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皺眉。蒼蠅怎麼到飛。
“我可以知道你的名字嗎?”
“走開!”
“從見到你的第一眼,”男子地想去抓住他的手,“我就被你吸引了……”
年拿起玻璃杯。
“譁!”橙潑在男子臉上。
白癡的人見得多了,這麼無恥的卻罕見。
男子的臉一陣青一陣白,出場二十幾年,以他的外型和家世背景,可說所向披靡,哪裡吃過這種敗仗。這年,一看就知道是那個調調,裝什麼裝。不過,他還真是得讓人流口水,哎呀,他好像忘了自報家門,怪不得年不甩他。
男子竭力保持住風度,掏出一塊手帕臉,咳嗽一聲:“咳,自我介紹一下,我是石冢家族第八代……”
“砰!”玻璃杯狠狠摔碎在石冢的額頭,鮮迸流出來!
年用紙巾著修長的手指,像是嫌玻璃杯弄髒了它。
“你這個賤貨!”石冢惱怒,染的額角使他的臉看起來分外猙獰,“竟敢打傷本公子,走,跟我去警署,我要告你蓄意傷人!”
他扯住年的胳膊,污染髒了潔淨的白襯。
“放開我!”年用力去甩他,甩不開,又嫌他髒,不願意去扯他的手,一時間,俊秀的臉氣惱得緋紅。
這時,他們旁邊圍上了很多行人,好奇地觀看,指指點點,不曉得他們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
石冢大聲地指控年:“你這個出來賣的同,我說了我對你不興趣,你爲什麼還糾纏住我不放!你以爲使用暴力就會讓我對你興趣嗎?不讓你接法律的制裁,你還會出來引更多的善良公衆!”
哇!同啊!
圍觀的行人們側目,怪不得年長得如此俊秀。
年氣得肺都要炸開:“你纔是同!”
石冢冷哼:“敢做就不要不敢認。”
“你!”
年立時就要炸!
突然,人羣外迸出一聲大喊:“是誰在欺負我的男朋友?!”
人羣“刷”地閃開一條道路,一個怒目圓睜的紅髮大步流星走過來,劈手扯開石冢抓著年的手!
石冢痛得慘,低頭一看,只見手背被生生挖出五道汪汪的指甲痕!
“你——”他指住紅髮。
紅髮一把揮開他的手,怒叱說:“你說我男朋友是同?”
“他——”
“他要是同,我又是什麼?!”指住他的鼻子罵,“我們在這裡約會,我剛剛進去上趟衛生間,他就變同啦!你這隻死玻璃,明明是你想擾勾引我男朋友,沒有得逞就反咬一口,你是狗啊!”
觀衆笑。
石冢面如豬肝,奈何在連珠炮般的叱罵中找不到還擊的機會。
接著罵:“走,去警署!我要告你擾!”
“你有什麼證據!”石冢有點慌了,方纔他只是在恐嚇年,哪裡敢真的鬧上警署。
長笑三聲,然後,瞪住他:“不要以爲我不知道你是誰,名震房地產業的石冢家族的第八代次男石冢次郎先生。”
石冢次郎高傲地蔑視:“算你有些見識。”
從鼻子裡哼一聲,冷笑說:“你十一歲時就因爲猥瑣同班男被學校退學,十六歲時被法庭指控擾罪名立緩刑兩年,二十三歲時爲一個男人爭風吃醋被打重傷,今年三月你與男伴車上親熱的照片被橘子週刊頭版登出!”
“你——”石冢次郎渾抖。
“怎樣?!”起脯,嘲笑他,“不然我們去警署查一查,我可有說錯?”
呸!
圍觀的人羣向滿頭冷汗的石冢次郎大吐口水!
取向異常是他的事,但是擾不就反咬一口,侮辱栽贓別人,實在是無恥之極!
終於——石冢次郎像只過街老鼠一樣灰頭土臉地溜走了。
人羣漸漸散去。
藍白條紋的遮傘下。
紅髮對年出右手:“你好,我是小泉。”
年沉,疑地問:“你認識我嗎?”爲什麼好像覺得見過,尤其這頭紅髮,有種悉的覺。
小泉歪著腦袋笑:“我應該認識你嗎?”
出的手停在半空,一直沒有放下。
年凝視,半晌,慢慢擡起手,握住的:“你可以我——薰。”
小泉用力握他的手,溫暖一直傳到他的心底。“薰,很高興認識你,以後我們就是朋友了!”
“朋友?”薰重複一遍,笑得孩子氣,“這麼簡單就是朋友了?”
小泉的笑容如燦爛:“對啊,五湖四海皆兄弟,你我投緣,自然就是朋友了。”
“朋友要做什麼?”
“買服呀!”小泉拉著他就走。
“爲什麼要買服?”
