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聶月不是沒有過這方面的想法,喜歡唱歌,也想一直唱下去。
組建工作室
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一個夢想。
聶月骨子里是個很舊的人,匍匐在傅其琛的羽翼之下,只消好好唱歌,其他什麼都不用考慮。
總是執著于從前,留在原地不愿前進,每一次環境改變都要花很長時間去適應。
潛意識里不想因為工作室的事改變自己的生活,這并不是懶惰,而是心深的自卑與膽怯,讓不能改變。
所以那個夢想就只有一個萌芽,就被自己給掐斷了。
聶月告訴宋明哲,要考慮一下,過段時間再回復他。
聶月想起之前傅其琛準備賣掉酒吧一條街的時候跟說過,他給找好了退路。
就是宋明哲。
也許
這會是一個轉折
周日晚上,晏驚寒出差回來,李明淵讓聶月帶著手機充電去機場接晏驚寒。
“李特助,今天晏總的還有行程嗎”
李明淵:“和沈氏的合作項目開工在即,晏總應該會把合同重新核對,今晚和高層有視頻會議。”
聶月:“哦,這樣,謝了。”
李明淵想問聶月為什麼這麼問,想起晏驚寒說過,不要和聶月聊天,就沒有多說。
聶月等在機場,腦子里還想著音樂工作室的事兒。
天氣不好,飛機晚點,還得一個多小時,聶月在機場餐廳點了些吃的,吃完之后靠在椅子里,有點困了。
一個小時后,晏驚寒終于落地。
聶月遙遙看到他的影。
晏驚寒高一米九二,穿一黑風,肩寬長,在人群中實在太出眾,所以聶月一眼就看到他了。
小悶。
聶月暗暗腹誹。
聶月高高的朝他招手:“晏驚寒這呢。”
他走過來的時候頗主的接過他的行李箱:“走吧。”
凡事反常必有妖。
晏驚寒在心里暗暗提醒自己。
兩人一起上車,聶月一邊系安全帶一邊問道:“哥,你今天有別的事嗎”
晏驚寒:“怎麼了”
聶月;“我想吃糯米糕了,拐過去買嗎”
“今天”話沒說完。
聶月:“不行是吧”
晏驚寒凝視著聶月的表。
聶月追著問道:“是不是不可以”
晏驚寒:“你想說什麼”
聶月發起
車子:“哥你看啊,我天天任勞任怨接送你上下班,你讓我在公司里老實一點不能讓別人知道我們的關系,我也都遵守了是吧。”
晏驚寒沒說話。
聶月繼續說:“糯米糕我想吃久了,一直沒時間去買,就這點小小的要求你還拒絕我了。哥,你覺不覺得對我有些虧欠啊,最起碼心理上是不是得給我一點,得給我一點補償是不是。”
聶月捻了捻手指,暗示晏驚寒。
到前面一個路口還是記得幫指路:“這邊。”
晏驚寒:“我付你薪水了。”
聶月擰方向盤:“不是錢的事兒。”
晏驚寒:“你是我助理,應該知道我晚上還有會要開。”
晏驚寒蹙著眉:“早不想買晚不想買,一定等到我很忙的時候才想買,你到底想干什麼”
聶月“哈”了一聲:“被你看出來了啊,真的好聰明呢。”
晏驚寒目視前方。
聶月:“那啥,明天就是周一了,行政部什麼什麼總結大會,要我寫個自我介紹的稿子,你也知道我這文化水平,哪會寫那玩意啊,想一個禮拜了,腦子都快炸了,一個字沒想出來。”
聶月趁著紅燈的間隙,往他這邊靠了靠,討好的嘻嘻笑:“哥,你幫幫我唄。”
晏驚寒默默躲了一下,不離聶月那麼近:“不幫。”
晏驚寒說得太冷淡了,甚至眼神都不愿給聶月一個,聶月心里有點堵。
坐直子:“那你今天別想完工作了,陪我買吃的去吧。”
晏驚寒:“你”
聶月:“你幫我寫,我有好給你。”
晏驚寒原本想說“不需要”的,不知怎麼,沒說出口。
聶月:“不想知道好是什麼麼”
晏驚寒蹙著眉頭提醒道:“綠燈了。”
聶月踩下油門,車子跟著車流緩緩往前行。
聶月:“我可以邀請你過來參加我們的迎新聚會,跟我們一起玩,你覺得怎麼樣”
晏驚寒:“沒時間。”
拐過最后一個路口,車子在別墅車庫里停好,晏驚寒解開安全帶,剛要下車,手腕忽然被聶月扣住。
