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直接領了個證,接著一起在沈家吃了飯。飯桌上沒別人,就幾位相的親戚,沈老爺子,宋善思一家子還有對象。
接了些問,拿了各種長輩的紅包,一餐飯其樂融融地吃完,叢京也就準備和沈知聿回他們的住了。
落日余暉。
直到要走之前叢京還有點沒回神,總覺得領個證好像沒什麼變化,生活還是那樣過,邊人事也還是那樣。
臨走前叢京先沒上車,和沈知聿說:“我先去單獨和爺爺打個招呼。”
老爺子這兩年不是很好,氣神比前兩年差了些,頭發也白完了,聽力退步,更多的是搬個椅子坐在老宅門口曬太或是去街坊鄰居家里嘮嗑。
能看著沈知聿結婚,做老人的其實心里特別高興,只是言辭不知怎麼流,除了飯桌上叢京多吃菜,再就是作為孫媳婦給包了個很大的紅包,也就不知道再說別的什麼。
進去的時候老爺子在看電視。
看見叢京,晃了幾秒才認出,撐著要坐起來:“不是說要回去了嗎,怎麼還過來我老頭子這兒了。”
叢京連忙去扶著他靠回去,掖好被子,說:“是要回去了,但想著臨走前得來和沈爺爺您打個招呼。爺爺,我和知聿哥先回去了,過幾天再來看您。”
老爺子連連點頭:“你們想什麼時候回都行,我老頭子都在這兒,隨時歡迎。”
叢京彎,在旁邊坐下,又幫著老爺子捶了捶,說:“爺爺,您這兩年腳要是不方便的話,有什麼可以找我們孩子們做,不用什麼都親力親為,您好好頤養天年就行了。那些雜事都是我們來做的,免得每次下雨天,您也疼。”
老爺子嘆了聲氣:“知道你孝順,這麼多年也牽掛著你沈爺爺。也就是當年你北上的那幾年實在沒什麼空回來,也堅持給我打電話。我知道你那幾年肯定也很難過的,還是熬了過來,你是個優秀的孩子,也踏實,我當年眼就沒錯的。”
叢京說:“爺爺謬贊了,我只是做分事。”
“其實,說到你和我們知聿,我原本還以為最后不會是你的。畢竟,當初你們分開多久我們也知道,看知聿那樣,我們一直以為你鐵了心不會回來,兜兜轉轉到現在我沈家的孫媳婦還是你。可是現在他的另一半是你我反而放心,我知道叢京你是個好孩子,一直都是。”
老爺子說到最后,從屜里拿出一個檀木裝著的小盒子,看著就有些久遠的。
“知道沒什麼能給你,經濟上的,我們知聿都有,相信你們也不缺,我老爺子也沒什麼珍貴東西,也就這個,這是知聿他父親原先留下來的,本來是他當初給他媽媽的,后來他爸媽離婚也沒帶走。這個手鐲,就給你了。”
經過時間沉淀溫潤過的上好品質的玉鐲,靜靜躺在其中。單是掂量重量也能出的品質。
叢京有些意外:“爺爺,您……”
老爺子抬手表示:“不用和我老爺子推,這本來該是你的。是我老頭子給孫媳婦的見面禮,也不是什麼特別值錢的,沒事,收著。”
叢京知道這可能是沈爺爺準備了好久的,直到現在才和講。
叢京心里有點容,又不知道怎麼表達,只是了那個小盒子,了心里翻涌的緒:“爺爺,謝謝您。”
老爺子卻笑:“謝我什麼,我還要謝你,能陪伴我們知聿。未來余生還有好久,都要靠你和他一起走下去了。”
叢京說:“我會的。”
叢京出去的時候沈知聿就站在外頭等,像是有點擔心在里面會不會有什麼的,來回踱步。
看出來,沈知聿問:“怎麼和爺爺打招呼要那麼久,說什麼了?”