“笨,”小泉邊走邊說,“你的服被那隻髒手弄污了,你不覺得難看我還覺得噁心,趕快把它換下來。”
“哦。”
傍晚。
晚霞映紅了天空。
小泉和薰坐在海港的石階上,一人一杯珍珠茶,遠眺著夕中的大海。
“爲什麼要幫我?”
“我有一個朋友,告訴我做人應該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生活得很快樂,我想如果我能做到也會像一樣快樂吧。”
“你的朋友很有趣。”
“是啊,”小泉吸一口茶,“可惜不在這裡了,我很想念。”
“我沒有朋友。”薰慢吞吞地說。沒有人想做他的朋友,大家都用奇怪的眼盯著他。
“我要生氣了!”
“……?”
“剛纔還說了我們是朋友的,這麼快就反悔!”小泉狠狠地咬著珍珠,“你再這樣我就不理你了!”
“可是……真的這麼簡單……就可以是朋友嗎?”
“朋友,又不是人,那麼複雜做什麼,難道還要歃爲盟?要不要斬只頭?”小泉翻個白眼,“拜託,男子漢大丈夫不想跟我做朋友就明說,我絕不會死纏爛打!”
“不是——”
“不是就好了,”小泉笑,“你看,我這個朋友是很不錯的,有人欺負你,我可以幫你出頭啊,還可以幫你選服啊。”
薰低頭看看上的紫襯衫,想起進時裝店時那種橫掃千軍的氣勢。直接命令售貨小姐將店裡所有紫的上都拿出來,然後從中撿出一件來,讓他換上,從進門到出去總共用了不到十五分鐘。
小泉託著下打量他,滿意地說:“你的眼睛有紫羅蘭的芒,襯著深紫的上,看起來像寶石一樣漂亮。”
薰皺眉:“不要說我漂亮。”他討厭這兩個字。
“可是你真的很漂亮啊,”小泉鼻子,見他不高興,又說,“好了,你不喜歡往後我不講就是了。”
“謝謝。”
小泉擺擺手,接著喝的珍珠茶。
夕在海面上漸漸落下。
紅霞將海港上兩人的影映照得像一幅彩奪目的油畫。
薰看著:“你怎麼對那個石冢次郎瞭解得那麼多?”
小泉笑得很開心:“誰他倒黴呢?我偏巧是個記者,對各位‘名人’的資料底細都掌握得滾瓜爛,這是我的職業素養啦。”要爲一個功的記者,必須要勤努力,作足基本功。還沒告訴薰,連石冢次郎有幾個人、小別墅的位置、新買車子的牌號、喜歡上哪家夜總會都清楚。
薰吃了一驚:“你是記者?”
“對呀。”
“哪一方面的?”
“娛樂記者,”小泉笑,“又被稱爲八卦記者。”最難聽被做狗仔隊。
薰盯,紫羅蘭的瞳孔逐漸。啊,怪不得他覺得眼,的紅髮那麼特殊……原來是……小泉皺眉:“怎麼,你對我的職業有歧視?”
薰已經說不出話。他苦笑。
“喂,你的表很奇怪啊,”小泉推推他,“說話啊!”
海邊的彩霞中。
“小泉,你以前見過我嗎?”
抓著頭髮,想一想:“我應該見過你嗎?”
他了好一會兒,終於,像春風一般笑開了:“對,我們今天才認識,我們從今天起是朋友。”
“嗯!朋友!”小泉笑得像春風中的花。
小泉喝完了自己的珍珠茶,又“幫助”薰喝完了他那一杯。
然後。
分離的時刻到來了。
“我要走了,”小泉依依不捨,“晚上我還要去採訪一個很難纏的人。”當紅巨星千夜薰的歌迷見面會,一定要把握住機會。
薰的眼神很奇怪。
“你不祝我好運嗎?”小泉困地問。
薰輕咳一聲:“好運。”
“謝謝!”小泉揮舞拳頭,“我一定會好運的!我是橘子週刊超級王牌記者火焰小魔小泉!”
薰彷彿怔住。
在那一天的海邊,薰的記憶中有了一個喝珍珠茶很有活力的孩子。
※※※
上了計程車,著薰的影越來越遠。小泉扭過臉。終於——繃不住臉部的——縱聲大笑起來——
“哈哈哈哈哈……”
司機先生面孔發綠,不曉得直接開往神病院是否合適。
小泉狂笑著做出“勝利”的手勢!
火焰小魔三號必殺技——超級演技!需要單純的眼神,無邪的笑容,率真的格,和最純樸的可以媲奧斯卡影后的表。這一招嘛,就需要天分啦,不是僅靠苦練就可以學會的。
心底有個很小的問號——會不會稍微有一點點不太好?
回答——應該不算吧,並沒有撒謊啊,只是別人可能有誤會罷了。
一個邪惡的聲音閃過——“做記者,只有無無義才能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