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明曉溪給了一拳。

小泉滿頭小鳥在飛。

明曉溪對自己的拳頭吹口氣：“這是我替千夜薰打你的。可憐他被你傷害得那麼深，你卻尤不自知。喂，你跟他道歉的時候，不會也是這麼狡辯的吧？”

小泉捂住被打起來的包，點點頭。這一拳，還打得真狠！

明曉溪仰倒在病牀上，：“小泉啊小泉，你究竟是無無義，還是沒心沒肺……”

小泉覺得，這兩個詞都不怎麼樣。

明曉溪緩口氣，又坐直視：“第一，你欺騙了千夜薰！你明明知道他是誰，卻裝做第一次見面，讓他對你毫不防備。這是你錯了！”

是，小泉很喪氣。

“第二，千夜薰告訴你他的喜好，哪怕只是你覺得很微不足道的喜歡什麼、什麼花，那都是他在告訴一個朋友，而不是告訴一個記者！朋友對你說的話，你轉臉就要讓全世界都知道嗎？如果我把今天的談話告訴小雪、告訴瞳、告訴澈，不用讓更多的人知道，你就會覺得我背叛了你，覺得到了傷害。千夜薰也是一樣啊。”

小泉絞著雙手，說不出話。

“再有，你說千夜薰從不回答關於私人的問題，不管原因是什麼，都說明他很介意這些。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弱點，都有自己最忌諱的地方，在別的人看來是無關痛，在另一個人的心中卻不可忍。”說到這裡，明曉溪瞪著，指責道，“以前在榆學院的時候，爲什麼校報總是那麼快就有我的第一手資料，別以爲我不知道是誰在搞鬼！”

小泉渾冒涼氣，哎呀，怎麼翻陳年舊帳……陪著笑臉：“嘿嘿，你不是也沒有生氣，我們還是好姐妹。”

“你是校報的記者？線人？”明曉溪一直想問。

小泉鼻子：“嘿嘿，我是校報的副主編。”

明曉溪無語問蒼天。

此刻才知道，以“快、準、狠”著稱的榆學院校報，神的主編大人之一原來就是長期潛伏在邊的小泉，怪不得……怪不得……“砰！”

小泉額頭又中了一拳。

明曉溪怒視著，忽然能夠更深切地瞭解千夜薰的。

“砰！”

憤怒下再給小泉一拳。

小泉滿頭是包，哀哀痛，大夫……大夫在哪裡，要住院啦……明曉溪瞪著面目悽慘的小泉：“你說！你有沒有做錯！”

小泉捂著頭上的包，淚眼盈盈：“是，我錯了，我知道我做的不對，可是……可是……你還是我的好朋友嗎？”不會連曉溪也失去了吧。

明曉溪橫眼看：“你說呢？”

小泉“哇”一聲哭出來：“曉溪，你不要嚇我啦，我只剩下你一個朋友，你要是也生我的氣，我……我就……

“就怎麼樣？”

“就……就……”小泉悲不可抑，恍然間覺得自己卑劣到被人唾棄，世界上再沒有人理，只能蜷在最黑暗的角落，“就……要難過死了……”

明曉溪的心被哭得酸極了。

何曾見過一向明強幹的小泉也會脆弱到像個孩子。

終於忍不住手將小泉拉到懷裡，拍拍的背：“好了，別難過了，我是嚇唬你的，姐妹哪有那麼簡單說不做就不做的？！一日是姐妹，終是姐妹。”

小泉淚眼朦朧：“你真的不生氣了？”

“真的。”

“哇——”小泉悲從中來，哭得更加大聲，“曉溪，我出賣了你那麼多次你都肯原諒我……薰……我沒有做什麼很惡劣的事……他都不原諒我……我向他道歉一次一次又一次……我什麼辦法都想盡了……他就是不理我……他恨我……”

明曉溪用紙巾著洶涌的淚水，嘆息道：“人和人是不同的。我不在意，不代表千夜薰也應該不在意。每個人的私都應當得到尊重，不能因爲你是記者，就理所應當有了探求別人私的權利。對普通的被採訪者尚且如此，更何況是把你當朋友一樣看待的千夜薰呢？”

小泉聽著的話，淚水靜靜流。

“千夜薰越信任你，到的傷害就會越大；他越恨你，反而證明——”明曉溪眨眨眼睛，“他以前越喜歡你。”

喜歡？！

小泉震驚，眼淚都忘記去流。

咽一下口水：“你是說——薰喜歡我？”

