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淑的呼吸才放了回去。
說:“好孩子,我知道你格最好,阿姨也最疼你。以后,遇到什麼麻煩隨時找我。”
叢京低著頭,嗯了聲。
八月中的夜。
城市電閃雷鳴,暴雨醞釀襲城。
沈知聿站在書房著外邊的天,面容無。
王叔走了進來,拿著一單發票放到桌上,說:“知聿,這兩天的賬都在這,你有空清點。”
沈知聿嗯了聲,回過頭,問:“叢京那邊,有什麼消息嗎?”
王叔神微微凝滯,說:“……暫時沒有吧。”
沈知聿眼里不可避免劃過一抹落寞。
自從上次過去給理事后,又是幾天沒聯系了。
當時他趕著時間去把事理完,一聲不吭就走了,以為他們的關系總能出現緩和,可仍舊和平常無異。沒有消息,沒有電話,他一直在等,可始終沒有來找他。
他以為,該是要回來的。
沈知聿走到桌邊,輕聲說:“最近工作應該很忙,沒有什麼空顧得上吧。”
王叔有些復雜地說:“其實,叢京前兩天辭職了。”
沈知聿抬眸:“辭職?”
“嗯,反正是這樣說,說要去北京了,就是這兩天的事。以后……可能就不回了。”
沈知聿有些不敢置信:“……要走?”
“嗯。”
“是因為我嗎,是因為,要遠離我?”
對方搖頭:“不知道。”
沒等幾秒,沈知聿忽然拿起服就往外走,王叔驚了,連忙追上去:“知聿,你去哪,外面要下雨了你先別急,事還沒有定論你別沖。”
他沒有回應,反而底下其他的人被驚了。
沈淑看著像風一樣出去的沈知聿,詫異問:“怎麼了這是?”
王叔說:“我只是說了句叢京可能要走,他就著急了,可是,馬上要下雨了啊。”
沈淑稍微了然,靠回去,繼續淡然刷手機。
“就讓他去吧。有些人,總要些打擊才能有長。”
沈知聿不管不顧就開車去了,臨走前給發了很多條消息,沒有人回應。
他心里才真的開始怕,怕叢京就這樣直接走了,怕再無音訊,怕一點機會也不給他。
他直接開車停到樓下,上去,門關著,樓道一片昏暗。
他過去就拍門,說:“叢京,開門。”
無人回應,里面靜得仿佛空無一人。
沈知聿拍門的手逐漸抖。
他開始想,是不是真的就這樣走了,一點消息也沒有留,一句最后面告別的話都不和他說。
可是,不可能的,在家,肯定就在家。
沈知聿扶著門的手逐漸放,撐著門把手,也顧不上聽不聽得到,他低著頭說:“我知道,我知道你怪我。你從以前開始心里就在怪我了,怪哥哥的自私,怪哥哥的獨斷。你不甘愿待在我邊,也從不愿意低頭向誰屈服。我知道你心里的。可是,誰都會有個改變的過程,為什麼,你就是不肯再給一個機會我,不肯相信我已經改了。”
“我不會再像以前一樣你的,也不會再那麼不尊重你。我知道你也有自己的自尊,你也有自己的想法,那你可不可以稍微給哥哥一個機會,稍微相信哥哥已經改變了呢。”
“我錯了,叢京,我真的錯了。”
他雙眼微紅,聲線都難以自抑。
后邊姍姍來遲的人腳步全都停住,沉默又無言地站在樓道看著這樣的沈知聿。
王叔都看得有些容,低聲喊:“知聿……”
沈知聿知道沒有走,肯定在,也一直在聽著。
只是不想看到他,不想和他說話。
沒事,他可以等,哪怕等到死,他也要見一面。
他低著頭,慢慢了手,無神地往回走,經過別人時,對方有些遲疑地出聲:“知聿,你……”
他置若罔聞,像聽不見地下去,走到樓下。
外面在落雨,暴雨早已如期而至,如冰,如箭,砸落在這座城市。
水花四濺,路上行人哪怕撐著傘也避之不及。
樓下,沈知聿站到可以看見的位置,直直地站在門口,盯著眼前黑漆漆的單元樓大門,泛白,任由雨水淋。
他一句句說:“叢京,對不起。”
“是我對不起你,我知道,你一直在心里埋怨我,你恨哥哥,我全部都知道。”
“你原諒我,好不好。”
夜幕映照了他泛紅的眼眶,雨水淋了他雋秀的臉。
屋檐下,跟出來的幾人全部沉默,不敢置信地看著。
站了不知道多久,樓上也沒有靜,他整個人都要水失力。
王叔真的看不下去了,撐著傘走過去,說:“回去吧,知聿。”
沈知聿毫無,說:“還是不愿意見我嗎。”
王叔垂眸,沉默。
他說:“沒事,我可以等,等愿意見我為止。”
黑夜,雨幕下。
那道頎長影背脊直,從未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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