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麼漫無目的走著。
不經意間,想念著一個人。
回到酒店,已經快凌晨。
趙馳意剛從外面回來,兩人在電梯口遇到。
他刷了卡,摁著開門鍵等沈棠進去。
這是專用電梯,沈棠并沒有進去的打算。
“進來吧,跟你說個事。”
他今晚趕了兩個場子,喝了快一斤酒,煩躁,他解開襯衫扣子。
“在哪兒轉的,回來這麼晚?”趙馳意轉臉看。
趙馳意比高一個頭,說話時要仰頭看他。
他目深邃,看著的眼。
沈棠不避他的眼神,“趙總有什麼事跟我說。”
趙馳意提醒:“你跟老東家的合約還有一個月到期,要不要到我這里?你想要的,我都能給你。”
凡是跟肖真走得近的人,都不想過多來往。
沈棠拒絕了:“謝謝趙總這麼關心。”
趙馳意淡淡笑了笑,“要是哪天想好了,給我打電話。”
仿佛篤定,會找他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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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下午,沈棠飛回北京。
三年來,習慣了走悉的路線回蔣城聿別墅,現在看著窗外陌生的建筑,“是不是走錯了?”
問完,覺腦子進了水,連忙道:“沒什麼。”
司機從后視鏡里看一眼沈棠,其實不止,連他都不習慣走這個路線。
不一樣的路線,沈棠看窗外時還是看到了京旭大廈的頂端,那個標識在落日里特別晃眼。
不知道他辦公室在哪一層,從來沒去過,他也從來沒跟聊過工作上的任何事。
一些微不足道的細節,早就注定他們的結局。
京旭大廈里,蔣城聿剛開完會,盯著電腦好幾個小時,他正靠在椅子里休息。
敲門聲響,書過來匯報,田清璐已經在外面會客室。
今天中午田清璐給他打電話,問他有沒有空,約半小時。
上次他掛了電話后,一直沒聯系。
“讓進來吧。”蔣城聿坐直,讓書給加了一杯咖啡。
田清璐今天剛來北京,公司的業務大多在廣州,跟嚴賀禹訂了婚之后,兩邊跑。
其實待在北京也沒意思,但還是一半時間都留在這。
書給田清璐端來咖啡,關上門。
“什麼事?”蔣城聿看在小時候的面子上,并沒有冷臉相對。
田清璐說出口時還有猶豫了一下,“《那年初夏》這部劇,是你找了關系替沈棠拿下來的角吧?”
蔣城聿瞅著,不答反問:“想說什麼?”
他這麼說那就是默認了。
田清璐委婉道:“昨天我跟生意上的朋友吃飯時,聊到沈棠,說沈棠三年前就跟樊玉有矛盾,這次樊玉把《那年初夏》主角‘不計前嫌’給沈棠,沈棠也是有本事。”
這個有本事,是說沈棠對付男人有一套。
蔣城聿端起咖啡杯,慢慢喝著,沒接話。
田清璐繼續:“沈棠和樊玉的矛盾應該是撕資源引起的,沈棠口碑...”
即便沈棠跟蔣城聿分手了,還是斟酌用詞,“口碑在圈子里一般,當時得罪了不人,不止是樊玉,還有儲冉和肖家,三年前被得無路可走,聽說到找關系想認識一些人脈。”
這話已經說得夠明白,沈棠三年前是廣撒網捕魚,正好捕到了他,而所謂他跟沈棠的相遇,不是偶然,是心積慮。
他被沈棠利用了三年。
田清璐看一眼蔣城聿,說出自己的擔心:“我來之前就知道,我說這話不討好,得罪你不說,還弄得自己尖酸刻薄,像在挑撥離間。但作為從小一塊長大的朋友,我還是決定告訴你,及時止損。娛樂圈里的人,并不是看上去那麼簡單,能混到名利場頂端,都不是一般人,不是嗎?”
蔣城聿又喝了一口咖啡:“說完了?”