他又看到手里的東西,說:“這是……”
叢京揚了揚盒子,說:“說這個了,爺爺給了我一個禮,然后,聊了會天。”
“聊什麼天?”
“嗯……就是一點家常,沒什麼。”
看神自然,沈知聿才沒多擔心什麼,其實本來也不用擔心,老爺子那麼多年一直喜歡叢京,也不可能說些什麼。
他牽過的手說:“姑母出門了,善思也跟男朋友走了,我們回去吧。”
偌大的沈家老宅,隨著孩子們的離去又再度冷清。
回頭看,只有兩個阿姨在門口做事,寂寥的背影。
叢京坐到副駕里看這棟悉的房子,看這條悉且仄的街道。這里是老城區,卻也是新開發建設過的富人區,這里寧靜,祥和,即使過了這麼些年道路周遭充斥老舊。
但這里,是叢京13歲到20歲的青春。
著這棟屋子,仿佛還能想起18歲以前,那個穿著藍白校服的背著書包,和宋善思無憂無慮地穿行在學校與家之間,到路邊的野貓蹲下溫地,和宋善思趴在客廳的茶幾邊做作業。
天真稚的趴在桌上,在那個午后試圖捕捉春日。
還能記起那時候的沈知聿,18歲時的隨意張揚,25歲的斯文穩重。
每個年齡段的他也有不一樣的韻味。
叢京趴在車窗上看著,忽然有點容,轉頭說:“哥哥。”
沈知聿在開車,聞言側目:“嗯?”
“你知道,爺爺給了我什麼嗎。”
“什麼?”
叢京打開盒子,看著靜靜躺在里面的玉鐲,說:“是你留下來的禮,說是給兒媳婦的,現在,又給了我。我不知道說什麼,就覺得有點。”
沈知聿眼睫輕眨,說:“兒媳婦……我媽?”
“是吧。”
“哦。”
叢京還鮮聽他提起他母親的事。
好像他母親很來找他,原來和沈知聿父親離婚以后就去國外了,現在有了自己新的生活,也就互不打擾。
當然,好像原來也找過沈知聿,但他回應很淡,久而久之對方也不會來找了,就是逢年過節打個電話,寄個服的程度。
“那應該是比較重要的東西,給你就收著,以后也可以戴出去。”
叢京把東西仔細收好,說:“我才舍不得戴呢,估計到我這也是放著了,以后,給我們的下一代。”
沈知聿笑:“這一代都沒過,就開始想下一代了。”
“想想嘛。主要的就是有點慨,好像從接沈爺爺這份禮起,終于有了和你們是一家人的覺。”
“一直都是的,不管爺爺給什麼禮,你都值得。”
叢京笑了笑,過去挽住他胳膊,靠在他上:“哥,有你真好。”
沈知聿輕聲說:“傻子。”
趁著叢京那段時間沒什麼事做,他們把婚禮也給辦了,定妝照、婚紗照、禮服挑選,還有各種各樣繁瑣的事,全部在一起,兩人差點沒忙死。
好在有家人朋友的幫助才算沒出什麼岔子。
婚禮沒有舉辦得很盛大,但也算是別出心裁,在頂尖酒店專門找了知名的婚禮策劃來做的,沈知聿也參與了很多策劃過程。
那天他們邀請了許多朋友,叢京家那邊沒什麼人,就邀請來了原先的朋友。當然,其中也有景鑠,發了請柬給對方,只不過景鑠那兩天去了麗江,只給了祝福,人未到。
而真正到了那天該怎麼描述呢。
忙碌、忐忑、張,大約總結下來就是這幾個詞。
當在長輩的帶領下從紅毯這頭一步步走向沈知聿的時候,周遭忽而一片寂靜,的眼里只有他,像荒蕪接芒,人生最花團錦簇時,就是那一刻。
他們在注目禮下牽手,宣誓,互換鉆戒,接吻。
完一切流程。
結婚那天晚上叢京功累癱了,回去的車上都開始端不住婚禮上的儀態,不顧穿著禮服就往后靠,長吁一口氣。
除了鮮,結婚大概還有一個無人所知的弊端——
太累了。
累到這輩子都不想再來一回,除了累就是困,試想連續繁忙那麼多天以后還要凌晨三點起來化妝,一整天頂著溫笑待客,誰提得起勁。
回去的時候叢京覺得靈魂都卸下了。
婚房所有燈都開著,線大亮,往屋里一躺,什麼都顧不上了。
沈知聿也有點累,但還沒像這樣跟去了半條命似的,當然,他也諒,主過去幫肩膀,問:“這就不行了?你知道臨走前我那群兄弟說什麼嗎。”
“什麼?”