明曉溪悠閒地靠回牀頭，抓起方纔吃了一半的蘋果，邊啃邊說：“是啊。”

小泉急得恨不得搶走的蘋果，連聲催促：“喂，你說得再詳細一些嘛！”

明曉溪悠悠閒閒地咬著蘋果：“呵呵，你很想聽嗎？”

“快說！”

好吧，不折磨了。

明曉溪放下蘋果，目閃閃地盯著：“你說，千夜薰如果不喜歡你，會和你做朋友嗎？在烈日下等你那麼長時間，怕你著給你送便當，那麼聽你的話，一切你想知道的想要的，他都給你，讓你滿意。不是喜歡你是什麼？！”

小泉怔怔聽著。

“還有，他爲什麼經常來看我？”

“因爲你救了他。”

“笨啊，”明曉溪白一眼，“他可以替我付醫藥費，鮮花和水果也可以讓人送來，有必要親自每天跑來嗎？”

小泉張起來：“會不會……他喜歡上你了？！”很多人喜歡曉溪的，薰也發現曉溪比可嗎？

“砰！”

又一拳！

中的人智商真低！明曉溪瞪著忽然“愚蠢”起來的小泉，發現自己非常有暴力傾向。

“爲什麼又打我？！”

“因爲你笨！”明曉溪沒有好氣地說，“你怎麼會作出那麼荒謬的結論？！千夜薰來看我，一是因爲我救了你。對了，小泉，我救了你啊，你好像還沒有向我道謝吧，真是無無義……”搖搖頭，友不慎啊，“千夜薰卻很激我，可見你的生命在他心目中重要極了；二是因爲，在這裡他能見到你，你有沒有注意到他的視線總是跟著你？”

小泉拚命想：“沒有啊，他沒有看我。”

“也對。你一看他，他就不看你了。”還是旁觀者清。

“他喜歡我……”

小泉漸漸相信起來。

久違的笑容在臉頰上點點綻放，像破雲而出的。薰，喜歡呢。

然而轉眼間，笑容又消失了。

“可是，他生氣不理我了，”小泉的淚水又要流下來，“還說什麼喜歡不喜歡，薰都快要恨死我了。”

這是個問題。

明曉溪想了又想，終於說：“事是你搞砸的……”

“是。”

“……就應該由你來收拾。”

“是。”

“那你就去想辦法吧。”

“什麼辦法？”小泉滿眼期待。

“我怎麼知道。”又不是惹出的事，幹嘛讓傷腦筋。

小泉氣不打一來：“你在耍我！”

“呵呵，哪裡。”明曉溪邊咬蘋果邊想，“小泉，不論你用什麼方法，有兩點一定要注意。”

小泉聽著。

“一是要真誠。”

小泉點點頭。

“二是絕對不可以再用你那些小聰明瞭。”

小泉皺眉。

的那些必殺技都不可以用嗎？好像有些高難度。

明曉溪微笑著總結：“只要能把握住這兩點，保證你無往而不勝！”

小泉著盤坐在病牀上的明曉溪，的和胳膊上還裹著厚厚的繃帶，但臉頰卻紅得像手中的蘋果，眼睛亮得像星星。

“曉溪，謝謝你。”

小泉的聲音鄭重而嚴肅。

明曉溪愣一下，搖著蘋果笑：“怎麼突然這麼麻？心裡暗暗崇拜我就好了嘛。你不說我也知道，呵呵，我是天下第一的明曉溪啊！”

小泉眼睛瞇起來。

後悔了！好個臭屁的明曉溪！

小泉站起來，做突然想起狀：“咦？我剛纔進來的時候，看到牧野流冰在門外，要不要他進來？反正你看起來很無聊的樣子。”

一口蘋果噎在嚨裡，明曉溪的表頓時變得很古怪。

※※※

年度金曲頒獎盛典。

星熠熠！

明星雲集！

除了所有的大小明星外，各唱片公司的老總，各的老闆，各行業的豪富巨擎都有份被邀請。不論明星還是名人，大家都打扮得鮮亮麗，惟恐被比下去。只有橘子集團的老闆鍾無，一暗中式旗袍，毫不打眼地坐在來賓席上。

小泉在娛記羣中，扭頭打量著遠冷淡如常的鐘無。以前很崇敬隻手創出橘子週刊名號的鐘無，可是，現在懷疑起自己究竟還要不要向學習。