田清璐‘嗯’了聲,他那樣的商,不至于要把話說得太過直白,即便這樣也是傷了他男人的自尊。
端起咖啡杯,不再看他。
“謝謝你的友提醒。”蔣城聿并不是一個很好說話的人,“沒有下次。”
田清璐募地抬頭,“抱歉,我剛那麼說,傷了你面子。”
“跟面子沒關系,”蔣城聿放下杯子,咖啡到了里跟水一個味,“我只是不喜歡別人當著我的面議論我喜歡的人,即便人品在你們眼里很爛,在我這里,沒人能比得上。”
田清璐咬著,再次歉意:“我不是那個意思,抱歉。”
喝了半杯咖啡,起告辭,“不打擾你了。”
蔣城聿沒起,只是讓書送人。
田清璐走出蔣城聿辦公室便后悔不已,就不該來,蔣城聿好像看出了的那點私心,只是沒當面拆穿。
好好一手牌被給打得稀爛。
生意上從沒這麼被過,唯獨跟嚴賀禹的和婚姻,輸得一敗涂地。
進了電梯,田清璐又給蔣城聿發了一條消息:【也可能是我對溫笛有敵意,連帶著對沈棠都有偏見,要是今天哪里說得不妥,別往心里去。】
蔣城聿沒回,直接刪掉。
暮漸漸四合,蔣城聿拿上西裝離開公司。
今天沒應酬,回家那麼早連他自己都不適應。
阿姨正在拆包裹外包裝,剛收到。
蔣城聿以為是他的,“箏箏又給我寄什麼了?”
除了侄偶爾往他這里寄快遞,平時很有包裹。
阿姨:“這是我的。”瞞也瞞不住,“沈小姐給我兒媳婦寄來的簽名照和不張海報,之前可能忙,這幾天才寄來。”
蔣城聿點點頭,轉上樓。
今天提及沈棠的次數太多,田清璐說起,連阿姨也提起。
想念忽然變得清晰。
他點開手機相冊,里面都是沈棠的照片和視頻。
三年前的都在,他一張沒刪。
在書房坐了半晌,蔣城聿找出沈棠電話打過去。
沈棠接的不算慢,“蔣總,什麼事?”
蔣城聿不習慣這樣陌生的稱呼:“我手機相冊里的那些照片,你還要不要了?要的話我打包發給你,不要的話,我清空了。”
他們慢慢在走向陌路。沈棠干脆道:“不要了,清空吧。”
沉默幾秒,掛上電話,隨后將他微信從聯系人里刪除。
扔下手機,沈棠接著整理自己的新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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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K春拍會那天,沈棠和溫笛不虛此行,拍下三幅靜畫,還有一幅人畫,溫笛一個劇本的酬勞花。
經過一段時間調整,溫笛看上去跟往常沒什麼不同,不知的人不會把跟失聯系到一塊。
“你看中哪幾幅?要是都看中了全送你。”溫笛對沈棠一向大方。
沈棠:“第二幅,下回你再送我,這次我買了送人。”
“送給蔣城聿?”溫笛還不知道沈棠跟蔣城聿鬧掰,不稀奇:“他也喜歡收藏字畫?”
沈棠只道:“送個朋友,你不認識。”
那應該是在國外留學時的朋友,溫笛不再好奇,“那行,到時多錢你轉給我,最貴的人畫我送你了。”
笑:“兒節的禮,提前送你。”
沈棠不客氣,欣然收下。
拍賣會結束,溫笛給助理辦理后續事宜。
“沒想到M.K第一次承辦的春拍會額超過預期。”好的藏品不。
“應該有不大佬捧場。”沈棠跟溫笛乘坐專用電梯離場。
因著剛才那幅要送朋友的畫,溫笛問:“最近要去國外?”
沈棠暫時不確定,“等這邊工作結束,我還要回家陪爺爺,時間允許的話,我去紐約一趟。”
順便把生日賀禮送給朋友。
欠了好幾年的禮,一次給他個驚喜。
兩人在停車場分別。
沈棠還要參加私人答謝宴,溫笛直接回家,以為沈棠晚上是陪蔣城聿出席晚宴,“你今天就不要再回公寓那邊陪我,我現在好,你回別墅陪你家蔣小可憐。你轉告他,我跟嚴賀禹的事,與他無關,讓他別歉疚。”
沈棠笑笑,模糊著重點,“你什麼時候這麼啰嗦,上車吧,拜拜。”
揮揮手。
等轉上自己的車,角的笑淡去。
今晚的私人晚宴設在常青旗下的酒店,不過趙馳意不在飯局邀請名單里。
目前只知道A運品牌的老板參加,還有M.K北京分公司的負責人,姓尚,年紀較大,生意場的前輩。
今晚就是他做東,答謝對M.K主辦的春拍會的支持。
沈棠在酒店工作人員引領下,進了包間。
人快到齊,全是陌生面孔。
包括A運品牌的老板,今天也是第一次見。
好在別人都認識,也不算尷尬。
老板替介紹一番,沈棠記好,只一遍就記住了所有人的姓氏和對應的集團職務。
對這些應酬生理厭惡和排斥,可在名利場,又無法避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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