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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枯木逢春》 44、自身難保

第四十四章

晏驚寒在聶月走后回到家。

站在樓下了一會兒, 樓上的燈沒有亮,即使回到家,也不會有人時不時過來調戲他, 說些令人臉紅心跳的話。

現在他回家, 完全都能看見他的時間。

先跑步, 然后洗澡, 或是工作或是看書,然后到時間睡覺。

以前是沒有覺得這種生活有什麼不好的,因為他早已適應。

可是現在,他不得不承認。

雖然上說著討厭聶月,可是每天都在默默盼著下班,效率異常的高, 短時間既定工作之后, 回家之前像模像樣給自己做一番心理工作。

看似是告誡自己離聶月遠一點,其實是刻意否決掉心里的那一點期待與欣喜。

期待看到,聽到的聲音。

更要管好自己的角。

千萬不要剛看到就開心的笑起來。

現在,用鑰匙打開家門, 空空, 明明室永遠恒溫, 晏驚寒就是覺得家里好冷。

只能坐著等開直播緩解一下。

結果晏驚寒發現,在屏幕看到之后,心里這種空空的覺更強烈了。

他想鉆進屏幕里, 好好抱抱

如果、如果想吻他,倒也不是不可以

打這通電話之前晏驚寒沒有猶豫很久, 下了直播之后他拿起電話就打了。

晏驚寒想,直白的說出自己的想法,又不是什麼十惡不赦的想法, 應該沒有什麼問題。

以為說完會輕松一些,誰知等待的沉默過程中,心好像被吊起來。

撲通,撲通

真怕會隔著手機聽到他的心跳。

電話那頭終于出聲,是一聲輕笑。

“我也想你啊小君子。”

是麼。

語氣俏皮慵懶,晏驚寒等著的下一句話。

“可是我現在要去找小哲玩了,以后再找你哈,乖。”

小哲是誰

他聽過這個名字。

晏驚寒枯坐很久,電話掛了他都不知道。

他用了很長時間才消化掉聶月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了,自由了,要去找別人了。

會跟別人撥,對著別人巧笑,會牽別人的手,也會對他們說他。

原本就是這樣一個人,你忘了麼。

現在在期待什麼呢

晏驚寒嗤笑一聲。

他笑他自己。

晏驚寒放下手機,手臂舉的時間太久,有些麻木。

服到浴室洗澡,洗到一半才想起來,自己剛剛已經洗過了。

不知是不是浴室溫度太高了,他有些不過氣,房間里只有浴室開著燈,昏黃的一點對抗不過黑暗,像是用布袋把燈捆了起來,悶悶的捶頓在他膛。

他覺得自己悶得快要死了。

打開空調,通過降低溫度來讓這種悶的覺。

他隨便在書架上找了一本書,經過展示架的時候,看到里面的小紀念品反著擺出世界地圖的模樣。

那次也看到了。

一下就認出是世界地圖,也喜歡旅行,更偏向于無人島,說以后可以一起搭車,湊伙兒旅行。

晏驚寒拂了一下漉漉的頭發。

像是想要拂去那些腦海里自播放起的記憶。

走過之后重新退回來,打開展覽架,手把里面的小紀念品全都打倒弄

完全沒了世界地圖的形狀,一團糟的放在那。

才心滿意足的掀開被子上床。

何斯年在平城開了一家網紅孵化公司,今天剪彩,想讓聶月過去看看。

聶月答應了。

何斯年難得穿一正裝,聶月都快認不出了。

“漂亮。”

“什麼啊,”何斯年推了一下,仔細看:“看著還不錯啊,春風滿面的。”

聶月笑了笑:“當然不錯。”

何斯年和那邊的工作人員囑咐了幾句,拉著聶月走到一旁:“我都知道了,發生這麼大的變故,段優若那邊沒事吧”

“沒事,本來也不管公司里的事,不得公司被收購,不用再去面對那些董事了呢。”

聶月笑得輕松的,何斯年卻沒那麼放心。

“你呢。”

聶月明知故問:“我什麼。”

何斯年:“你有沒有事。”

聶月眉一挑:“我有事我能有什麼事”

何斯年:“新聞鬧得沸沸揚揚,我知道你從來不在乎這些,但是他那邊”

聶月擺弄著自己服上的紐扣:“誰啊。”

何斯年:“當然是晏驚寒。”

聶月不說話。

何斯年:“你老實說,沒對他心吧

聶月漂亮的眼睛往上一翻:“想什麼呢,當然沒有。”

