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桃僵’?”
撲向樹干上明的窗,卻不得而出。
“你是什麼時候……為何我竟不知?”
隔著那窗,天衢將手覆在的手掌上:
“第一次帶你走過子夜河,我便將‘桃僵’藏在你腕上了。”
兩人四目相對,春花心中劇震,難以自抑地抖起來。
那時,剛同他說過:“……我如今已不鐘于你了。”
淚水自眼角落:
“冬藏,你放我出去。”
——第二、第三道雷劫劈落。
春花眼睜睜看著他被從天而降的雷劫擊翻在地,離開了的視線。
淚水如失控的洪水泛濫災,春花捶打著困住、也守護的樹干,那樹卻巍然不。又索著要取下手上的“桃僵”,卻本抓不住實。
沉怒的劫云吞沒了柏樹的樹冠,一道道雷劫鏗然落下,已經無暇去數。
也不知過了多久,天衢的臉龐緩緩出現在眼前。
怔怔地著他:
“這不是我想要的結局。我不要你一個人全部承擔。冬藏……”
抖得幾乎找不到自己的聲音:
“你放我出去,我們一起分擔,好不好?”
天衢邊染著幾縷鮮,眉目間卻十分快意。
“春花,你我已是一,又說什麼誰為誰犧牲呢?”
雷劫仍未停止,他僵立著承了,凝的眼神卻沒有毫移:
“你說,要我拿個干凈的小碗,養著你,等你修回人形。……現在換你,用小碗養著我,好不好?”
春花搖著頭,淚水如雨飛落。
這個人,總是用自己說過的機靈話來欺負。
“我曾說過,你我的結局如何,和甘華、窮奇都無關,和戲臺上的糾纏亦無關,只關乎你我心中的向往。”
天衢低沉地笑起來,隔著樹干輕臉頰:
“春花,是你等我,還是我等你,又有什麼分別呢?”
九十九道雷劫響徹云霄,震了整個天界。
當最后一片劫云散去,風收雨霽,彩徹區明。
春花跪立在雷鏡臺上,微暖的日熨帖地鋪滿沾著淚水的臉頰。
緩緩睜開雙眼,一柄他慣用的青釭劍,斜放在面前。
怔了許久,忽有所覺,攤開了握的左手手掌。
手腕上的“桃僵”法力盡散,終于還原一個普通的細木鐲子,顯現在眼前。
而的手心,一枚頎長的樹種泛著青褐澤。樹種邊緣,一條青金兩的細線環繞而過,熠熠生輝。
參天的樹,青衫的人,都已不見。只有那人的低語尚在耳畔:
“只要心向彼此,總能相會于途中。”
風雷九垠烈,鏡臺照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