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一源連忙製止:「我來我來。」
他生怕墨傾用傷的手,免得傷進一步加重。
可——
怪雖說形瘦,但勝在高啊,重量跟他不是一個級別的。以他的素質,在人類領域算中等偏上的,可跟怪比起來,就不值一提了。
於是他拽繩子的時候,不僅沒把怪拽起來,差點一個踉蹌摔了。
墨傾見狀,眉抖了一下,歎息後出完好的右手,單手就將怪拽了起來。
宋一源:「……」
沉默須臾,宋一源只能自覺地挪到一邊,將墨傾的背包接過來,安靜地跟在後面。
往回走的時候,怪其實是很不配合的,墨傾以武力要挾,沒用。
後來還是宋一源獻出了他的煤油和布料,在地上找了一子做個火把,順利把怕火的怪製得服服帖帖的。
「嗬,它是真怕火。」宋一源有點得意,可一想又犯愁了,「可為什麼,阿布不怕呢?」
難道阿布真的被馴化了,習慣了人類的生活?
「找不出答案的問題就先晾著。」墨傾毫不在意地回答。
宋一源想了半天沒想出答案,只能揮舞著他的火把,暫且把問題擱在一邊了。
*
回到阿布住所的時候,臨近中午,圍繞在村周圍的霧,也散得差不多了。
房屋沒有被潛過的痕跡。
一切都是他們走時的樣子。
阿布
也沒有回來的跡象。
墨傾直接去了廚房,把怪綁在一木柱上,先是打量了怪一會兒,瞇了瞇眼,然後把的軍刀了出來。
宋一源見到了,有點張、疑,他遲疑著問:「你要做什麼?」
「喏。」
墨傾用刀尖指了指怪腹部的那道劃痕。
原本近一厘米的傷口,現在只剩下一道淺淺痕跡了。
——怪的自愈能力強到離譜。
宋一源盯著那道劃痕打量半晌:「我記得這一刀劃得深的吧?」
「嗯。」墨傾說,「我打算再試試。」
宋一源表糾結:「會不會太殘忍了?」
「放心,我不下狠手。」
「……」
宋一源覺得,一個對自己燒焦了的手掌視而不見的人,對「下狠手」這三個字的理解,跟他的完全不一樣。
事實也果然如此。
墨傾隻頓了兩秒,就在怪的手臂上劃拉了一刀。
宋一源看得眼皮一跳,有些不忍。
然而,怪皮糙厚的,墨傾這一刀下去,只是稍微割破了它一點皮,不見一點鮮。不過半分鍾,它的傷口就自愈了。
宋一源看得瞠目結舌:「這也太……」違背常理了!
哪有愈合得這麼快的?!
未等宋一源發表意見,墨傾就又在怪手臂上劃拉一刀。
這一刀較之先前,明顯要深一些。
手臂的皮比腹部的薄一點,一刀下去見了,很快的,就有「」就從傷口流出……
「白……」宋一源驚訝得話都不會說了,「白的!怎麼跟植一樣!」
「植?」
墨傾奇怪地看他。
「很多植割開後都會滲出白的,最典型的就是橡膠樹,還有榕樹,夾竹桃……」宋一源說,「總之有很多,有些是有毒的。」
宋一源越往下說,眉頭皺得越:「可我沒見過任何一種的是白的。」
墨傾分析:「可能是生病了?」
「這可看不出來,得拿回去研究。」宋一源在上翻找了一遍,跟小叮當似的拿出一個小空瓶來,去接怪白的。
可惜怪的愈合速度過快,他才接了幾滴,怪就不流了。
傷口也正在愈合。
「離譜,簡直就離譜。」宋一源嘖嘖稱奇,「這要是被外面的人發現,肯定得拉去研究。」
墨傾眼皮都不帶眨一下的:「我們現在做的,沒什麼區別。」
揮刀,又往怪手臂上劃,等再次滲出來,用一塊竹片沾了一點。
宋一源好奇地問:「你想做什麼?」
「試試有沒有毒。」
墨傾四周掃了一圈,尋覓著其他小生的存在。
讓宋一源看著怪,自己找了些螞蟻測試的毒,確認螞蟻毫發無傷後,又進了屋,一刻鍾後抓到一隻耗子來做實驗。
給耗子喂食後,耗子依舊神奕奕。
在略的試驗後,墨傾做出判斷:「應該沒毒。」
「……」
宋一源看得目瞪口呆。
這也太潦草了。
他歎了口氣,正想說點什麼,忽然注意到墨傾被燒傷的左手,神裡忍不住添了些慍怒:「你剛剛做什麼了?!你看你的手!」
墨傾一怔,低頭掃了眼的左手。
左手的疼痛一直在持續,但沒有當回事,慣以為的傷會跟以前一樣,很
快就能好。
可現在,手掌的繃帶被鮮滲,一片殷紅。
墨傾訝然。
怎麼回事?
的傷……不是一向好得很快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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