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怎麼樣?我不是掙到錢了嗎?一家春花酒樓,一個月的凈利才多?最火的那家也不過五千兩!我一個月輕輕松松掙五千兩,不不搶,難道不是我的本事?”
“那你掙的五千兩呢?”
他了,卻沒說話。
春花冷笑:“你每月掙到的錢,無一例外,又投進萬應堂去買丹了罷?”
陳葛沉默了。
春花嘆了聲:“貪則愈貪,再無止境。阿葛,這種生意,只能吃到一時的鮮。過些時日,沒了新的人頭可抓,那萬應堂背后老板將所有銀錢一卷,你們這些‘香主’、‘令主’、‘店主’和普通堂眾手上便只剩一堆永遠賣不出去的萬應丹。你還算有些家底,那些最底層的堂眾,圖著暴利,將家財都變賣了投進去買丹,以后可怎麼活?”
將手輕輕放在陳葛臂上:“阿葛,這不是生意,是騙局。迷途知返,亡羊補牢,為時還未晚。”
陳葛垂首,思緒起伏掙扎良久,眸中驀地閃過一抹異。
他一把揮開了春花。
幸而祝十反應極快,一把托住腰肢,才不至于摔在桌上。
祝十面現怒:“陳葛,你做什麼?”
陳葛神了,又起心腸怒喝:“我知道,你們都看不上我,因為我和你們都不一樣!”
春花一震,微微容。
陳葛是個二五子,這事他們都知道,卻很談論。從未想過,在陳葛心中是如此介意這種不同。
“長孫春花,我告訴你,生意不是只有你一種做法,我陳葛也不可能一直屈居你之下!”
撂下這口不擇言的怒語,陳葛掉頭負氣而去。
石渠一驚,待要去追,春花聲道:“讓他去!”
石渠有些無奈地回頭看。有些倦怠地閉上雙眼:
“他本是個獨行客,自由放誕,不得拘束,能和咱們家有這幾年的緣分,已是不易。他若想走,我絕不攔,但……是非黑白,一定要教他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