“他們說要過來鬧房,我沒許。”
這三個字叢京是想想都不喜歡:“都是陋習,我才不要。”
像這樣忙完了一切二人世界好好休息就好的。
沈知聿笑笑,又把打橫抱起,嚇得叢京大了一聲,慌得連忙抱他脖子:“沈知聿,你干什麼。”
不信大家都這麼累了。
結完婚頭一天晚上他還有那個勁。問了姐妹,結婚那天晚上可都沒心思干那個。
沈知聿說:“看你也懶得,抱你去洗澡,你想什麼呢?難道準備就這樣睡麼。”
叢京咬,小聲說:“也不是不行。”
“我不行,洗澡了再睡覺。”
“你居然嫌棄我。”
“沒嫌棄,只是習慣問題。”
還好沈知聿親力親為,沒做什麼,后來服也是沈知聿給換的,一個澡洗得昏昏睡,之后他抱回房里,像收的那些份子錢什麼的叢京已經沒氣力去數了,沈知聿清點,他只說:“明天再說。”
他們躺在一張床上,熱鬧之后難得的寧靜。
叢京著天花板,跟他聊天,說:“哥,你知道大家結婚后都是做什麼嗎?”
“什麼?”
“可能別人都以為是辦正事,其實,大家都累得恨不得倒頭睡,誰有心思呢。所以,結婚的晚上,最要的事一定是,數錢,然后就是,蓋上被子各自睡覺,有什麼等明天說。是不是?”
沈知聿靜靜聽著,側過去,看:“都哪聽來的,每個人都不一樣,哪那麼多猜測的。”
“就是嘛。”
叢京盯著他漂亮的眼睛,攬過他脖子,又小聲問:“你累不累啊?”
“還好。”
“那你還能來嗎。”
沈知聿看這樣,眼神平淡似笑非笑,也不給回應。
咬著,聞到他上清冽的香,忽而起了點撒的心思,把人往他懷里,又聲說:“哥哥,抱一下。”
他很自然地把人接到懷里,問:“還喊哥哥呢?是不是要改口了。”
叢京知道這一刻遲早要來,他想聽,早就想聽,只是總憋著不肯改。
覺得難以啟齒。
“我怕我改口了,你要不住。”
“怎麼說?”
叢京猶豫了會,蹭過他的,又抱著他湊到他耳廓,很輕微地小聲喊:“……老公。”
猶猶豫豫的兩個字。
卻沈知聿腰窩都一下了。
他忽然理解了叢京說的那句不住是什麼意思。
真不住,聽了要死。
“我忽然覺得沒那麼累了。”
他試著去親下,叢京抗議著推拒:“啊,干嘛,好累,不是說好了不來的嗎。”
他單手解睡袍,啞著咬耳朵:“不來,你睡你的,我主就好。”
叢京閉著眼,憋了半天憋出四個字。
“令智昏。”
作者有話說:
二番到這應該就差不多了,后面還有一章是寫崽崽的。
鞠躬。
到現在番外字數確實寫太多了,已經寫了有十萬字了……嗚嗚,番外總不能寫那麼多所以估計三番大概是無了,謝大家陪伴。
這章給大家發紅包表示謝,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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