恍然大悟,原來是當時那句揶揄之話被抓住利用了。
可真是個敬業的白蓮花啊,每天不停地演戲,也不嫌累。
“凌雪,你不覺得自己欺人太甚了嗎?”夜璟瀾冷聲喝道,“既然你這麼喜歡摘梅花種梅樹,那你就親自將這些全部種上吧。”
“你……我真是服了,你們一個兩個都針對我,這王府我待不下去了,煩死了!”一跺腳,氣呼呼地轉過去,背影活像只被氣填滿的鴨子,悶悶不樂。
夜璟瀾淺淺勾了勾角,心中莫名得意。
不是他愿意幫著林宛如,也不是他故意睜一只眼閉一只眼,而是他就是喜歡看凌雪吃癟的模樣。
十分有趣。
“我們走。”
夜璟瀾和林宛如相依而去,很快便消失在了梅園的小路上,凌雪則氣得要抓狂。
低頭看著地上的樹苗,心中產生了一個邪惡的念頭。
不就是種梅樹嗎?一定如他所愿!
……
最近東北方鬧出了屠村事件,夜璟瀾奉命調查許久未回府。
一連七日,凌雪每天都帶著一群小廝瘋狂地往梅園澆水,結果導致梅樹的部全部腐爛,整個梅園毀掉。
看著自己的杰作,勾一笑,當不知道風凌語喜歡梅花嗎?
在的王府里種著前友喜歡的東西,公然打的臉?
原主三年前嫁進來的時候就看這片梅園不順眼了。
據說是當年夜璟瀾為了迎娶風凌語府,特意種下的大片梅花林。
如今,他竟然幫著林宛如這樣辱。
想讓頂著風寒給自己丈夫前友種梅樹?當好欺負是嗎?
那就送他一份大禮!
夜璟瀾終于查出了眉目,剛回到府里就看到楊嬤嬤哭著過來告狀,說凌雪這幾日是如何心腸歹毒地將梅園的梅樹全部澆死的。
夜璟瀾當即急匆匆趕往梅園,只看到一片枯枝爛葉,心頭一震,然大怒。
凌雪知道自己做的事一定會讓某些人發火,自然不會乖乖等著。
于是一早就收拾東西,打包了一些金銀細回娘家避難了。
夜璟瀾找不到,更是氣得難以克制,直接找來冷,命令道:“把綾月閣庫房的東西全部給本王燒了!”
“啊?”冷一愣,那可是凌雪的寶貝疙瘩,幾乎每天都去查看一遍有沒有,要是全給燒了,豈不是要炸?
“快去!”夜璟瀾眸鷙,咬牙切齒。
“是。”冷無奈,只好領命。
……
綾月閣著了一場大火,剛剛整修好的閣樓和庫房全部了殘垣斷壁。
整個院子里,只剩下一棵枯敗的梔子樹還站著。
眾人知道,王爺這回是真的生氣了,王妃到了他的逆鱗,這王府怕是要徹底變天了。
林宛如冷笑著走過綾月閣門外,欣賞著自己苦心換來的結果,喜不自勝。
終于……還是贏了!
……
兩日后,一向不登丞相府大門的夜璟瀾竟然親自造訪。
凌雪正在從前廣深親手為搭的秋千上玩得不亦樂乎,突然背后有一只手將的腰環住,把秋千拉停了。
回頭,與一雙冷如深潭的眸子對上,不由愣了愣。
“王爺?”連忙推開他的手,站定在地面上。
夜璟瀾臉蒙了一層寒霜般冷,一言不發地看著。
凌雪尷尬地了鼻尖,略思忖后忙低頭狡辯:“妾實在想家就回來了,還請王爺勿怪。”
夜璟瀾冷冷看著他,語氣冷面容不善。
“凌雪,你好大的膽子!”他低吼。
抬頭地看著他,直言不諱道:“還行吧,我這個人膽子這方面一直大的,否則怎麼敢嫁給你。”
夜璟瀾眸中燃火,他影如鬼魅般閃現一把住了凌雪的脖子,手指,著聲線質問道:“你如此放肆,真當本王不敢殺你嗎?”
“你憑什麼殺我?”細弱的脖子被著,從嗓子里出來一句,神不羈地瞪著他。
“當初你著本王娶你,而后又給本王下藥,現在你竟然敢毀了梅林,是誰給你的膽子,廣深嗎?”他厲聲質問,鷙的眸底嗜殷紅,像一只瘋了的野,渾散發著懾人的殺氣。
凌雪抬手去摳他的手指,氣得渾發抖:“呃……夜璟瀾你搞清楚,當年你與風凌語的婚事了笑柄,為了顧全皇家面,我才自愿為替代品,若不是皇家對外宣稱訂婚的是你我二人與我姐姐并無干系,您還有臉混嗎,綠帽王?”
“你找死!”
夜璟瀾猛然揚手將凌雪的摔出去,重重跌在地上,一口腥甜涌出,直噴了一地鮮。
廣深還在宮里,而劉墨芯剛起床,聽到消息就及時趕過來了,一進院門看見眼前這一幕,連忙沖過去擋在了凌雪面前,哭著求道:“王爺息怒,雪兒不懂事,您不要與一般見識,求您了!”
“娘,你別求他!”凌雪著口的涌,扶著旁邊的墻站起來。
“都是奴婢的錯,是奴婢慫恿王妃澆水的,還請王爺賜死奴婢,原諒娘娘!”錦茹忙跪下來磕頭,直把額頭都磕得鮮淋漓,和眼淚混雜著落下來。
紅袖嚇傻了眼,回過神來也忙跪下磕頭:“是奴婢的錯,是奴婢的錯,王爺殺奴婢吧,不關主兒和錦茹姐姐的事!”
看著們三人跪在地上哀求,凌雪怒火中燒,大吼道:“都給我站起來,丞相府的臉都讓你們丟盡了!”
夜璟瀾冷冷看向:“凌雪你真的不知死活,一再挑戰本王的底線,今天絕不會輕饒你!”
搖晃著直起,目投向他,眼里冰冷如霜:“夜璟瀾,今天我們之間也該有個了斷了!”
“什麼?”他劍眉蹙。
“在您那座尊貴的王府里,我凌雪永遠是個多余的人,您心系風凌語,為守護梅林,寵林宛如,為不講道理地袒護,而我不過是個有名無實的擺設,是您不屑一顧的浮萍!”
直直站著,眼底洶涌的熱浪早已經等待這一刻的到來,全部宣泄。
忍不了了,也不想再忍了!
寒風凜冽中,纖瘦的卻堅而行,走至夜璟瀾面前,單膝而跪垂首請命。
的聲音如同破谷的鶯啼,清明有力、不卑不。
“王爺,妾自請下堂,求您一封和離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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