像是想要更加相信,舉起自己的左手,無名指上的黑小蛇穩穩盤踞。

“你忘啦,我十五歲就發過誓,這輩子不會的,我怎麼可能心呢。”

何斯年真的被了,“那還差不多。”

扯了聶月一下:“我還在擔心,你要是真對晏驚寒心了,那對你也太殘忍了。”

聶月似乎停頓了一下,隨即抬起頭,笑容如玫瑰般麗:“不會的,一定不會。”

聶月參加完何斯年的剪彩之后沒有跟他們一起聚餐,“我工作室還有事兒,先走了。”

何斯年印象里聶月一直閑的,“什麼事兒啊,吃個飯的時間都沒有”

聶月一邊走一邊回頭說:“是啊,最近有點忙。”

說罷朝擺擺手:“走了,拜拜。”

何斯年:“慢一點開。”

聶月回到工作室,宋明哲正趴在桌子上睡覺,聶月輕手輕腳換了服,坐在自己座位上,開始研究樂譜。

過了很久宋明哲才醒。

在后面看半晌:“就沒見你這麼認真過。”

聶月依舊在看,沒回頭:“是麼。”

宋明哲往椅背上一靠,兩只腳往桌子上一搭,舒舒服服點了支煙:“有什麼可認真的,一個約都沒有,咱們這個工作室啊,馬上就要沒有咯。”

聶月也有點累了,了一下僵掉的脖頸:“是麼,那你打算做什麼”

宋明哲笑起來:“喝西北風唄,不然還能干什麼。”

聶月笑了笑,沒說話。

繼續看譜曲去了。

宋明哲一支煙盡,見那麼認真,也湊過去看。

“新歌”

聶月:“嗯。”

宋明哲跟著前面譜好的一段彈了一下:“好好聽啊臥草。”

聶月:“我不會作曲,就瞎寫的。”

宋明哲:“就沒有人慧眼識英雄麼,這太特麼好聽了。”

宋明哲是從心底里熱音樂的,之前的挫折不過是打消了他心里的一點點念頭,讓他有一點點退罷了。

真的想讓他放棄,倒也難。

只是說說罷了。

這首歌重新點燃了心里的那種熱,他一拍聶月肩膀:“我幫你作詞。”

聶月:“不用。

宋明哲:“嗯”

聶月抬起頭:“我想自己寫。”

宋明哲也來了勁兒,“我也去把手里的那首歌完,他們不聽,我自己聽還不行麼,我自己在直播間里唱還不行麼。”

聶月笑了笑,繼續埋頭創作。

晏驚寒上任,給了晏氏一個巨大的贈禮,公司里不僅再沒有人對小晏總存疑,而且個個對他佩服不已。

晏平遲安穩退休,晏驚寒正式為晏氏掌舵人。

接工作,去各個分公司出差,晏驚寒忙得不可開

文野周日要去平城,提前給晏驚寒打了通電話。

彼時晏驚寒正在兩場會議中間的休息,他一邊看文件一邊說:“我就不過去了,晚上還有和寧海分公司總經理的視頻會議。”

文野語氣夸張:“不是,你瘋了吧,這他媽都幾點了,你還有會要開不是早已經過了你睡覺的時間了麼。”

文野很久以前就認識晏驚寒,非常了解他。

他這個人一板一眼,尤其是對于時間,有著近乎偏執的強迫癥。

“嗯,先掛了。”晏驚寒冷冷的說。

文野又把電話打過去,“你休息一下吧行不行,晚上跟我去酒吧街,長時間沒見了。”

酒吧街。

hot那邊麼。

晏驚寒猶豫的功夫,文野繼續道:“我那邊新到了不好酒,你現在也單了,我幾個人過來,咱們一起好好玩玩,放松放松。”

其他晏驚寒都沒怎麼聽,他點點頭:“行。”

文野組的局,必然都是高質量的。

除了幾個經常和他一起玩的富家公子外,竟然還有好幾個明星。

們都認識晏驚寒,笑瞇瞇的和他打招呼。

晏驚寒點了下頭,到邊上坐下。

“晏總剛剛掌管整個晏氏,覺如何啊”文野一個眼神示意,立馬有小明星過去給晏驚寒倒酒。

晏驚寒往臺上瞟了一眼,是個不認識的駐唱在唱一首慢歌。

“沒什麼覺。”

說罷,拿起那杯酒一飲而盡。

周圍悉他的富家子弟都愣了一下,面面相覷,最后看向文野。

文野聳了聳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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