“哥,我勸你想好。”
晏驚寒回過頭,對上一雙明亮的眼眸。
聶月眼睛形狀非常好看,眼尾稍稍有點下垂
,有點狗狗眼的覺,看上去有點無辜,這份無辜總會欺騙別人,讓人覺得天真純善。
可是此時大狐貍尾沒有藏,那雙眼睛里寫滿邪氣。
晏驚寒:“什麼。”
聶月笑了笑,長長的睫一扇一扇,“哥,你就不怕萬一我自我介紹的時候說走了,一不小心,說出我老公是誰你應該不會想讓整個公司的員工都知道我這種人渣是你老婆吧”
晏驚寒咬著后槽牙:“你敢。”
聶月略略挑眉,眼下那顆小小的淚痣囂張跋扈,倏地收回手:“要是你幫我寫了,我心好,應該就會照著你給我的稿子念了。你也知道,我這個人啊不太控制的。”聶月在他手背上安的拍了拍:“幫不幫我寫,你自己決定吧。”
聶月這個人是真的惡劣,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兼施,先跟你商量好話,發現說不通之后立馬變臉,換另一套說辭。
一系列作那一個行云流水,水到渠。
晏驚寒很想問,這一個禮拜腦袋里想的都是說服他幫寫的辦法,而不是真正的自我介紹稿吧。
聶月把手收回去,站起,“哐”的一聲關上車門,沒注意,隨著起的這個作,一個小東西不知從哪里掉了出來,在座椅上彈了一下之后掉在地上。
晏驚寒聽到聲音彎腰拾起。
是一粒襯衫紐扣。
那天聶月在晏驚寒房間里撒潑,從他領口上揪下來的那顆。
晏驚寒著手里的小紐扣出神。
掉了就掉了,你在想什麼呢以為會珍藏嗎
那樣孟浪的一個人,也許咬掉過無數人的紐扣,怎麼可能珍藏這一顆。
也不知怎的,晏驚寒忽然就被自己的這個想法弄得一陣心煩,嗓子眼里堵著什麼似的提不起,咽不下。
晏驚寒下車,又是“哐”的一聲關上車門。
晚飯之后,聶月從手機里挑出一首歌來聽,然后點了支煙慢慢吸。
“篤篤篤。”有人敲門。
聶月忍不住想笑:“進。”
晏驚寒一進門就看到這煙霧繚繞的景象,頓時皺起眉頭。
“哥。”聶月的兩條長支著,懶在床上沒。
晏驚寒把一張紙遞給他。
聶月欠問道:“不是不幫
我寫麼。”
“不要算了。”晏驚寒轉要走,紙張被聶月一把奪過來。
聶月大致瀏覽了一下:“哥,有的字我不認識。”
晏驚寒沉默。
聶月討好的笑:“我把煙掐掉。”
晏驚寒:“哪個字不認識”
聶月丟給他:“你整個幫我念一遍唄,我該用什麼語氣說啊”
晏驚寒:“平常念完就可以。”
聶月:“你坐這,幫我念一遍。”
聶月穿著睡,頭發在床上滾得有點了,茸茸的頂在頭上,笑容甜,整個人看上去
有點綿綿的。
晏驚寒心跳好像莫名其妙了一拍,他移開目,在床邊的沙發上坐下來:“那好吧。”
“大家好”
其實晏驚寒的聲音很好聽,偏低偏沉,就是總不帶什麼,平白聽上去有點薄涼。
晏驚寒低頭看稿,聶月支著腦袋歪頭看晏驚寒,等他全都念完了,晏驚寒抬起頭:“可以了麼”
聶月心不在焉:“可以。”
晏驚寒要走,聶月住他:“哥,你會來嗎”
“不會。”
聶月:“你員工都說了你一點也不近人,他們都不敢和你接近。”
這話被聶月潤了一下,基本上下屬們對于晏驚寒的看法都是嚴苛又刻板,除了必要接幾乎不和下屬們私下有集,其他時間永遠都是一個人,也沒有關系特別好的朋友,安靜理智得過頭了。
總和這個鮮活生的世界格格不。
聶月拉過晏驚寒的袖子:“哥,你來看看唄,我第一次上臺面對這麼多人,你不來我張。”
晏驚寒看著邊的笑意:“我沒看出來你會張。”
聶月專業素質過,說起謊來眼睛不眨一下;“我真張,我一張就笑。”
晏驚寒低下頭:“我考慮一下吧。”
聶月;“說好了啊。”
晏驚寒:“嗯。”
晏驚寒輕輕幫帶上門,臨走時似乎還低低說了句“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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